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慶啊葛慶,你還真敢下手……”秦淩咬著牙,默默問候了一下他祖宗八輩。
整理了一下思緒,秦淩又把思維拉回到那賬目上來。據她猜想,這賬目八成還是有問題的,一來葛慶當時肯定覺得這事十拿九穩,也不屑於作假,二來,這價錢做不了假,不然的話,到官府去報稅又是個問題。
所以,她就拭目以待吧。
不多時,前去拿人的捕快回來了,按照裴知府的要求,帶來了金德商行的掌櫃和當時經手這事的夥計,還有那本重要的賬本。
裴知府先取來賬本看了,很快心裡有了數,然後開始審問那掌櫃和夥計。
裴知府還沒說幾句,那掌櫃的就開始喊冤,說什麼此事和他完全無關,他毫不知情,又說鋪子裡出了這樣的事,他自然難辭其咎,但頂多也是個用人失察之罪雲雲。
秦淩默默翻了個白眼:看來,真正和葛慶勾結的人,應該就是這個掌櫃才對。
一個小夥計,彆說沒那麼大權利,就算有,他也應該會怕萬一事發兜不住,會砸了飯碗。
況且,這掌櫃的要真是個忠厚老實,規規矩矩的人,那夥計是絕不敢乾這樣的事的。
這掌櫃的一嘴油腔滑調,正事一點不提,喊冤甩鍋倒是一流,簡直和葛慶之流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憐了這個小夥計,怕是要替老板背鍋了。
也許是之前就串通好了,也或許是那小夥計確實是背鍋,總之在裴知府的逼問下,三言兩語,小夥計就全都招供了。
他承認這事是他做下的,和任何人無關,掌櫃的和葛慶都全不知情,至於為什麼把價錢做這麼低,都是因為劉姨娘。是劉姨娘急著用錢,想壓低稅錢,急著出手。
“你,你胡說!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買賣的時候,他葛慶可在場!你,你豬油蒙了心,收了他多少好處,替他這樣說話!”劉姨娘歇斯底裡喊著。
事到如今,她是更加確信葛慶已經出賣了她,不然為什麼連這小小的夥計,都敢明目張膽朝她身上潑臟水呢?
眼看劉姨娘就要撲過來掐他,小夥計連忙躲開,嗤笑了一聲:“我收了什麼好處?我可一分錢沒收!我拿的都是自己該得的錢,倒是劉氏你,你做了多少虧心事,暗地裡都沒問問自己麼?”
劉姨娘被噎的一句話上不來,氣的渾身發抖,站起來就要撲過去和他撕扯,忙被秦淩拉下。
“姨娘莫急。”
“還不急呢,他,他這都要置我於死地了!”
秦淩歎口氣:“你即便把這夥計撕了,也扳不倒葛慶啊,你沒看出來,他們都是一夥的麼?”
劉姨娘何曾沒看出來,其實她根本不用看,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這事她比秦淩還清楚。但是這個節骨眼上,她的腦袋裡已經全亂套了,完全不知道該想什麼辦法來對付。
“那,那該怎麼辦……”
秦淩拍拍她的手:“彆怕,先聽知府大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