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費時費力,便隻能選擇將百姓們聚集在一起,統一監管,統一排查。
可就在百姓們被聚集到一處時,又有囚犯不再隱藏,突然暴走殺人。
百姓們驚慌失措,開始四散奔逃,修士們越嚴苛鎮壓他們跑的越快,這裡麵自然也混有推波助瀾的囚犯,場麵便變成了如今無法控製的模樣。
再加上大霧,讓一切都變得模糊不堪。
修士們不敢貿然對百姓們出手,隻能穿梭其中儘力引導,可這當中又混有囚犯,這讓處理變得格外艱難,隻得緊緊盯著人群,發覺舉動異常的便儘快滅殺。
餘不溫安慰她,彆擔心,回客棧待著,這場騷亂很快就會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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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便傳來了好消息,那些混進百姓的囚犯紛紛暴露,被第一時間滅殺,如今騷亂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大約在晚上便能平息。
蕭九九覺得不太對,囚犯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無論百姓如何動亂,城門和結界都不會打開,他們出不去,即便撕破偽裝,也不過攻擊身邊數人,這樣自殺式的攻擊有什麼用?
而且激起動亂,卻又紛紛暴露,不過一天,便被儘數滅殺,有什麼意義?
這件事在晚上的時候得到了答案。
她正在客棧的大堂裡待著,守著昏睡的三人,耳邊隻聽嗡的一聲,腳下便傳來了輕微的顫抖。
隨後巨大的靈壓撲麵而來。
這是陣法初成的靈力波動。
新起的陣法?
蕭九九驚疑不定的時候接到了餘不溫的傳音符。
上麵隻有兩個字。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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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眠城被一座新的陣法籠罩,這陣法名曰【困獸】。
所有被困在其中的人無法脫逃,隻能被迫留在其中,直到陣法靈力耗空。
這跟修真聯盟留在城中困住一眾囚犯的陣法相差不大,作用相同。
這樣一來,修真聯盟短時間內也無法離開永眠城。
餘不溫告訴她,這些陣法的陣石留在那些囚犯身上,他們在暴露的同時被擊殺,導致陣石脫落,埋入地底,逐漸連成困獸陣法,當時大霧彌漫,百姓們擁擠騷亂,修士們忙著□□和滅殺囚犯,根本沒人發現這件事。
可以說,大魔王大費周折,讓百姓動亂,犧牲所有囚犯,就是為了落下這樣一座陣法。
目的就是將修真聯盟的人也困在永眠城。
他是想將他們所有人都困在這裡殺了。
餘不溫激動的得出這個結論時,蕭九九拍拍他的肩膀:“你冷靜一下。”
餘不穩冷靜不下來:“不然他為何要把我們都困在這兒?”
蕭九九歎息:“那他這麼厲害,為什麼不直接布置殺陣?布一個無關痛癢的困陣做什麼?還不是靈力不夠。”
“而且他要是能一人將你們都殺了,還搞這個困陣做什麼,之前大霧中直接大開殺戒不就好了?”
“你都說他受傷了,他不可能修為高到可以同時對付這麼多人,肯定是有彆的目的。”
餘不溫問:“什麼目的?”
蕭九九攤手:“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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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
景塵與花非非正在清點囚犯的屍體。
景塵麵色凝重:“花非非,你不覺得有些怪?囚犯的數量為何這樣少?”
花非非亦覺得不安:“的確,這幾日我們已經排查了大部分城中的百姓,加上前幾日自殺式襲擊的囚犯,與永眠地逃脫的囚犯數量相差甚遠。”
景塵疑惑道:“囚犯都藏到哪裡去了……”
就在兩人驚疑不定的時候,有修士急匆匆跑進來,他臉色蒼白,滿頭大汗:“急報,永眠地囚犯攻上太華宗,太華宗各峰親傳弟子共二十人,死亡十五人。”
景塵一怔,幾乎站立不穩,還未來得及說話,又有一個女修匆匆跑進來,紅著眼看向花非非。
“報,永眠地囚犯攻上天香閣,親傳弟子死傷過半。”
花非非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往一旁摔倒,女修趕緊上前扶住。
就在兩人震驚崩潰的時候,修真聯盟各大宗主都收到了來自本門弟子的傳訊。
【報,永眠地囚犯進攻,提刀門親傳弟子死傷八成。】
【報,永眠地囚犯進攻,辰氏一脈死傷三成。】
【報,洛氏受到進攻……】
【報,青龍殿受到進攻……】
【報,巫山受到進攻……】
致命的消息一夕之間在修真聯盟掀起了軒然大波。
景塵這時候才知道,為什麼永眠地的囚犯如此少,因為根本就不在城內,早就被送出去潛入了各大宗門。
而這裡困住他們的陣法也不是為了殺掉他們,而是防止他們回去支援,這次為了抵擋永眠地的妖魔,尤其是為了鎮壓那個男人,各大宗主幾乎都帶著宗內最高戰力趕來。
誰知道竟是調虎離山。
那人的目的竟然是薄弱的宗門,竟然是宗門中最有希望的年輕弟子。
得到的消息稱,那些囚犯潛入宗門,主要目標便是宗門內最優秀的親傳弟子,他根本是想破壞宗門的根基。
一夜之間,各大宗門損失慘重。
眾宗主陰沉著開會。
法隨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這人真是狠毒,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全城的百姓是他的籌碼,囚犯們也是他的籌碼,為了摧毀各大宗門,無辜的弟子更是說殺就殺。”
“他就是一隻惡鬼,根本沒有人的感情。”
花非非過度使用幻術,頭痛欲裂,咬牙道:“的確如此,他從永眠地出來,就是報複我們,他不僅要將我們斬殺殆儘,還要整個修真界毀滅。”
瑤棠道:“他到底想要什麼?修真界覆滅對他有什麼好處?”
“他到底還有在乎的事兒或人麼?”
景塵憤怒道:“不可能有的,這種人,嗜血殘暴,誰都不在乎。”
·
蕭九九這幾日找不到餘不溫,得不到新消息,有些煩惱。
她又不敢出客棧太遠,畢竟他們三個還在。
她憂心忡忡的走到後院,看見卿久卷著袖子拎著水壺在澆花。
聽見腳步,他轉過頭,衝她招手:“來看看。”
蕭九九走過去,低頭瞧,是一些枝葉舒展的薄荷。
先前還沒有的。
她問:“哪來的?”
卿久直起腰,站在花叢前,彎眸一笑。
“你不是頭疼麼?我特意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