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淩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仔細回憶了一遍當日劉夫人對自己的傾訴。這劉夫人思子成狂,拉著她說了半日有餘,幾乎將劉羽從小到大的事情都講了一遍。雖說秦淩沒有記住全部,但是她清晰記得劉夫人說過,在劉羽三歲的時候,曾經因為太過頑皮,爬樹捉知了,從樹上摔下,被樹枝刮破了額頭,留下了一道輕微的疤痕。
偏偏這孩子像女孩一般珍惜自己的容貌,特彆忌諱這一點,故而一直用劉海遮擋,從不許家中人提起,因此外人很少知道他額頭上還有一道傷疤的事情。
秦淩想到這,將此事原封不動說了出來,帶頭的小公子一邊聽著,一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待她說完,就又向前一步,說道:“我就是劉羽!”
“你就是劉羽?”秦淩雖然猜到這劉家的小公子就在這眾人當中,卻沒想到這個“帶頭大哥”就是他。
“沒錯,我就是劉羽。既然你是我家中派來尋我的,那現在就帶我們回去吧。”說罷,他舉起右手,朝四周揮了揮,高聲喚道,“你們都過來吧,她是自己人。”
眾小公子聽到,立刻聚攏了過來,秦淩點了一下人數,不多不少正好八個,一個不差。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秦淩見眾小公子臉上還有畏懼之意,索性盤腿坐到了地上,從懷中掏出了兩個大饅頭。
這是她今早在夥房下藥的時候,順手揣進懷中的,本來打算做自己下山的乾糧,但她忽然想到這些小公子被囚禁了這麼久,想必也是饑腸轆轆了,若要帶著他們一起下山,得讓他們吃點東西才有力氣,於是拿出這個兩個饅頭來給他們充饑,順便也可以進一步獲取他們的信任。
“我叫朱明奇。”剛才被秦淩拎起了的小公子,眼巴巴地望著她手中的饅頭,咽了咽口水。
“朱明奇,好名字。”秦淩笑了笑,將饅頭掰成了八份,拿出其中一個比較大一點的遞給了他。
朱明奇立刻伸手接了過來:“謝謝姐姐。”說完,兩口就將饅頭塞進了嘴裡,將腮幫子撐得鼓鼓囊囊的,活脫脫像一隻正在藏堅果的小鬆鼠。
秦淩見如此可愛,忍不住笑出了聲。周邊其餘的小公子見她一笑,如春風般溫暖,也都跟著笑了起來。他們一個接一個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從她手中接過饅頭,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喏,這是你的。”秦淩遞給劉羽一塊饅頭,隨後望著他身邊的高個子小公子,隻有他還沒有報出自己的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秦淩側頭打量著他。
這個小公子看起來有點奇怪,雖然身著布衣,但這布衣看起來就像全新的一樣,長相雖然說不上有多俊俏,但眉似刀鞘,眼如臥蠶,鼻若懸膽,唇猶朱漆,麵相中竟然隱隱含著一股威嚴莊重之感,雖然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但行為舉止,神態氣度都明顯也和旁邊的小公子不太一樣。而且,秦淩剛才已經看出,雖然劉羽一直在充當這幫小公子的“帶頭大哥”,但實際上,他總是時不時地望向這個小公子,一直用眼神在征詢他的意見。
“我叫阿正。”他眼睛定定地望著秦淩,麵若止水,看不出有任何獲救的喜悅和激動之情。
阿正?沒名沒姓就一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