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賊忍著疼痛, 說:“小子, 我勸你做人留一線(我勸你善良), 我們兄弟倆可是馬幫的人,在這朔方一帶, 誰敢得罪我們馬幫?”
趙清漪說:“馬幫?是乾哈的?賣馬的嗎?”
瘦賊說:“我們馬幫可不僅僅會販馬。”
“比如,殺人越貨是?”
“你……”
“你啥你呀,我已經做人留了一線沒殺你們了,錢你們是不給也得給的!”
那胖賊聽她幾次談錢, 不禁道:“你有那麼缺錢嗎?我們要是有錢,還乾這個?”
趙清漪道:“不給錢, 嗬嗬, 我這裡有一樣東西, 可好玩啦!”
說著,趙清漪手上拿出一枚細針,說:“這叫附骨針。這針能深入肉裡,牢牢釘在骨骼中間。針上有毒/藥,每日毒/藥按血行發作六次,能讓人嘗便各種難言的苦楚,但是一時又死不了, 大約兩年後才能死。”
胖、瘦兩個偷馬賊嚇得麵如土色, 胖賊說:“少俠饒命!少俠,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再也不敢了!”
趙清漪無賴式蹙眉:“錯啦!”
胖賊:“哪錯了?”
還是瘦賊聰明一些,說:“少俠, 我們給錢!我們給錢!”
然後,趙清漪解開瘦賊的穴道,他把自己身上的銀錢和胖賊身上的錢都擼在了一起,然後如一隻可憐的日本女人一樣跪坐著,一小堆銀錢推到趙扒皮的麵前。
趙扒皮這才“龍顏甚悅”:“孺子可教!”
說著,取出一條絲巾,將銀錢一裹,“慈眉善目”地說:“小爺初來貴地,確實應該做人留一線,此事作罷。不過,下次再撞到小爺手上,那……這點錢就不夠啦!”
說著,又解開了胖賊的穴道,他就起身牽著那匹黑色寶馬走了。
留下胖、瘦兩賊麵麵相覷,然後抱頭痛哭。蒼天哪,他們“賺錢”容易嗎?
趙清漪回到酒樓,她點的酒菜已經涼了,正在這時忽然店夥送來熱酒熱菜說:“小公子,那位爺請您喝酒吃菜。”
趙清漪抬頭看去,隔了一桌,對麵坐著一位新客人,渾身貴氣,穿了一身藍色方領胡袍,頭上打著臟辮然後在頭上聚攏成一束,用一個鑲著紅寶石的金冠扣住。大約這個時候不叫臟辮,北朔一帶漢胡公子都流行做這樣的打扮。
最重要的是,他帥!
然後,趙清漪心情愉悅,無論在何時何地見著大帥哥,感覺都會不錯。於是,趙清漪舉杯遙敬,帥哥揚著嘴角一笑。
趙清漪不是失禮人,就過去打招呼道謝,帥哥大大方方笑道:“公子也是一人,不如坐下一起喝。”
“甚善。”
於是兩人拚桌了,趙清漪隻吃得半飽,此時還能喝些,那位公子酒量也甚豪。
趙清漪內功深厚,也愛喝幾瓶,但是到底是個十歲的孩子,知道酗酒對她的身體可不好,所以七八杯過後,那公子再給她倒酒,她就婉拒了。
那帥哥笑道:“我見小兄弟身手很是了得,這酒量卻是一般。”
趙清漪暗道:哪能人人都跟你喝水一樣。
趙清漪道:“我年紀小,我聽人說小時喝多了酒,將來長不高。”
那帥哥笑道:“你瞧我高不高?”
趙清漪一臉認真的模樣,道:“我瞧不出來,要不你站起來走兩步,我便能瞧見了。”
遇上反套路的人,被不小心嗆到的不止一個,這帥哥當然不可能和範偉一樣真的就聽趙本山的走兩步。
帥哥道:“我身高七尺有餘,可我從小便愛喝酒。”
趙清漪說:“南北不同呀,大夫說小孩子不能喝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