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是何麵貌?”
“她,她蒙著臉,我沒看清楚……”何氏道。
鄭大人急了:“沒看清,你就敢指控盛大小姐是凶手?”
何氏一愣:“我,我沒說啊……”
確實不是她說的,是卜安說的,事實上,其實是秦淩說的。
但是何氏這個時候已經懵了,剛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讓她嚇得方寸大亂。
“是我說的!”
秦淩的聲音忽然響起,所有人都是一怔,紛紛回過頭來。
“是卜安告訴我的,盛大小姐是凶手。”秦淩走進堂來,跪倒在地,不卑不亢道。
鄭大人此刻也顧不得維持自己公正廉明的形象了,徑直和秦淩對問:“盛大小姐人就在這裡,眾目睽睽,她如何到何氏的家去殺人?”
秦淩道:“殺人者不是盛大小姐本人,而是她的手下,她自然無須親自動手,隻需要發號施令即可!”
“一派胡言!”鄭文同怒道,“信口雌黃,胡言亂語,你小心本官治你個汙蔑之罪!”
秦淩冷笑:“那鄭大人不如先治盛大小姐一個誣告之罪,前幾日的縱火案,跟我絲毫沒有關係,她不是照樣誣告我是凶手麼?啊,對了,這件事似乎鄭大人不能治罪,盛大小姐你是你的表妹,你本該避嫌才是,怎麼反而要升堂審案呢?”
一句話,說的鄭文同啞口無言。
避嫌雖然是規矩,但是官場裡人情大過規矩,隻要裴知府說鄭大人可以審,那他就可以審,至於規矩,那得看時候會不會有人追究,要是沒人追究,這事也就這麼著了,吃虧的隻有秦淩自己而已。
但顯然秦淩不打算吃這個虧。
還沒等鄭文同想到如何反駁,秦淩便忽然又向裴知府道:
“又或者,裴大人也有包庇之嫌,放任鄭大人作為嫌犯親屬,升堂審案?之前盛大小姐是苦主,鄭大人出來也就算了,如今她被人指證,鄭大人難道還要在這裡坐鎮麼?鄭大人是什麼意思,難道要用官級壓人,威脅我們裴大人,按照你的意思審案?”
這話就等於潑臟水了,裴知府立刻就尷尬在那裡,而鄭文同的一張臉則黑如鍋底。
“秦氏,你莫要放肆!”
秦淩嗬嗬冷笑:“小女不敢放肆,小女不像某些人,有放肆的底氣!”
言外之意,鄭大人和盛大小姐就有放肆的底氣了。
看這劍拔弩張的局勢,裴知府連忙出來打圓場:
“秦氏,你確實放肆了!鄭大人之所以來到咱們梁州府,本來就是為了過問你的案情的,因為你的案子有疑點,鄭大人生怕本官因為盛大小姐的身份而錯判,因此才特意趕來。你瞧,鄭大人來了之後,你不就被放了麼?”
這話說的,簡直等於送給了鄭文同一頂高帽。帽子好是好,就是有點沉,鄭文同接了這頂帽子,就沒辦法再跟秦淩為難了。
一旁,沒人注意的諸葛雲樂悄悄笑了笑。
秦淩聽了這話,扯了扯嘴角:“這麼說來,鄭大人確實是清正廉潔的了,是我錯怪了鄭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