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樣子,這撥人是隻打算在背後推波助瀾,而不打算正麵和她兵戎相見。這種藏在暗處的危險才是真的危險。
她秦淩,何時惹了這樣的人物?他們是什麼意圖?接下來,又打算做什麼?
這些問題,秦淩昨晚想了很久,並沒有答案。而且她也沒有說,因為怕眾人替她擔心,但卜安顯然是能明白一二的,否則也不會整整在她門外守了一夜了。
回到眼前,今天這個案子,卻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又是哪方人馬做出來的。
秦淩在心裡暗暗沉了一口氣,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秦淩回答完,略微抬頭看了看堂上的裴知府,裴知府也正在看她,兩個人眼神對上片刻,卻並沒有眼神交流。
與裴溫不同,在裴知府的心裡,秦淩還不能算作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即便知道這個小丫頭很有心思很有本事,與他和裴溫也頗有助力,但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毫無根基的毛頭小姑娘而已,倘若她真的翻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又證據確鑿,那他也是不可能犧牲自己的仕途來包庇她的。
她還沒有重要到那個程度。
兩人互望這一眼,秦淩也迅速得出了這個結論,同時也在猜測,今天裴溫沒有出現的原因——是和他爹裴知府一起放棄了她,還是被裴知府以彆的名義支出去了?
不管是哪個原因,都能說明,今天這個案子,恐怕對她相當不利。
裴知府一定是怕裴溫攙和進來,才故意不許他出現的。
想到此處,秦淩的心忍不住又往下沉了一分。
對視完了,秦淩低下頭去,便聽得裴知府繼續說道:
“本官問你,昨夜戌時到亥時之間,你在何處,做些什麼?”
秦淩微微一挑眉。
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有點寬泛了。
這個時代,一天分為十二個時辰,一個時辰就相當於現代世界的兩個小時。戌時的開始是晚上7點,也就是19點,結束於21點,亥時開始於21點,結束則是23點。
那麼裴知府的問題就相當於在問她,昨天晚上19點到23點,這四個小時之間,她在哪裡,做了什麼。這樣問,不光時間段跨度太大,基於普通百姓的日常活動,也實在太容易回答。
“回大人的話,小女在家,吃完飯之後便睡覺了。”
裴知府緊接著就問:“有誰可以作證嗎?”
秦淩嘴角微微一抽。
這個問題!
在自己家裡吃飯睡覺,難道還有誰可以作證嗎?這簡直跟證明“我是我”一樣難以回答。
但是再難也得回答,如果猜得不錯,這就是在詢問她的不在場證明呢。
雖然知道自家人的證詞不足以采信,但秦淩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陌晚,卜安,秋娘和劉姨娘依次說了出來。
裴知府點點頭:“傳他們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