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認真起來，好像膽子也沒那麼小了。
宋初渺忙完，才發現學長一直在看著她。
她碰了下臉頰：“學長，我臉上臟麼？”
“沒有。”
就是一開始察覺到小學妹這人時，方青洵就已不知覺間生出了好感。
這會這麼近的接觸下，卻又有著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他忽然想，也許上輩子認識也不一定。
兩人處理過傷後，就仔細研究起身處的陵室。
難怪這兒這麼亮堂，原來到處都點著長明燈。
以二人所見來看，這裡可能才是皇陵的最中心所在。
先前幾撥人都沒找到，卻沒想，主室原來是在這種地方。
宋初渺穿好鞋，踮著崴到的腳，足尖一點一點的，慢慢走在學長身邊。
她偷偷打量他一下，小聲說：“剛剛，謝謝學長。”
她做夢也不會想到，她暗戀的學長竟然會在危急時跳下來救她。
渺渺的少女心已經化得冒泡了。
方青洵淡淡道：“嗯。”
他的目光已落在中央最顯眼的棺槨上。
宋初渺跟在他身後，觀察過周圍後，疑道：“難道這裡葬的就是大越古國的一代帝後？”
方青洵沒說話，上前確認過沒什麼後，走到了棺槨旁邊。
棺材的質地不是普通的材質，棺蓋半透，能看清裡頭。
宋初渺離了他幾步時，就停下來沒再往前了。
想到裡頭會有屍身，她就有點不敢過去看。
方青洵看出來了，心裡好笑地招呼她：“渺渺學妹，過來看看。”
“啊？”宋初渺還退了一下，舔舔唇說，“不了吧。”
方青洵明知故問：“是腳疼走不了？我來扶你吧。”
宋初渺頓時將腦袋搖成撥浪鼓，忙說：“不疼不疼的，學長等我一下。”
說著，她終是慢慢挪去了方青洵身邊。
不過感覺到學長在身邊後，她好像又沒那麼慌了，一下安心下來。
她探著頭看了眼：“咦？”
原來還是個衣冠塚啊。
方青洵餘光留意著小學妹，見過她嬌俏小臉上的生動神色，忍不住一笑，又轉悠著去了彆處。
宋初渺這才後知後覺，學長剛是故意誤導逗她的。
原來以前遠遠看著的寡言高冷的學長，還有這樣的一麵啊。
方青洵去察看四周了，宋初渺腳不方便走，就留在了棺槨邊上。
竟然和暗戀很久的學長在這種地方獨處，想想就覺得奇特。
要是沒有學長，她一個人落到這裡，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方青洵感覺得到小學妹視線一直隨著他，當她是有些怕，所以並不會離開她太遠。
他彆的倒沒多看，主要是在找怎麼出去。
來路反正是上不去了。
突然間有些安靜下來，方青洵打破沉默，主動說道：“彆擔心，教授他們也會來找我們的。”
“嗯。”宋初渺忙點點頭，又低頭看了眼棺槨裡頭。
她好像突然感覺，這棺槨似乎沒有那麼冷冰冰的了。
宋初渺不知覺間看得有點入神，也不知學長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後。
“渺渺學妹，在看什麼？”
宋初渺若有所思道：“都隻有衣冠塚，學長，你說帝後該不會羽化登仙了吧？”
大越古國留下的史料還是挺少的，反而是傳奇色彩的故事更多。
“想象力不錯。”方青洵沒笑話她，還很配合地回了一句，“也不是沒有可能。”
宋初渺沒想到學長會附和她，不自覺地話也多了些，她轉身看向學長說：“我覺得，他們一定很相愛。”
小學妹和他說話時，眨著水亮亮的眼睛，還微微歪了下腦袋，可愛得不行。
方青洵心一下就軟了，好笑問她：“這也能看出來？”
“就是……有種感覺嘛。”
這時候，隱隱從某個方向，好像傳來了一絲輕弱的教授的聲音。
二人都聽見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也許那兒是有出路的。
宋初渺便想著從棺槨邊上離開。
然而腳下地塊不平有些斜，她又崴了腳，落腳時一個沒站穩，低呼一聲眼看要摔。
這下有些突然，方青洵就在她身邊，順手一接，就將摔過來的小學妹整個抱住了。
場麵靜了良久。
宋初渺整個人就撲在青洵學長的懷裡，學長高高大大，氣息圍繞過來，她徹底木了。
臉上才下去不久的熱度，又開始急劇上升。
二人對上了視線，都愣了半天，又都齊齊移開。
方青洵扶她站穩後，鬆開手，彆過臉有點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宋初渺則低著頭，聲如蚊喃：“謝謝……學長。”
“小心點。”方青洵狀若無事，手卻背到身後攥了攥。
之前滾下來時太驚險，還不怎麼覺得。
方才抱上了，才察覺渺渺小學妹，好細，好軟，好香。
他先過去找路了，循著聲音的方向，果然找到了一條掩匿起來的小道。
宋初渺則離了學長幾步，慢慢挪了過去。
找到了路，二人都鬆了口氣。
可方青洵看著崴了腳的宋初渺，又皺起了眉。
這小道很窄，又坑窪不平，實在很不好走。
他考慮了兩秒，就走到宋初渺身前蹲下，出聲清冷又不容置疑：“上來。”
“啊？”宋初渺小腦袋裡嗡嗡響，“學長，我自己能走的！”
“還走，腳不要了？”崴了也是可大可小的。
方青洵沒動，不背她就不起身的架勢。
宋初渺遲疑了一下，沒法子隻好紅著耳根摟了上去。
方青洵發現小學妹上來了，這才一笑，穩穩托著她膝彎背了起來。
“小學妹，你平常不吃飯嗎？太輕了。”
宋初渺聲音輕輕軟軟地反駁：“我吃的。”
就在二人邊說著話，邊從小道離開時。
角落裡一幅沒有被發現的畫卷無風翻動展開，慢慢顯露出了畫紙上帝後相偎的畫像。
畫卷展開後，似是不堪時光的重負，又慢慢化為齏粉。
小道裡，還有二人的聲音傳過來，漸行漸遠，飄飄渺渺。
像是隔了一段很久遠很久遠的時光……
暗戀已久卻沒敢表過白的小學妹，突然間有了大膽量，忐忑又小心地問起了喜歡的學長。
“青洵學長。”
“嗯？”
“我能不能問問，你有沒有女朋友呀？”
“如果我背著的學妹肯點頭，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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