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秦家兩兄弟低頭回到了自己的桌案前,似乎不打算理會他,他就坐不住了,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順著秦之恩剛才的話說道:“我有沒有中邪見鬼都不重要,隻要孟老六今天神誌清醒,腦子沒有壞掉就行,你們說對不對?”
秦之恩聞言,麵色立刻變的很難看,抬起頭狠狠的剜了周陶一眼。
周陶看見秦之恩瞪他,不僅不惱,反而心裡樂嗬嗬的,臉上的笑容像開了花似的,一副幸災樂禍的標準模樣。
原來周陶口中的孟老六不是彆人,正是秦家的債主。這個家夥是京城有名的地痞無賴,專門就靠放高利外債和替人收租過活。
不同於其他上不了台麵的小混混,孟老六儘管算不得正兒八經的黑道人物,但是在京城這些雞鳴狗盜之輩中,也算得上是一個“小老大”。
據他自己講,他之所以敢做事這麼囂張高調,那是因為他上頭有人,至於這上頭的人到底是哪路神仙旁人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這個孟老六在京城散混了這麼久,小奸小惡之事從來沒少做過,自己還真的從來沒有出過事,可見他所說的應該是有幾分真話。
“喂,我聽說你們兄弟倆昨晚又去找孟老六喝酒去了,可是他沒給你倆麵子啊?”周陶索性來到秦之恩的桌前,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桌子上。
“你給我下去!”秦之恩緊緊皺起了眉,嗬斥著周陶。
“嘖嘖嘖,不過是坐一下你的桌子,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這桌子能有多精貴,難道還怕我坐壞了不成。”周陶嘴上犟著,可還是把屁股從秦之恩的桌子上挪開了。
他彎下身子,用胳膊肘支著身體,撅著屁股,改為半趴在桌子上,正好和秦之恩麵對著麵。
秦之恩心裡實在不想看見周陶這副幸災樂禍的嘴臉,於是索性從旁邊拿過來一本賬簿,埋首其中,假裝看了起來。
“你們來這麼早,不會是想來銷毀證據的吧,讓我看看,你拿的這是什麼賬本。”
說話間,周陶竟然一伸手就將秦之恩正在看的賬簿搶了過來。
“你到底想乾什麼!不要在這沒事找事,想吃小爺的拳頭嗎?”秦之恩氣急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衝著周陶嚷嚷道。
在另一邊的秦之浩見狀,趕忙跑了過來,一把拉住秦之恩的胳膊,對他使了一個眼色,意思無非是叫他忍耐。
秦之恩收到大哥的暗示,白了周陶一眼,這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隨後秦之浩轉臉對周陶說道:“周兄,大家都是同朝為官,怎麼說也是同僚一場,你有何必把話說的這麼難聽,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呢?正所謂做事留一線,他日好相見,不是嗎?”
周陶晃了晃手裡的賬簿笑道:“秦兄說的在理啊,隻不過我這個人剛正不阿,嫉惡如仇,彆說是同僚了,就算是我親舅姥爺,如果犯了法紀,我也一樣會大義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