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
厲鬼們身上的怨氣正在消散, 鐘溧使用秘術提升他們怨氣值, 強行提升厲鬼的鬼力,為三日後煉化蜀王做準備,他沒想到自己會遭到反噬。
鐘溧捂住胸口噴出暗黑色的血液, 一粒粒細如沙的靈魂碎片飛入厲鬼們的眉心,厲鬼身上的怨氣和鬼氣快速湧出身體, 他們漸漸恢複神智。
鐘溧臉扭曲,猙獰地咬破食指,以血為祭品畫符篆,畫一個圓鎖住鬼氣, 企圖徹底破壞鬼魂們的靈智, 讓鬼魂們徹底變成隻聽從他命令的行屍走肉。雖然這樣增加厲鬼們晉升到鬼王的難度,但為今之計隻有這一個辦法控製厲鬼們。
以眉心為始點,一點亮光護住厲鬼的靈魂, 金光的餘暉慢慢向外延伸, 驅散厲鬼們身上的鬼氣。秘術強行施加在厲鬼們身上, 厲鬼們的靈魂受到撕扯,他們痛苦撕心裂肺尖叫,仿佛下意識他們要爆體而亡。
鐘溧咬破牙齦控製厲鬼, 還不把小小的靈魂碎片放在眼中, 在他以為即將控製住厲鬼, 一瞬間厲鬼們眉心出現黯淡的血蓮,他們身上的鬼氣全部宣泄而出,變成普通的鬼魂。
就在這時, 鐘溧身上的法力外泄,如墨長發出飄蕩在空中,他聳動肩膀悲鳴大笑:“宿命,這便是我的宿命。”
“功虧一簣,千年謀劃功虧一簣,”他仰天大笑,掌心凝聚最後的法力,朝已恢複常態的鬼魂下了一道秘術,“天道,杞國命中遭此劫難,這全是你苦心下的一盤棋,這場劫難過後,杞國將會更加強大,而我的靈魂日夜飽受鞭笞之苦。既然你讓我生來為惡,我便成全你,我的宿命便是吞噬蜀王。”
善惡兩方生來既定,他們有自己要走的路,不管你如何與天道抗爭,最終你依舊走上天道為你安排的路。一千年了,他不信天,更不信命,試圖擺脫命運,然而一切全是徒勞。明明百年能完成的事,他用了一千年才完成,一千年後他終於作惡多端,差點吞噬掉蜀王,差點就成為人間的主宰,他不甘心這樣輸了。
鐘溧全身血液逆流而亡,靈魂爆炸化成血霧籠罩在鬼魂們四周。
一個詛咒,更是一道秘術深深的刻印鬼魂們靈魂上。
——
杞皇和朝臣們議論政事,皮膚和器官突然衰老,瞬間變成枯朽老者,一張褶皺、粗糙的皮膚裹在骨架上,被煉成傀儡的官員變成一具具枯骨趴在大殿上。
“來人,速速請天師進宮。”杞皇崩潰慌張,他清晰的感受到生命飛速流逝,不用半個時辰,他會因為器官衰老而亡。
“不,朕即將成為人間主宰,朕長生不老、法力無邊,怎會死。”
“快去取八皇子的血,朕要喝八皇子的血。”…
說到最後,杞皇趴在案桌上,竟沒有說話的力氣。
諸位皇子知道定是老八做了什麼,他們麵無表情看著杞皇苟延殘喘趴在伏案上,等待他衰老而亡。
時間指針像是被撥快一樣,杞皇從壯年飛快走向老年,最後變成一具枯骨。
“皇上駕崩!”
皇上突染惡疾駕崩,國喪鐘聲被敲響。
披麻戴孝的皇子們一起到絞嶺巷,送老八回屬地做他的封王。
門被打開,貼滿院子的紙符緩緩飄落,牆壁、樹木、石桌乾淨了,恢複了原本的色彩,卻顯得蕭條而冷寂。
他們小心翼翼撿起地上的符紙,奈何符紙數量太多,撿也撿不完。
“真怪,以前除了老八的住所能讓人感到溫暖,其他地方陰冷。今日我們享受到陽光的溫暖,老八的院子卻刺骨寒冷。”大王爺調侃道。
“可不是嘛,兄弟們齊來迎接他,他卻遲遲不肯露麵是什麼意思?”六王爺將符紙揣在胸前,這些符紙能驅邪,將符紙貼滿床,他能睡得安穩。
“老八,父皇駕崩了,沒有人囚禁你,火焚你,快些出來,咱們兄弟好好痛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