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她也是平日裡專橫慣了,做什麼事都喜歡先斬後奏,完全不把自己相公和我這個公公放在眼裡。”秦老爺子越說越氣。
甄氏一聽此話,滿腹的委屈再也克製不住,抹著眼淚說道:
“爹說這話可真是傷了兒媳的心。這偌大的一個秦家全部交在我手上掌管,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要花錢,就單靠朝中給的那一點點俸祿根本就遠遠不夠,再加上您這個不爭氣的好兒子,三天兩頭去賭,要不是兒媳天天想著法開源節流,秦家這筆賬恐怕早就算不下去了。”
“你……你這是在數落我們?”秦老爺子氣的胡子微微顫抖。
秦之浩拽著甄氏,對她使了一個眼神,意思是讓她少說兩句。
可是現在甄氏自覺受了委屈,正在氣頭上,一時間也顧不上許多,隻想把心裡話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她一把甩開秦之浩,向前邁了一步,站在堂中繼續說道:
“兒媳哪裡敢數落爹,我不過是有話直說而已。這些年來我為了把秦家撐起來,是得罪了不少人,免不了背後有人嚼舌根說我獨斷專橫,做事不講情麵。可是我以為就算旁人不理解我,爹您總應該是知道兒媳苦楚的,可我萬萬沒想到今日從爹您的口中也聽到了這樣的話,著實另兒媳傷心萬分。”
“至於秦淩的事情,雖說各房都達成了一致意見,要竭儘全力討好她,可是自從接她入府以來,她的飲食起居哪一樣不是我在操辦?試問除了我,還有誰在認認真真地去討好她?為了她,我把自己住的房間騰了出來,為了她,我親自洗手做羹湯,為了她我拆東牆補西牆,千方百計滿足她所有一切過分的要求。”
“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你們有誰心疼過我?該喝酒的照喝,該嚼舌根的照說,隻有我看著賬房中的紅字日日擔心,生怕哪天這府裡就揭不開鍋了。”
甄氏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眾人皆默默無語。
“我為什麼要馬上趕走秦淩?還不是因為知道她不僅虛有其表,是個空殼子,而且還欠了五十萬兩債務,還準備和外人聯合起來從秦家挖錢?我不趕走她行嗎?本來那三十萬兩我們就已經束手無策了,如果再背上她這五十萬兩,我看我們全家都要去懸梁自儘了。”
甄氏越說越激動,說道最後聲音都拔高到了房頂。
“放肆!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秦老爺子瞪著甄氏大喝一聲。
“大嫂,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啊?”曹氏看了一眼秦老爺子,馬上繼續火上澆油:“我們可從來沒說過你不辛苦,隻不過是你自己死命抓著中饋不放,旁人想幫忙也插不上手啊。”
“再說,淩兒這件事,凡是有點腦子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蹊蹺來,怎麼前幾日還好端端的首富一轉眼就說自己欠債了呢?我猜這八成是淩兒對我們秦家的考驗,就是想看看我們是不是真的拿她當親人對待,到底是不是真心實意對她。”
“夫人真是聰明啊,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是淩兒故意設的計策,就是想考驗我們的真心啊。”秦之恩在一幫著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