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畢竟是人家一輩子的心血,那麼多錢,換成誰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答應。”秦淩砸砸嘴,“不過,咱們也還沒把他逼到沒有退路,且等著瞧,這火啊,還得再燒一把。”
梁大老爺回到家,自然沒少狠狠把梁文遠責罰一頓。
梁文遠挨了訓,也不敢辯駁什麼,因為梁大老爺此刻的狀態很不好,他生怕自己一個頂撞,梁大老爺的心病又犯了。
“爹,咱們再想辦法,慢慢來,您可彆著急!”梁文遠安慰道。
梁大老爺扶著胸口,狠狠喘了幾口氣才緩過來:“不錯……當務之急,是一定要把老三抓回來!”
然而,讓他們誰也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梁三相公竟然就大搖大擺地回來了,不用任何人抓,他自己走回來的。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梁三相公從外麵走進來,仔細一瞧,他手裡還捧著一隻盒子,盒子的正上方,還放著一根造型十分簡單,甚至看起來十分簡陋的木質簪子。
家裡的眾奴仆紛紛避讓,同時各自猜測,造成今天這種局麵的梁三相公,怎麼會忽然就回來了?
為什麼出去那麼多家人都沒抓住他?
出了事,事情擺平了,他居然又回來了?他回來乾什麼?
手裡捧著的這個盒子又是什麼?怎麼上麵還有個簪子?
梁三相公捧著盒子慢慢走近了內室,隻見他一臉陰鬱,臉色黑的仿佛進入靈堂一般。進了屋子,走到桌前,又輕輕把那盒子放在桌上,仿佛是放下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梁文遠有點懵,而梁大老爺,在看到那盒子和那簪子的時候,便立刻變了臉色。
梁文遠看到梁三相公,“噌”的一聲就竄了起來:
“三叔!你還敢回來!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梁三相公一聲哼笑,在兩個人的對麵坐了下來。
“我不是你三叔。”他冷聲道。
梁文遠登時一愣:“你,你……”
梁文遠的手緩緩撫上桌上的那個盒子。
“在小慈死的時候,我就已經發誓,不把你們梁家搞死,誓不罷休。”
說著,用一種極其怨毒的目光,看向了梁大老爺。
“大哥知道小慈是誰吧?”
屋子裡很暖和,可是梁大老爺卻平白無故一個哆嗦,他的目光彆向他處:“不知道……老三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好,那我告訴你們,也讓你們梁家死個明白。”梁三相公的手始終沒離開那個木盒子,說話的聲音也幽幽的,仿佛是從地獄裡飄上來。
兩個人都慘白了臉色,但是顯然這場談話之中,梁三相公是占據了主導權的,梁文遠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而梁大老爺的臉上,則更多的是恐懼。
他在恐懼什麼?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