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啊,我……我能不能申請……”
絕清拖著疲憊的腳步,絕望地走在午夜的長門街。
諸葛雲樂一臉冷漠:“申請什麼,去北疆種樹,還是去南疆煉毒?”
絕清聽得立時一個哆嗦。
北疆和南疆都有諸葛雲樂派去的人,北疆呢,是在做一個貿易基地,因為那裡的自然環境太惡劣了,所以到了那邊,不光得跟當地的人打交道,了解行情,還得親自布置宅院,在宅院附近種上大片的樹木——可不是中原這邊的大宅,而是那種茫茫荒漠隻有一片房子的那種。
這根本就不能住人啊,萬一公子突發奇想要去北疆視察,那怎麼能住得下?
所以被派去北疆的兄弟們就隻好自己動手種樹,硬生生地圍著宅子,在一片荒漠中種出了一小片綠洲來,但是幾個人也都被北疆的風沙折磨的不成樣子了,每個人都老了十幾歲似的。
絕清想想就覺得好恐怖。
至於南疆,倒是沒有北疆那麼大的風沙,然而南疆是出了名的潮濕陰冷,十萬大山,叢林密布,毒蟲橫生。
公子派了兩個得力手下拜在南疆的墨骨門內,跟墨骨門的掌門學習毒術,是花著錢去的,學幾年小有所成就可以回來,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好差事,實際上他們卻寧願去北疆種樹,也不願意去南疆冒險。
那個地方實在是太毒了,聽說那墨骨門的門人,每個人都是從毒物中浸泡出來的,人人身上帶毒,也因為這些毒,好好的人漸漸地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了,那被派去學習的兩個兄弟也好不到哪裡去。
墨骨門的掌門說了,非受得蝕骨灼心的痛苦不能出師,那兩位大兄弟的處境之悲慘,可見一斑。
當然了,在自家公子的手下做事,出去辦差都是家常便飯,絕清也不是沒去過,隻是近年來,隻有這兩個地方的差事比較難做,他們這些手下也聞之色變。
所以這會兒自家公子才會拿這兩件事來嚇唬他。
絕清一聽,立刻就換了笑容:
“公子,公子我開玩笑的,我隻是說想申請……申請坐下歇會兒嘛。”
諸葛雲樂瞥他一眼,站住腳步:“乾完了活兒,回家再歇。”
絕清欲哭無淚,隻好繼續跟著諸葛雲樂走。
嘴上雖然沒有再說話了,但是心裡的嘟嘟囔囔卻沒有停過。
你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來了這永安府吧,不,不對,自從秦家姑娘也來了這永安府吧,自家公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僅天天追著人家秦家姑娘暗中觀察,還又送銀票又幫忙解決問題的,關鍵是他還不願意露麵,也不知道腦子裡想的到底是什麼?
從前在梁州府的時候,也沒有這樣過啊,這到底是中了什麼邪?
就比如說今天吧,人家秦家姑娘中午和王貂蟬那些人麵對麵對峙,他不去幫忙,那趙捕快聯合王貂蟬他們一起欺負秦家姑娘,他也不出來幫忙,等到趙捕快這些人要走了秦家姑娘的賄賂了,大半夜的,他暗戳戳地來幫人家找回場子了。
方才他們這麼一路走來,揪起了好幾個睡的正香或者好事正在興頭上的捕快,然後各種威逼利誘,嚇破了那些人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