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定浩:“我黑是黑了點,但這是我的特色,你信不信,我隻要往美男堆裡一站,絕對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眾人:“......”
時芙昕笑了,好弟弟,就是要這般自信,噎不死他們。
時定旭反駁不了時定浩,有些著急,求救的看向時家大爺。
時家大爺自然是不會參與弟弟間的爭論,直接當沒看見。
時定旭哼了哼,有些不高興。
他不高,時定浩就高興了,笑眯眯的又夾了一隻雞腿。
時定旭見了,立馬說道:“吃吃吃,吃這麼多東西,當心變成一頭肥豬。”
時定浩毫不示弱的回道:“肥豬,你咋不瞅瞅你自己呀,你看看咱們這一桌,誰更像肥豬?”
時定旭又羞又氣,臉唰的一下就紅成了豬肝色,氣鼓鼓的瞪著時定浩,眼眶都紅了。
時定浩見他要哭,有些傻眼:“不是吧,你要碰瓷?”
“咳咳~”
時芙昕突然咳嗽了兩聲,不認同的看著時定浩:“九弟,你剛才那話說錯了,十弟怎麼可能胖的像肥豬呢,記住啊,他那不是胖,他那是福氣在膨脹。。”
時定浩打量了一眼時定旭:“確實挺有福氣的,那我要多吃點。”
時定旭聽了時芙昕的話,眼中打轉的淚水慢慢退了下去,對著時定浩哼了哼:“我這可不就是滿身的福氣。”
鬨劇暫時消停。
大人這邊,金月娥歉意的對著時七夫人笑了笑。
時七夫人回了一個淡笑,惱火的看了一眼小兒子。
這個傻小子,被人聯手擠兌了都不知道。
桌上其他人也是神色各異,原以為四弟一家回來,對上他們應該謹小慎微的,可沒想到......事實和他們的預想完全不一樣。
琳姐兒不收荷包,人家直接就給略過了;旭哥兒言語出格,人家立馬回懟。
好家夥,果然是還沒回家就將正坤一家逼得搬出府的厲害角色呀!
時家大爺等人的飯量不大,加上桌上的菜都是吃慣了的,吃了一會兒,就放下了筷子,桌子上就時定軒四兄妹和時定旭還在吃。
時定旭見時定浩四人夾菜的速度沒有要慢下來的跡象,比他還能吃,不由問道:“你們每頓都要吃這麼多嗎?”
時定浩瞅了他一眼:“我們以前每頓能吃兩塊乾饃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吃這麼多?”
時定旭麵露好奇:“乾饃是什麼?”
時定浩:“就是用米糠、雜麵,還有各種野菜混合在一起蒸熟烤乾的餅子。”
時定旭“啊”了一聲:“那樣的東西能吃嗎?”
時定浩:“怎麼不能吃,這在邊關還是好東西呢,很多人家都還吃不到,隻能吃樹根樹皮磨成粉做成的乾饃。”
大人們聽到這話,都沉默了。
時老夫人胸口有些起伏,深吸了口氣,強笑著給時正和麵前的餐盤夾了滿滿一堆菜:“多吃點。”
另一邊,時定旭驚呆了,他們家的牲口好像吃的都比這些好吧,一臉懷疑道:“你不是騙我的吧?”
時定浩笑眯眯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邊關感受一下,就知道是真的假的了。”
時定旭忙不迭搖頭:“我才不要去邊關呢。”
時芙昕插話進來:“十弟,邊關苦是苦了點,但是也有其他地方沒有的獨特之處,在邊關,你可以感受天高地闊的震撼,也能目睹荒蕪大地的蕭瑟,這些是你在京城永遠感受不到的。”
時定軒突然插話:“黃沙漫天,巋然立天地。”
時芙音接上:“戈壁無垠,一劍斷生死。”
時定浩想了一下,也說了一句:“穿雲裂石,大雁嘩嘩掉。”
哥哥姐姐弟弟都說了,時芙昕不好落下:“嗯......翻山越嶺,獸吼不絕耳。”
說完,姐弟四人頓時相視一笑。
這是四人練武經常遇到的場景,時定軒拳力驚人,揮出拳頭,立馬就會激起漫天的黃沙,而時芙音在空曠的戈壁灘上練劍,一劍揮出,可以做到真正的見血封喉。
時定浩在野外練習聲波功,確實經常弄得天空中的大雁經常發生墜空;時芙昕滿天山的采藥,被山中動物追著跑,那更是家常便飯。
其他人則有些麵麵相覷。
什麼跟什麼啊,詩不是詩,詞不是詞,句子他們是聽懂了,可什麼意思卻一點都不明白。
雖然不明白,可是看著四人的笑容,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神色都有些波動。
四人的笑容中,帶著幾分飛揚恣意,帶著毫不掩飾的自信,更帶著幾分傲視之態。
大人這邊,時老夫人明顯感覺到,在聽到四個孩子的笑聲後,金氏緊繃的神色明顯鬆了幾分,次子不怎麼開懷的麵容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晚飯在眾人的神思各異中結束了。
等人都離開後,時老太爺便拉著時老夫人聊了起來:“你說剛剛五郎四個說的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時老夫人搖了搖頭:“我可猜不出來,不過,應該和他們在邊關的生活場景有關。”說著蹙了蹙眉。
“五郎和音姐兒說的應該是邊關的惡劣氣候,可是九郎和昕姐兒我就弄不懂了,又是大雁,又是獸吼的,難不成他們在打獵?”
老兩口沒想明白,也就不在為難自己,反正孫子孫女已經回了身邊,他們的事日後自然知道。
原以為次子一家今天回來,夜裡他們會睡不著,沒想到躺下沒多久,老兩口就睡著了,第二天天不亮就神清氣爽的起來了。
丫鬟們見了,都笑著道:“老太爺和老夫人因為四老爺一家回來了,這精神頭都變好了呢。”
時老夫人笑了笑,穿戴好後,就去飯廳和時老太爺一起用飯。
丫鬟整理床鋪的時候,見床頭放著兩個藥枕,想到老夫人對新回來的四老爺一家的重視,便沒有收起來,而是放在了錦枕後頭。
上了飯桌,時老夫人喝了半碗粥就問道:“四老爺他們可有起來了?”
安嬤嬤笑著回道:“知道老夫人惦記著,一早我就過去瞧過了,四老爺他們昨晚都睡得很好,天不亮四老爺就起來練習拳腳了。”
時老太爺滿意的點了點頭:“正和回家了還不忘記繼續磨煉功夫,這很好。”
時老夫人又問:“五郎他們呢?”
安嬤嬤麵色有些古怪。
時老夫人注意到,立馬問道:“怎麼了?”
安嬤嬤連忙道:“老夫人彆急,五爺他們好得很,就是......五爺和七爺一大早起來練武,老奴覺得沒什麼,可是三姑娘也起來了,在院子裡拿著一截樹枝,也在比劃。”
時老太爺麵露詫異:“音姐兒也會武功?”
安嬤嬤:“老奴不懂這個,不過我瞧三姑娘將樹枝舞得虎虎生風,應該是會的吧。”
時老夫人和時老太爺對視了一眼
“邊關不穩,正和教授兩個丫頭一些功夫,也是正常的。”
說著,時老夫人頓了一下,“昕姐兒呢?”
安嬤嬤默了默:“老奴離開懿桂院的時候,六姑娘好像還沒起。”
時老夫人愣了愣,臉上帶著明顯的詫異:“音姐兒文靜穩重,昕姐兒活潑跳脫,喜歡舞刀弄槍的不該是昕姐兒嗎?怎麼反過來了?”
帶著這個疑惑,等到時正和、金月娥帶著四個孩子來懿祥堂請安的時候,時老夫人還特意問了一下。jj.br>
時正和一家聽了,都愣了愣。
還是時定浩了解自家姐,大聲道:“因為六姐是要做大家閨秀的,閨閣姑娘應該斯文秀氣,打打殺殺這成何體統?”
時正和等人麵露古怪,看著時定浩,有些驚詫於他居然能麵不改色的說出這樣.....與事實不符的話來。
時芙昕確實很滿意弟弟的回答,笑著說道:“祖母,爹娘說了,我上有哥姐,下有弟弟,我生來就是享福的,所以用不著早起晚睡的練武,我隻要做我想做的事就行了。”
呃......
這話也沒錯,時正和幾人也懶得說什麼了。
時老夫人瞅著次子一家,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些違和,尤其是對上六孫女那甜美乖巧的笑臉,就不由想起自己小時候扮豬吃老虎的種種事跡。
這丫頭真的這麼乖?
怎麼這麼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