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娥聽完老頭子的話,也沒了挽留的意思:“瑩瑩,事已至此,要不,你就先過去?”
“你要知道,調令已經下來,就沒法子改了!”
華瑩瑩看著突然冷清下來的爺爺奶奶,突然有些害怕:“爺爺,奶奶,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不敢了~”
華春林歎氣:“調令已經下來,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
“再說鬨出今晚這一出,你不調走,回頭不得被人指指點點?”
“走吧,爺爺也是為你好!”到底是親孫女,就是再生氣,他也不能真不管她,不過他不能再慣著她了,去北京曆練曆練一下也好。
華瑩瑩卻是死活不肯:“我不要去北京!”
她緊緊抱住劉秀娥的胳膊:“奶奶,我不要去北京了,大伯母她不喜歡我,我才不去看她的臉色過日子!”
劉秀娥也是無奈;“當初我們都問過你了,是你堅持要去的!”說著她又揉揉眉心,“你也這麼大了,該有個大人的樣子了,不能老想出是一出!”
華瑩瑩立馬紅了眼睛:“奶奶,這次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知道你們才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林爺爺他就是個騙子,我以後都不喜歡他了,還有阿彥,嗚嗚,他也是個王八蛋,我為他犧牲了那麼多,他一點情都不記,還跟著外人合起夥來欺負我.....”
華家老兩口聽著不知道該欣慰還是無語了,這要不是那天他們也在當場,他們都要以為林翠山那個老東西真欺騙了他們孫女了。
與此同時,蕭家
蕭圓重新找了個由頭,把原來的還東西改成了散步,她是帶著弟弟們不小心散步到了軍營門口,然後又不小心目睹了一場鬨劇,然後莫名其妙的被人當成了出氣筒.....從頭到尾她都是無辜的。
蕭承聽著直皺眉:“瑩瑩怎麼變成這樣了?”
“那小子有什麼好的,至於這麼不顧臉麵?”堂堂司令家千金,至於這麼死乞白賴嗎!
孫穎在邊上聽的也是兩眼冒精光:“她真去軍營門口鬨了?”
“我的天,華司令也不管管?這要是我閨女,我早抽死她了!”得虧她沒生閨女,不然攤上這麼個沒臉沒皮的,還不夠丟人現眼呢!
說著她又瞅了蕭圓一眼,“你可千萬彆學她,她那是自甘下賤”
“你給我閉嘴!”蕭承怒瞪著她,“不管怎麼樣,那也是華司令家千金,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不過轉頭他也是一樣叮囑閨女,“你彆學她!”
“她那是魔怔了!”
“不就一個男人嗎,至於要死要活的嗎?”
孫穎也跟著幫腔:“就是,有你爸在呢,什麼樣的棒小夥找不到,你千萬彆跟她一樣!”
蕭承白了她一眼,又接著說道:“是這話,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好好讀書,回頭爸爸幫你挑個好男人,保證一輩子待你好!”想到女兒之前跟他提過的要求,他又補充了一點,“長的不醜的男人!”
“也彆忘了你三個弟弟!”孫穎又補充道。
蕭承又白了她一眼:“我跟我閨女說話,你老插什麼嘴!”
孫穎撇嘴;“都是一家人,我也關心關心孩子,怎麼了,不行嗎?”
然後她又盯著蕭圓:“她還說啥了,你趕緊說!”
蕭承實在怕閨女被她帶壞,忙支開她:“這都幾點了,建軍還沒回來,你趕緊找找去!”
孫穎不想去,無奈蕭承盯得死緊,隻得怏怏出了門,等她一走,蕭承就拉著閨女問道:“她還說你啥了?”
“你都跟爸爸說,爸爸一定幫你討回公道!”想起那丫頭罵他閨女是個鄉下泥腿子他就來氣,當初要不是為了革命,他閨女能落到鄉下嗎。
蕭圓趕緊搖頭:“華爺爺已經罵了她了,還說要上在咱家來賠禮呢!”
“其實華爺爺攤上這麼個孫女,也挺倒黴的!”
蕭承輕輕歎了聲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那丫頭怕是被她奶奶給慣壞了!”
蕭圓不解:“她奶奶?她一直跟著奶奶過嗎?她怎麼不跟著她父母?”
“這事說來話長嘍!”蕭承看看女兒頭上的小揪揪,忍不住摸了一把,“彆人家的事,你少打聽,聽見沒?”
“既然這事華司令出麵了,那咱就不計較了!”怎麼著也得給司令一個麵子。
蕭圓點點頭,她本來也沒想計較來著,不過想必那丫頭應該不好過就是了,剛才聽她的意思,好像已經後悔了,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這次她是不走都不成了。
軍營
跟林彥搭班子的指導員韓連成找到了他:“怎麼回事?軍營都傳開了,你不是說這兩天會躲著她,直到人調走為止嗎!”
林彥的事,他也知道一些,之前他還羨慕過他的女人緣,可看著鬨劇一場接一場,已經影響到林彥名聲了,他就不羨慕了,這女人緣太好,也不是好事!
韓連成1925年生人,今年都三十一了,是正兒八經的老大難,上麵一直盯著他結婚成家的事,可惜他長的黑,家裡條件又不大好,一直不招女同誌待見,直到半年前被提拔為連隊指導員,境況才略微好了些,不過也好不到哪裡去,以至於半年過去,個人問題還沒解決。
林彥頭疼不已:“我怎麼知道她突然發瘋!”
“外麵都怎麼傳的,也說來我聽聽~”
韓連成靠在桌延上:“還能說什麼,說你勾三搭四唄!”
“唉,下次你還是儘量跟女同誌避避嫌吧,老傳你那什麼,對你名聲也不好!”
林彥歎氣:“你以為我不想?”他都已經儘量避開了,結果還是被她撞上。
韓連成想想也是:“不過這次鬨這麼大,司令的臉都丟光了,估計不會再縱容那丫頭了!”說著他一臉佩服的看著林彥,“你小子膽子倒是挺大,對上司令家的掌上明珠,居然也半點不怵!”
林彥白了他一眼:“實話實說罷了!”
“我個大老爺們,總不能欺騙人姑娘感情吧!”
“我就是怕司令會覺得你是故意的!”韓連成有些擔憂的說道,“畢竟是親孫女!”
林彥麵色坦然:“我問心無愧!”
“對了,你不是說最近要回鄉下探親嗎?日子定了嗎?”說著話的功夫,他就從櫃子掏出一塊布料扔給他,“給你的結婚賀禮!”
韓連成看著手上大紅色的布料:“兄弟,你真夠義氣!”說完他又歎氣,“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用的上?!”
林彥拍拍他肩膀:“好漢何患無妻?!”
“再說你家裡不是來信說這次給你挑了個十裡八鄉最好看的姑娘嗎?你是你們家最出息的孩子,他們還能騙你不成!”
韓連成歎氣:“說是十裡八鄉最好看的姑娘,到底是不是還倆說呢!”說完自己的事兒,他又好奇的看著林彥,
“哎,你這幾年真不打算成家啊?”
“你能忍得住嗎?”
林彥白了他一眼:“你都忍了這麼多年了,我又有什麼忍不住的?”
“放心,我肯定在三十歲之前成家!”
韓連成哼了一聲:“你就吹吧!”
“像你們這樣家世的人找對象最麻煩了,要長的好看,家世不能太差,最好還得誌趣相投,還得脾性相合,有的麼,還要求廚藝,懂點樂器啥的,五花八門,你想找個稱心的可難了!”
林彥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被他一問,他略帶興味的看著韓連成:“你該不是就是這麼想的吧?”
突然像是明白過來,他恍然大悟:“我就說你咋這麼大歲數還沒成家,原來是因為這個呀!”
“來,跟我說說,你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媳婦啊?”
“說出來,我也好幫你參謀參謀!”
韓連成不想自己說漏嘴被人逮住把柄,此時一臉的不自在:“沒有沒有,你誤會了,我那就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你彆瞎想!”說完他就想溜,被林彥死死拉住了,“哎,你彆走啊,跟哥們也說說”
“我暫時是不找媳婦,可我以後也得找啊,我倒是對你那一套很感興趣,你就跟我說說~”
韓連成看人說的認真,不像是笑話他的樣子,心下鬆了口氣,於是就很林彥娓娓道來:“這兩口子的事吧,我是這麼想的......”
“我雖然沒有結婚,家屬院那邊的事我也聽說了不少,基本上就沒有不吵架的夫妻,倆口子在一起,不吵架是不可能的,但也要看具體情況.....我是不想有一天結了婚,累了一天回到家還要應付就因為一點雞毛蒜皮跟自己吵鬨不休的妻子,那樣的日子我不想要!”
林彥想起自己的父母,他有些詫異的看著韓連成;“你小子倒是有點意思!”
“彆不過我好奇的是,人家都是這麼過來的,你為什麼不願意呢?你就不怕一輩子找不到那樣的女人嗎?要是找不到,難道你要打一輩子光棍?你家裡會答應嗎?”
韓連成苦笑:“我怕是沒希望了!”堅持這麼久,他也快堅持不下去了。
“不過你小子可以試試!”他拍拍林彥的肩膀,“你長的好,又有本事,選擇機會多,你可以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當老婆,嘗試著過一種有彆於父母一輩的那種生活!”
晚上躺在床上,林彥就回想起韓連成跟他說過的話,他父母那樣的婚姻是他想要的嗎?不,他一點都不想過那樣的日子,那樣的生活讓他窒息,讓他想逃離!
他想過什麼樣的日子呢,又想找一個什麼樣的人共度一生呢,他腦子一片空白,他沒有答案,唯一確定的是,如今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他沒一個喜歡的!
林彥長出一口氣,沒有也好,他還有時間,可以慢慢思考這個問題!
不比林連長已經開始思考什麼樣的人才能陪伴他一生、這麼嚴肅而又深遠的問題,蕭圓就完全沒有這個顧慮,一切都有老父親操心呢。
不過也有失靈的時候,就比如現在,昨兒蕭圓才把那事兒給圓了回來,還得了一波老父親的憐惜,不成想紙包不住火,老蕭還是從部隊那邊得知了那天晚上的詳情。
一想到他閨女居然背著他私會那個臭小子,他就怒火中燒,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就急吼吼的跑回了家,逮著放學回家的閨女就提溜到書房一通臭罵:“我怎麼跟你說的?嗯?讓你離那小子遠點兒,你怎麼還一個勁兒的往跟前湊?”
“人連華司令孫女都看不上,你巴巴兒的湊過去乾啥?”
蕭圓低著頭:“真的是意外!”
“我散步走到門口,人正好出來,就是這麼回事兒,真的~”
蕭承氣的敲了她腦門一下:“還不老實!”
“你當爸爸傻呢,事情沒問清楚就過來找你?”
“你老實跟爸爸說,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一想到這個可能,蕭承心裡就怒不可遏,可是為了釣出女兒的真實想法,他還是使勁忍著。
“沒事,你跟爸爸說,爸爸一定不罵你,爸爸跟你保證!”
蕭圓抬頭看了他一眼,心說你整張老臉都要扭曲了,還好意思說你不生氣,她眨眨眼睛,一臉真誠的說道:“我才不喜歡他!”
“華瑩瑩的遭遇我都親眼目睹了,哪裡還會傻兮兮的喜歡他,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蕭圓堅定的搖頭:“不可能的!”
“爸爸,我跟你說,那人其實可小氣了!”蕭圓湊到老蕭跟前,“有一次我去服務社買東西,身上剛好差一毛錢就問他借了,後來我一忙就忘了,然後那天被他堵住了路.....”蕭圓把手絹換成一毛錢,意思還是一個樣沒變!
蕭承一言難儘:“就問你要那一毛錢?”這丫頭該不是把他當傻子吧,他今兒非得看看這丫頭葫蘆裡賣什麼藥。
“可不是?!”蕭圓一臉‘你以為’的表情,“我還說呢,我說我爸爸跟你爸爸關係那麼好,你至於連一毛錢也要?你猜人怎麼說?!”
蕭承麵無表情看女兒表演:“怎麼說?”
“他說你們是你們,我們是我們,我欠他的必須還!”蕭圓說完就是歎了聲氣,“這不,我也是沒辦法,這才去還了他一毛錢!”
“啊!”蕭圓捂著腦門,“你,你乾什麼打我?”難道她被老蕭看出破綻來了?不可能啊,她說的嚴絲合縫,完全沒有漏洞。
蕭承瞪著鬼話連篇的閨女:“編,接著編!”
蕭圓眨眨眼睛,一臉的天真無邪:“沒編,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保證!”
蕭承看她死不悔改,又敲了她腦門一下:“還沒編?你手頭那麼多錢,你會借人一毛錢?”
“就算你買東西真缺了錢,不能掛賬嗎,怎麼會跟人借?”
糟糕,她怎麼把一茬忘了,這裡是部隊,他們都是可以掛賬的!蕭圓一看自己拙劣的謊言一開始就被人拆穿,頓時蔫頭耷腦。
蕭承看的好笑:“喲,怎麼不編了,剛不是說的跟真的一樣嗎?再接著編啊!”
“我倒是不知道我閨女還有這本事,可以編故事呢,編的還跟真的一樣!”
蕭圓訕笑:“你就彆挖苦我了,我剛一張嘴不就被你看穿了嗎?”老父親可真黑心,故意看她的笑話。
想到這裡,她又一臉怨念的看著老父親:“老蕭,你學壞了!”
蕭承本來還氣呢,一聽她喊他老蕭,又被逗笑了,他沒好氣的戳了戳閨女腦門:“叫誰老蕭呢!嗯?”
“老蕭也是你叫的?!”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被閨女這麼一攪和,他反倒沒剛才那麼生氣了,他敲敲桌子,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去找那小子,實話實說,趕緊的!”
蕭圓一看躲不過,就把上次去鎮上的事說了:“......那家夥實在太小氣了,我不就用他手絹擦一下鼻涕嗎,他就嫌棄我臟,不要了~”
“就好像他自己不用手絹擦鼻涕似的!”蕭圓想想當時他那嫌棄的眼神,現在還耿耿於懷呢,“還想讓我給他買條新的,我沒理他,直接用家裡不要的破布給他做了一塊!”
蕭承覺得自己之前完全想多了,他閨女哪裡是喜歡那小子的意思,這是因被嫌棄而生恨了吧,那小子也是,不就用他手絹擦了一下鼻涕嗎,至於這麼嫌棄他閨女,你要是舍不得,你倒是不借啊。
“所以上次你是還手絹去的?”
蕭圓點頭:“不還不行,他盯著我要!”
這下蕭承就更嫌棄了,這也太小氣了吧,不就一塊手絹嗎!
作者有話要說:給所有小可愛們拜個年,祝大家虎年大吉,事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