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府正要和鄭大人一起去吃飯,突然就被通知衙門外麵發生了事情,還是人命案,而且還跟盛大小姐剛才的案子有關。
這飯立時吃不成了,兩個人匆匆趕來,鄭文同一見眼前這情況,頓時黑了臉。
“這絕不可能!我表妹人就在這裡,怎麼可能分身到彆處去殺人?”鄭文同看了看裴知府,走上前去,欲把那些包圍著盛大小姐的捕快們趕到一邊去。
然而,捕快們一分開,諸葛雲樂的身影就顯露了出來,看到盛如月緊緊依偎著諸葛雲樂,而對自己怒目而視,鄭文同隻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一陣熱血上湧,險些站立不住。
“表妹,他,他是誰?!”
盛如月一昂頭,抱著諸葛雲樂手臂的手圈的更緊了:“他叫諸葛雲樂,是我的未婚夫,表哥。”
“未婚夫”和“表哥”兩個詞都咬的特彆重,說完,還挑釁似的看向鄭文同。
鄭文同臉都黑了,他又驚又怒地看看諸葛雲樂,又看看盛如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盛如月心裡隻是冷笑。
她自然知道,從小到大,這個表哥就一直對她有愛慕之心,加上她的身份,他對她的非分之想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但是她卻從來沒有看上過他,就算沒有諸葛雲樂,她也不會嫁給他,對他,她不過是有事的時候利用一下罷了。
而這一回,他不僅不站在她這邊幫她,還裝模作樣地升堂審案,她心裡早就對他怨恨起來了,此刻雖然她驟然被誣陷,但是有諸葛雲樂在身邊,她並不害怕,反而是鄭文同杵在這裡,她覺得既沒用又礙眼。
鄭文同整個人都是懵的。
一月前,盛如月從京城來到永安府,不顧他的勸阻,拿了他的手信,帶著公文,一路奔梁州府而來。
他外放做官有一段時間了,和盛如月分彆也很久了,不知道她為何匆匆而來又為何匆匆而去,當時他還為沒能把她留下而懊惱,如今想來,她急匆匆地直奔梁州府,感情原來全都是為了這個男人?
未婚夫?
她什麼時候有了未婚夫了?他怎麼不知道?!
就在鄭文同既惱又恨對諸葛雲樂上下審視的時候,諸葛雲樂已然走上前一步,朝著鄭文同恭敬做了一個揖:
“學生參見鄭大人。”
姿勢之標準,態度之尊敬,讓本來懷著一腔怒意的鄭文同也挑不出錯處來。
這句話透漏出了兩個信息。
第一,諸葛雲樂不是白衣,而是有功名在身的,不然不能對一個文官自稱“學生”。
第二,諸葛雲樂並沒有接著盛大小姐的話說下去,以未婚夫自稱,這多多少少是給了鄭文同麵子的。
“學生如今並非盛大小姐的未婚夫,還望大人莫要誤會。”諸葛雲樂又說道。
這無疑是又往後退了一步了,但是鄭文同卻並不會因此而感覺好一點,他的目光還緊緊地盯在盛大小姐挽著諸葛雲樂手臂的那隻手上。
光天化日,未婚男女在大街上如此親密,成何體統?何況還是一向以溫柔端莊示人的大小姐?
其實所有人心裡都在嘀咕,但是沒有人敢說。
盛如月卻不管眾人如何看她,挽著諸葛雲樂的手也根本沒有鬆開的意思。
“他現在還不是,等他考上進士就是了。”頓了頓,還又補充了一句,“是父親答應的。”
這話頓時把鄭文同氣了個半死,氣氛一時僵持住。
而那邊,本來就滿心怒意的秦淩聽了諸葛雲樂和盛大小姐這番話,登時也怒從中來,徑直吼道:“你們怎麼還不把凶手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