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秦淩來到這裡之後,一心忙著站穩腳跟吃飽穿暖,倒還沒來得及替原主報這個仇,然而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大大方方地上門來提親,甚至強娶?
誰給他的膽子?
秦淩的眼睛微微一眯,側過頭去,看向劉姨娘。
自打這男人一行人進來,劉姨娘就自動縮到了牆角去。
她心裡也是驚駭萬分,她是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他竟然真的敢上門來,還抬了東西,要提親強娶?!這莫不是瘋了!
她要是說這件事跟她沒關係,她全不知情,秦淩會信嘛!
顯然,秦淩是不會信的,此時此刻她看向她的那個目光就說明了一切。
劉姨娘心裡更害怕了,哆嗦著更往牆根靠了靠。
秦淩的目光涼涼從她身上掃了一遍,收回了眼神。
看劉姨娘的樣子,這件事應該不是她主使的。
當初那件事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在原主的記憶裡其實是模糊不清的,她隻記得那天是和劉姨娘一起坐車出城去上香,回來的路上,劉姨娘說有東西落在廟裡了,要回去取,把原主放在路邊的一個驛亭裡,讓她等著。
但是原主卻不知道怎麼昏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衣衫不整地躺在官道不遠處的小樹林裡,旁邊還有一個同樣衣衫不整的男人,就是眼前的這個李大飛。
原主登時就哭喊起來,那李大飛卻說她是自己一個人在大道上行走,看到了同樣在路上行走的他,主動上前來搭話,話裡話外不住地勾引他,要和他在野地裡那個啥。作為一個混混臭流氓,有這樣的機會,他豈能放過?於是就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官道上行人不少,兩個人當時就被人圍觀了,原主自然羞愧難當,正好這個時候劉姨娘去取了東西回來,發現出了這樣的事,呼天搶地哭了一回,然後便帶著原主匆匆回家了。緊接著,原主當晚就上了吊,半夜裡劉姨娘發現了,便一張草席卷吧卷吧,把原主扔上了亂葬崗。
後來的事就不用說了,大家都知道,甚至外麵的圍觀群眾或許比劉姨娘還要清楚,畢竟秦淩的這些經曆,早已經成了梁州府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被人嚼來說去不知道多少回了。
閒來沒事的時候,秦淩也曾想過這件事,但不須多想,她就知道這是有人在害她。
一來,她和這個李大飛雖然衣衫不整被人看個正著,但是實際上卻並沒有發生關係。要是事情真如李大飛所說,那不發生點什麼是不可能的,既然沒發生,那就說明,要麼時間不夠,要麼李大飛有所顧忌。所以秦淩可以推論,李大飛是被人收買了,故意演這一出戲的,因此不敢真的假戲真做。
二來,當時她是和劉姨娘一起去上香的,出事之前偏偏劉姨娘就丟了東西,要回去拿,把原主一個人扔下,這事是巧合麼?基於劉姨娘一貫的德行,秦淩絕不認為這是巧合,反而,這件事,八成和劉姨娘脫不了關係。
這也就是她剛才為什麼回頭看她的原因。
而且,基於那件事是被人故意陷害的這個推論,今天李大飛大張旗鼓地跑來羞辱她,想必也是有人在後暗地指使的。
沒錯,就是羞辱。
李大飛要是真的想娶她,不會這麼堂而皇之地來,也不會連著兩個月不露麵,忽然撿今天這個時候,更不會故意弄這個一箱子破東爛西,讓人指指點點。
這一切,其實都隻是為了羞辱秦淩而已。
所以,背後到底是誰在搞事情?
是看她拿回自己的鋪子不順眼,還是看她蓋起了糧倉不順眼,還是看她這幾天香粥賣的太好,不順眼?
“怎麼著?不敢去麼?”秦淩眯起眼睛,在李大飛身上掃了一圈,“咱們到衙門好好說說,當初那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