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秦淩!
一時間,所有人都靜默了,堂中眾人看向站在當中的那個小小的人影,各自心思複雜。
秦家的人自然不用說,皆是覺得自家東家威武霸氣的。
圍觀的路人,也覺得秦淩這一番話確實有點威懾力,是故意說給那些準備找茬的人聽的。
而嚴天生帶來的這群人,心裡的滋味就多了。
——這個秦淩,竟然這麼底氣十足?這是什麼意思,是準備反過來給他們下馬威了?她到底憑什麼?
而心裡打鼓最甚的,還是剛才挑頭開口說話的郭源昌,他本來就不是那種特彆霸道的人,今天能站出來,也純粹就是因為被嚴天生逼迫,秦淩要是認慫也就罷了,這會兒她反而反過來反擊,他就立刻有點心虛了。
秦淩話音落下,郭源昌吞了口口水,抬眼悄悄看向了坐在上首的嚴天生。
嚴天生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郭源昌又動了動喉嚨,轉過頭來,硬著頭皮繼續說。
“咳咳,好,好,秦小公子的姓名,如今大夥兒都知道了……那麼,咱們就可以說說你這個招待不周的事情了吧?”
秦淩一笑:“好啊,洗耳恭聽。”
郭源昌皺了皺眉頭,開始了早已想好的說辭:“我說秦小公子,您好像是不知道咱們永安府的鏢局行當,是有個規矩的吧?”
“什麼規矩?”
“凡是新開的鏢局,都是要報備的……”
“報備?”秦淩一挑眉,“給誰報備?”
郭源昌一瞪眼:“自然是,行會!”
“哦……”秦淩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意思是說,咱們這鏢局行當,也有行會?”
“不錯。”郭源昌點點頭,“各行各業都有行會,咱們鏢局為什麼不能有?你開業之前沒跟行會打招呼,可不就是沒規矩?”
“好。是我疏忽了。”秦淩居然就這麼點了點頭,認了下來,“那麼咱們的行會在哪裡?會首又是誰?”
郭源昌也沒想到她認錯認的這麼利索,思維就有點斷片了,頓了一頓才又說道:“自然是,自然是這會兒坐在上首的,咱們的嚴副鏢頭了!”
“哦……”秦淩又拖長了聲音,點點頭,故意大聲道,“原來嚴副鏢頭就是咱們永安府鏢局行當的會首,失敬!失敬!”
她說的聲音特彆,大到連大門外圍觀的百姓也能聽得清清楚楚,而看樣子似是在跟嚴天生客套,但是目光卻瞟著後麵來的這幾個鏢局的人。
那目光中的含義不說自明——到底是不是,你們心裡清楚得很吧?
要真的不是,你們能就這麼讓嚴天生壓到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