朔方禁軍的夥食還是不錯的, 每天都能吃到塊羊肉。將大部分的財力大多用在將士們頭上,也是定北侯趙鐸深得軍心的原因之一。
幸好朔方這地方肉是比中原便宜多了,“飲事班”卻收到命領, 羊都先留著不殺。
到了下午,才見一隊的侯門衛兵拉著幾兩車過來, 同來的還有侯爺、世子、軍師和一些少年家將。
……
來了炊事班附近一片空草地上,小屁孩阿青指揮著自家的帥爹和他的手下們要遵守“吃瓜圍觀守則”。
第一條:站在安全區, 表演結束或暫停前, 禁止走出小屁孩用刀在地上畫的圈圈。
趙鐸看著阿青指揮著炊事員將四隻羊趕到遠處, 再讓人退下。
然後, 他從一個木箱中掏/出一根短棒棒, 他站在那些羊的約三十步遠, 打開那木棒的一頭羊皮蓋子,用火折點上一種類似鞭炮上的引信。
小屁孩用力將那棒子朝那幾隻吃草的羊扔去, 自己連忙趴在地上。
隻聽砰一聲巨響, 那棒子爆/炸開, 一陣火光和煙塵土,其中夾著咩咩咩的慘叫。
煙塵稍稍退去後, 眾人不禁目瞪口呆,那幾隻羊有的已經倒在血泊之中,有的走兩步倒下了。
小屁孩站了起來, 衝他們招了招手,表現可以過去看了。
郭林早有預感,這位準小少爺會給他驚喜, 但是沒有想到是這樣的驚嚇。
趙鐸走近,看著那些羊的屍體,驚道:“這是怎麼東西,是火/藥做的嗎?”(注:宋代時□□已經用於軍事。)
趙清漪說:“是有□□。這叫手/榴/彈,由於□□的純度問題,現在我做的這二十幾個手/榴/彈的殺傷半徑大約為十米。”
郭林道:“什麼是‘殺傷半徑’?”
趙清漪邊說邊比劃:“就是一個圓圈,從圓的一端到另一端是二十米,那麼半徑是十米。手/榴/彈一爆炸,這個圓的範圍內的人除非有人擋著,不死也傷。所以叫‘殺傷半徑’。”
趙鐸驚道:“這豈不是比床駑還要厲害?”
趙清漪道:“那當然了,床駑是冷兵器的完美大殺/器,而手/榴/彈是熱/兵/器。□□是遊牧民族騎兵的克星,能把一切所謂馬背上的民族炸得粉碎。”
趙鐸道:“把一切馬背上的民族炸得粉碎,嗬嗬,那還要我等習武之人何用?”
趙鐸看著地上的“躺屍”,他是行家,自然懂得這種武器的可怕。
郭林也是難掩激動,平複心緒又指著兩“樹桶”問:“那是什麼?”
趙清漪拍了拍那榆樹桶,說:“老母豬炮!這玩意兒,不管是打伏擊,還是正麵戰場,都是頂實用的火力壓製利器。缺點是射程短,隻能打一/炮。不過,要是戰場時機控製得到,那些黨項人吃一批炮/擊,他們都要叫娘喂奶安慰一下了,哈哈!”
小屁孩憨態可掬卻又神采飛揚,讓郭林極是喜愛,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趣的孩子。
然後,此時已讓人清理了死羊,然後現在隻能用一木頭人來當目標了。
小屁孩又給他們演示老母豬炮的威力。
在民果時代,老母豬炮是農村防胡匪的武器。它就是將一截粗粗的老榆樹中間挖空,用油浸透,腹中裝上□□、破犁片、缸碴子、洋釘子之類。炮身短粗,內存極大,故形象稱之老母豬炮。這炮,藥量大,口徑大,單從覆蓋麵上講,沒有什麼炮能夠超過它。
現在,沒有什麼“洋釘子”之類的東西,但是其它東西都有,還有一破舊的暗器都可以裝進去。
隻見小屁孩點燃引信,然後就如兔子一樣溜遠,捂住了耳朵。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前方的目標木頭人被摧倒一大片,還聽到釘釘聲響。
這時大家過去一看,一個個臉都白了,隻見那些木頭人有些是打爛了,有些“身上”釘著一個個釘子、鐵蓮子、破鐵片。
若是這些東西打在人身上,人還能活命?
趙鐸被這個長得極像他、他也說不出的疼愛的小屁孩刷新了三觀,他打了二十年的仗,難道以前都錯了?仗不是那樣打的?
趙鐸知道這兩樣東西是阿青發明出來,她的徒弟是現在跟瘦皮猴一樣的,他的兩個素來疼惜重點培養的侄子趙清寧和趙清宜。
趙鐸明白這種國家利器的意義,嚴肅叮囑阿青和兩個侄子,製造的工藝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趙清宣看著那個極可能是自己弟弟的孩子,暗想:弟弟的能耐也太大了。
他有這麼個弟弟,他在父親眼裡的地位會一落千丈。
幸好他是個混世魔王的文盲,不然這弟弟從天而降是來打他的臉的?世子地位不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