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當初也提議發展趙清恒入會,但是周寧老師還是有些猶豫。實在是當時趙清漪名頭太盛,與果府高層關係極好,再者,隻怕江海最有影響力的資/本家就是她了。她都叫“無/產/階/級”,那是有多眼瘸呢?
王楚又道:“清恒,如果咱們畢業了,也安排去那個,你乾不乾?”
趙清恒為難,還是搖了搖頭:“我妹妹不讓我打種花同胞的,我進軍校之前答應過她。如果真有那樣一天,我得想辦法脫身。”
王楚說:“那我也這麼乾,可是軍人以服從為天職,隻怕咱倆是沒有辦法的,不過,你妹妹那麼大的能耐肯定有辦法?”
“這些都還早著呢……還有,這裡是學校,那些事,以前咱們偷偷說一說沒有什麼,現在不要說了,以防隔牆有耳。”
王楚笑道:“現在沒有人。對了,江校長這麼倚重你妹妹,校長會不會讓你妹妹去請‘種花神龍號’去乾那個?”
其實這是王楚十分擔心的事。看著自己的精神導師之一——趙清漪,她一步步走近果府高層,他心中也不是滋味。
趙清恒說:“你還真能想!‘種花神龍號’是輕易能出來的嗎?再說了,我跟你說過,我妹是不可能有興趣做這種事的,她忙得很。”
王楚說:“有錢人不是都仇視……的嗎?”
趙清恒說:“我妹妹不是那種人!我妹妹是很囂張,但是沒有人比她更善良,讓她對窮苦百姓下手,絕無可能!人是不能按有錢沒有錢來區分好壞的,其實窮人當中也有很多壞人呀,但我妹妹、容伯伯、容大哥他們都是有錢人,偏偏是好人。”
王楚眼波一閃,說:“那她怎麼看……大/同/會?”
趙清恒左右看看沒有人,想了想,說:“幾年前我聽我妹說,茅先生的詞是古今第一,伍先生是個絕世/美/男子。其實你讀過的那些,我們也讀過,所以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現在都是瞎想,小心彆被誤抓了,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王楚:……
……
趙清漪在軍校一共呆了四天,上完了計劃的課程乘飛機趕回江海,踏上這片土地,她想哭呀。
林青雲在機場接她,摟著不放手了。
新婚夫妻,卻總是不能過你儂我儂的生活,她去出差,如果他再跟著走了,那麼大的家業也沒有人守了。
坐上了車,趙清漪疲憊地靠在他的肩頭,長籲短歎。
林青雲說:“你這麼滑頭的人,偏偏有時候又是個實心眼。江先生招攬你什麼目的,你很清楚。你還真的儘心儘力當教官了,其實你可以隻當個……什麼吉祥物的。”
趙清漪輕歎道:“既然已經乾了,注定要占去時間,為什麼不做好來?”
林青雲撫了撫她的頭,說:“我心疼你,我也想讓你依靠。”
“我現在不是靠著你嗎?”
趙清漪回到林家,得到了林家女人們的貼心侍候,且不細述。卻說用過飯後,他們夫妻回到自己住的院落,洗漱後休息前。林青雲摟了她在懷,說:“倭人現在氣焰沒有這麼囂張了,不過,聽說倭國國內在舉行比武大會,想要挑出高手來挑戰你。”
趙清漪實在是累,打了個哈欠:“他們有錢,你管他們呢。”
“還有一件事,我應該告訴你。你走後這些日子,藍/衣/社的賀先生來找過我。”
趙清漪不禁吃了一驚,睡蟲驅走一半,問道:“是倭人的事,還是……大/同會?”
林青雲微一猶豫,說:“如果是……大同會呢?”
藍衣/社是軍/統和中/統成立前最大的情報特/務機關。
藍/衣/社在她那位麵的正史上也是毀譽參半的機關,原是由一幫立誌救國的熱血青年組成,隻不過被獨/裁野心家利用。它在抗/戰事業上立下功勞,卻也是反/大同會的先鋒。
趙清漪坐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歎道:“青雲,有些事不能乾的,你乾了,性質就變了。咱們是生意人和愛國者,國內的政治鬥爭,你不懂,你就不要碰。”
林青雲微微轉過頭,一雙俊目看她帶著深思,忽說:“因為,你知道,大同會……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趙清漪怔住,抿了抿唇,一時未回答。
他從來不問那些足以讓任何人好奇的事。男人覺得有時越接近真相,可能越容易破了美夢。
隻要不影響兩個人的相守,不求甚解、難得糊塗都是一種生活的智慧。
趙清漪看向他,他卻說:“你不想說就算了。”
趙清漪卻道:“是,沒有錯。青/日/黨解決不了種花的問題,江先生不受夠失敗的教訓,他就不可能推/行/土/改。民/國這麼多年了,三/民/主/義根本隻是幾句空口號。洋人、官僚、買辦,甚至……你們黑幫,像一條條的吸血蟲,吸附在這個瘦骨嶙峋的國家身體上……金陵民果是一個奇怪的時代,是種花曆史上唯一的GDP低於印度的時代,其實北洋比金陵還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