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派來的?
看著那個挺拔如玉的背影,秦淩的心頭不由自主蒙上一層陰影,該不會……
那一人一馬走的很慢,非常慢,好像不是在鄉間小道上趕路,反而像是在花園裡閒庭信步。卜安的馬車卻非常快,不消片刻,就來到了那人的身後。
這時候尷尬的事就來了。
這鄉間小道本來就很窄,窄到隻能容一輛馬車通過,倘若對麵來一輛車,兩車相錯都是一件很難的事。而此時此刻,前麵這一人一馬偏偏就走在這小道的正中間,秦淩的馬車想超過去,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輛馬車,卻堪堪被一匹馬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秦淩打起簾子,望著這人的背影,一顆心立時沉了下去。
果然冤家路窄,不聚頭不行啊——我不去找你,你還找上門來了?
諸葛雲樂!
卜安也認出了諸葛雲樂的背影,正要跟秦淩說什麼,秦淩已然“嗖”地一聲跳下了馬車,直奔諸葛雲樂而去。
“你給我站住!”還未趕到,秦淩便大吼一聲。
前麵本來慢悠悠的馬兒乾脆停了,馬上人轉過頭來,看向秦淩怒氣衝衝的小臉,扯出一絲冷笑:“叫我站住,有何賜教?”
一臉的高高在上,一臉的冷冷淡淡,一臉的睥睨天下——一臉的欠揍!
不是彆人,正是諸葛雲樂那廝。
秦淩來到他的馬前,嗬嗬冷笑:“好久不見啊,諸葛公子?你傷好了?”
既然能繼續出來害人了,看來傷勢是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多謝秦姑娘關心,在下如今已大好了。”諸葛雲樂在馬上,居高臨下拱拱手。
不見到他還好,一見到他,秦淩隻覺得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一時間竟不知道先提哪一樁比較好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咬牙道:“我問你,最近這些壞事,全都出自你的手罷?”
諸葛雲樂一挑眉:“秦姑娘要潑臟水,也起碼潑得具體一些,你說最近的事,最近這梁州府發生的事可多了去了,我哪裡知道你說的是哪件事?”
“你少跟我打馬虎眼,我說的是什麼,你最清楚不過了!你下來,跟我說清楚!”
氣不過他如此高高在上,秦淩說著,伸手去撈他,卻被他閃身躲過。秦淩氣不過,一把扯住了他馬兒的韁繩。
諸葛雲樂卻緊跟著譏笑道:“哎?這青天白日的,秦姑娘怎的就對在下動手動腳的?在下可沒那種癖好,愛和姑娘家在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喝茶聊天。”
“你……”
秦淩簡直氣的牙根疼了。
他還說不知道,這不是連她跟裴溫喝茶的事都一清二楚麼?還敢拿這事來揶揄她?
而且還一口一個“在下”,明明他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她。
“我跟誰喝茶,好像用不著你管!”
“秦姑娘說的是。那麼,在下做了什麼事,好像也跟秦姑娘你無關了吧?那就請姑娘放開我的韁繩,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