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讓你歇會兒你不歇非要走,”蕭圓本來還生氣呢,這下也顧不上了,人都摔那麼慘了,她再說就有點沒心沒肺了,“算了算了,懶得說你!”說著一掀被子就要下床。
“媽媽,冒煙了!”小嫻本來迷迷糊糊的都快睡著了,聽到砰的一聲,就好奇的睜開眼往外看,這一看不要緊,隻見家裡開始冒煙,驚的大叫。
“睡你的覺!”蕭圓一把將丫頭按下去,又要自己起來。
“媽媽,你腿還沒好呢!”小嫻一把拉住她,蹬蹬的就自己跳下床,連鞋子都顧不上穿,蕭圓一把薅住她:“把鞋子穿上!”這大冷天的不穿鞋子出去,腳丫子都要被凍掉。
“整天毛毛躁躁的!”趁著孩子穿鞋的功夫,蕭圓抓緊時間給她交待,“趕緊先把你林叔叔扶起來,然後把被子扔到外麵雪地埋起來!”
林主任兩邊臉頰漲的通紅,傷腿那兒更是鑽心的疼,疼的額頭都沁出汗來,但他還是咬著牙不出一聲,他深吸一口氣,伸出一隻手撐著牆麵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他也沒想到會出意外,還摔倒在人跟前,這會是麵子裡子都沒了,徹底在人跟前抬不起頭來。
要是蕭圓知道他這會還在想著臉麵的事,估計又得吐他一臉!
小嫻穿好鞋子就過來扶他,林主任還扭扭捏捏的不願意:“沒事,叔叔自己能行,你趕快把被子扔出去,免得把整個屋子燒了。”
蕭圓看他那樣又忍不住的生氣:“都這會兒了,還裝個屁!”然後直接招呼閨女,“他這會沒力氣,你直接把他扯到媽媽這兒來!”
小嫻看了林叔叔一眼,就硬拉又拽的把他往床邊上帶,“我沒事,我歇會兒就好,真不用,”林主任一邊推還一邊給自己找場子,“我剛才就是不小心,哎呀,不用....”
可能是傷腿太疼,分散了他太多的注意力,很快他就被小嫻“扶”到床邊,蕭圓一夠得著人了就一把將他薅到床上,順便將人按住,扭頭就給小嫻使了個眼色:“趕緊把被子扔出去!”好家夥,小火苗都竄出來了。
看著丫頭抱著被子一角出去,蕭圓還在身後喊:“你隻把著火的一角給埋雪裡,可彆把整個被子都埋了!”
“聽見了吧?要都埋了,被子就不能用了!”
聽見外麵孩子扔雪的聲音,蕭圓又提醒:“用鏟子,彆用手,實在不行就用水潑!”
“媽媽,我用腳踢!”小嫻瞅著空給屋裡回了一句。
蕭圓一聽用腳這才放下心來,用水是方便,可回頭還得孩子去提,還是算了,她轉過頭看著林主任,忍不住的數落:“你說你早聽話不就完了嗎,不然哪裡會惹出這麼多事來!”
“自己腿腳不好又不是第一天,裝什麼裝,有什麼好裝的?我好心好意的留你也是為你好,你還不樂意了?結果怎麼著,啊?”
她看了一眼撒了一地的煤球渣子,好在她們娘倆睡的早,好幾塊煤球已經變紅灰色燒完了,就最上麵的兩塊是小嫻最後添的還燒的挺旺,蕭圓有些慶幸,“得虧就隻剩下那兩塊燒著,不然整個屋子都危險。”
家具都是木頭做的,萬一一塊煤球滾到床腳......想想就危險,等她去了廠裡上班,怎麼著也得換個有暖氣的房子,這樣燒煤爐實在太危險了。
林主任這會側身坐在床邊,一隻胳膊被人拽著,倆個人離的很近,聽著邊上人數落,他都能感覺脖子那邊傳來一股股的熱氣,林主任全身緊繃,眼神都不敢往邊上瞟,蕭圓見人不說話,隻當他理虧,知道男人愛麵子,她也不再多說什麼,免得說多了,這人要單腿蹦回去。
“你腿怎麼樣?”蕭圓瞥向他那隻瘸腿,這人也太要強了,剛才明明都站不住了,還非要回去,“就你這破脾氣!嘖嘖——”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說著就要扒拉他那條腿,嚇的林主任本能的又要跳起來,隻是他那條傷腿現在是一點力都吃不住,差點又要摔倒,好在蕭圓手快一把將人拉住,“你乾什麼?不想要你這條腿了是吧!”
這會小嫻抱著被子進來了:“媽媽,被子潮了。”說話的功夫還使勁跺了跺腳,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好冷啊!”絲毫沒注意到屋裡的氣氛有些.....不大對勁。
蕭圓瞪了某人一眼,就跟閨女說話了:“趕緊把被子放下,快上床來暖和暖和。”小嫻將被子放到凳子上,就麻溜的想爬上床,蕭圓看到地上的煤球,又輕輕推了一把小嫻,“先把煤球撿起來!”
小嫻這才看到地上還燒的通紅的煤球和倒在地上的煤爐,趕忙扶起爐子,又用鐵鉗夾起煤球來放到煤爐裡,心細的小嫻又檢查了一下幾個燒完的煤球,這才安心的爬上床,蕭圓立馬就給孩子搓手,“好點沒?可彆著涼了!”
小嫻享受著媽媽的貼心服務,也沒忘了林叔叔:“你好點了嗎?”這會她無比同情林叔叔,想想剛才那咣的一聲就渾身疼!
“好什麼呀,站都站不起來了!”蕭圓沒好氣的搶答道,手下的活計也沒停下,狠狠的搓了幾下,直搓的兩隻小手熱乎乎的,“好點了沒?好點了就趕緊睡覺。”說著便把丫頭外麵穿的棉襖脫掉,順便幫孩子好好掖了下被角。
小嫻又同情的看了一眼林主任,就忍不住犯瞌睡了,從冰天雪地的室外回到暖暖的室內,小嫻覺得渾身上下都舒服的不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林主任看小嫻這麼快就睡著了,也是羨慕的很,一扭頭就見人媽媽正盯著他看,羞窘的咳嗽起來,可又擔心自己的咳嗽聲把孩子吵醒,趕忙捂住了嘴。
蕭圓歎了一聲氣,就給人拍著後背順氣:“你怕我乾啥,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拍了一會,見人好了點兒,這才收回手,看他還擰巴的不行,又是無語,“我說你至於嗎,這裡又沒人,你害羞給誰看?”
“誰害羞了?!”林主任當然不承認,隻是被人直愣愣的盯著,又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嘟囔著,“誰像你一個樣,跟誰都不見外。”
蕭圓懶得跟他計較,直接扒拉他的瘸腿:“我幫你揉揉腿吧,不揉熱乎了,估計今晚你是回不了家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揉揉就行。”林主任往外躲了躲,他可不好意思讓人女同誌幫他揉腿。
蕭圓不耐煩,一把將人掀翻到床上,趁著人愣神的功夫,就把那條瘸腿扯到跟前,問道:“是膝蓋,還是腳脖子?還是小腿?”
林主任躺在床上愣愣的看著她,蕭圓見人還在發愣,又是皺眉,她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瘸腿:“問你話呢,發什麼楞啊?到底哪裡受的傷,我好對症下藥,不是,對症下手!”
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在人瘸腿上摸來摸去,“穿的有點多啊!”正說著呢,小手就從褲腿裡探到人裡麵.......
林主任還在吃驚某人的大膽,就覺得腳脖子那裡有個小手在摸來摸去,他喉嚨一緊,說話的嗓門都啞了:“你,你乾什麼?”
“骨頭挺硬的!”蕭圓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拍了拍他的腿,“哪裡受的傷,我幫你揉揉。”說著又往他褲/腿/裡/摸,不住的搖頭,“冰涼冰涼的,都這樣了,能不疼嗎?”邊摸邊不停的搖頭,
“你這人啊,也太不愛惜身體了,明知道自己腿不好,就該精心著些,用個護膝什麼的,那玩意兒又不複雜,自己不會,讓彆人幫忙做一個也行啊.....”
“你上次沒來,是因為腿疼不能過來嗎?”蕭圓想到他上次沒來,覺得找到了原因,“唉,你說你這人也是,腿疼走不了路,你也不說一聲,害的我都差點誤會了。”蕭圓說的有點小心虛,背地裡,她可沒少罵人家放她鴿子,沒想到人家是真的有難處,確實來不了。
林主任這會感受著腳脖子那裡傳來的溫度,心臟砰砰的跳,有種感覺.....感覺有這樣一個女人好像也挺不錯的,他偷偷看向蕭圓,在昏黃的燈光下,朦朦朧朧的,長的還挺好看的.......
聽人說起上次的事,他眼睛眨了眨,悄悄將目光挪到了一邊,輕輕嗯了一聲:“我,我就是怕你擔心~”
話一說出口,林主任自己耳朵都開始發燙,在心底鄙視自己實在不要臉,明明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不過讓他跟人實話實說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還是接著裝吧,反正這事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蕭圓心說我可沒擔心,不過人家都這麼說了,她怎麼著也得給人點麵子:“你該跟我說一聲的,省得我,省得我”蕭圓沒編出話來,尷尬的咳了一聲,“那什麼,我給你揉揉吧,你到底哪裡疼,是腳脖子還是小腿?”
蕭圓嘴上沒說,林主任自動腦補上了,想起剛才在窗外聽到的,又想起從前在軍營裡聽到的一些渾話,有些女人啊心口不一,明明心裡就喜歡,麵上卻是另一幅嘴臉,林主任禁不住的咧開嘴角。
“你笑什麼?我問你話呢,到底哪兒疼?”蕭圓看人咧嘴笑的開心,覺得莫名其妙,“你腿都這樣了,還笑的出來?”這心也夠大的,都站不起來了,興許今晚都回不去了,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林主任被人逮了個正著,神色不自然的板起臉來,輕輕的抖了抖自己的腳脖子,小聲的說道:“小腿,小腿疼!”說完臉上又開始發燙,他趕緊抹開臉去。
蕭圓見人又羞的不敢見人,搖了搖頭,這人大概就這樣,一時半會也改不回來,所有沒再說什麼,而是專心的開始給人揉腿,她一隻手從褲/腿/裡伸進去,入手全是冰涼冰涼的,她歎了一聲氣,又有些不解:
“怎麼都這麼冰啊?從你家走到這裡來要多久?不是走路的時候,渾身都熱乎乎的嗎,你怎麼冰成這樣?簡直跟活冰棍似的!”
林主任想起剛才站在窗外偷聽,頓時老臉發白,說話也吱吱嗚嗚的:“可能.....可能就是,就是我走的比較慢吧,我這腿一到天冷下雨就鑽心的疼,就走不快.....”說完就可憐巴巴的看著蕭圓,“你,你彆嫌棄~”
蕭圓被人說的也有點臉紅,不自在的轉過臉:“我,我嫌棄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這人說的什麼話,莫名其妙的!
“我現在幫你揉揉,這要不揉熱乎了,你今晚估計就得在我家過夜了!”蕭圓說完就想自打嘴巴,說的雖然是實話,可這孤男寡女的,實在是尷尬的沒邊,“我沒彆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現在這樣肯定回不去......”
林主任躺在床上,感受著腿上的溫度,整個人都覺得暖洋洋的:“我都不想回去了~”說完意識到不對,趕忙解釋,“我的意思是這裡好暖和,比,比我家暖和。”
蕭圓看了他一眼,隻當他的話是恭維了:“我這連個暖氣都沒有,暖和什麼呀?等我進了廠裡,我可得找工會的同誌,讓他們幫我換個房子,這地方太偏僻了,周圍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大晚上的還挺嚇人的。”
主要是不安全,她們母女兩個都是女人,真要是碰到個有歹心的,那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蕭圓給人揉了一會兒就覺得不大方便,褲腿就那麼一點寬,從裡麵伸進去,隻能揉到腳脖子上麵一點兒,這樣揉得揉到什麼時候,她一想不行,直接就把褲腿往上推了一把,把小腿都露了出來......
林主任正被人揉的昏昏欲睡,就覺得小腿一涼,低頭一看,就見蕭圓正盯著他小腿看,緊張的忙用手擋:“你,你乾什麼?”
蕭圓看他腿上一條長長的疤痕還有部分肌肉凹陷,可想當初受的傷有多重,她用手輕輕戳了戳:“還疼嗎?”這條腿能保住也不容易。
見蕭圓沒有露出害怕或是嫌棄的神情,林主任心下鬆了口氣,慢慢收回自己的那隻手,輕輕搖了搖頭:“早就不疼了!”
蕭圓見人到這會還在裝,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怎麼會不疼?不疼你怎麼到現在還走不了?”怕人冷的慌,蕭圓將小嫻的棉襖蓋在他腿上,就開始給人揉腿,不知道是不是受過傷的緣故,整條小腿都很瘦,“你腿毛挺多!”她那麼揉著揉著,感覺粗糙的很。
林主任看著蕭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半天,才糯糯來了一句:“你還真是什麼話都說的出口!”
“誰跟你一樣兒,還是個雛,什麼都不懂!”蕭圓瞄了他一眼,小聲嘟噥了一句,“對了,你跟那乾閨女什麼時候辦事兒,我好給你準備個結婚禮物啥的。”
林主任一聽就蹭的坐了起來:“什麼乾閨女,親閨女的?!我剛不是跟你說了,跟她一點關係沒有,你怎麼還說那話?”他有些嫌棄的掃了一眼蕭圓,又重新躺了下來,“我說你這消息也太落後了,人家乾閨女的檢討書都貼在宣傳欄裡好些日子了,你怎麼到現在都不知道?”
“我那不是以為你故意氣我的麼?”
“再說了,我們娘倆住的這麼偏,附近都沒個人,我們能知道個啥!”
蕭圓想到之前某人梗著脖子跟她說話的樣兒,狠狠掐了他一把,“剛把你能的!”
“嗷——”林主任不防蕭圓會突然掐他,一個沒忍住喊出聲來,隨即想到屋裡的孩子,又趕緊把嘴巴給捂住了,“你下手也太重了吧!”小聲嘟囔了一句,“我腿還受著傷呢!”
“活該你!”蕭圓冷哼一聲,心裡舒服了,“剛才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我還以為你多本事呢,沒想到也就這樣......”
“嗬!”林主任掃了她一眼,想起剛才自己說過的話,到底有些心虛,“你也太小氣了,都過去這麼久了,還跟我置氣!”
“誰跟你置氣?”真不要臉!
蕭圓忽然想起中午的事兒來,也不給人揉腿了,好奇的朝他的看去:“不過你最近桃花運旺的很啊,離了姚書記家的乾閨女,又來了於主席家的親戚,真是一個連著一個......最近挺忙的吧?”
林主任瞄了一眼正睡的呼呼的小丫頭:“我就知道這丫頭會胡說!”
扭頭見人親媽陰惻惻的看著他,連忙改了話茬,“誤會,都是誤會,人於主席侄女是給她親大伯送飯的,不是給我,小丫頭離的遠可能沒看清楚。”
“是嗎?”蕭圓一臉的不信,“人家給親大伯送飯,怎麼就眼巴巴的看著你,還哭著喊著問你為什麼看不上她?”明明裡麵就有事,還想著藏著掖著呢。
林主任聽的頭大:“什麼哭著喊著?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沒有的事,絕對沒有的事,人要真那麼喊了,我晚上還能上你這兒來,不得被人拉去談話?”
他又看了一眼睡的無知無覺的小丫頭,心說這孩子也太不靠譜了,居然回來跟她媽胡編亂造了!
不過這會他也不好當著人親媽的麵說人孩子的不是,隻好委婉的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滿:“孩子什麼都不懂,她說的話也不一定準。”
蕭圓本著女人的直覺就不相信:“是你看不上人家吧!”
“我聽說那姑娘長的不咋樣兒,你眼光那麼高,肯定看不上她,不過人家應該是看上你了,不然人一姑娘家,怎麼好意思大庭廣眾的對你表白?”
“什麼姑娘?人家跟你一樣也是孩子媽!”林主任被於麥芽折騰了幾次,這會也沒了好感,“還表白呢,那是表白嗎?那是示威!是威脅!單位門口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她什麼意思,想坐實傳言還是怎麼滴?!”
蕭圓很詫異:“是寡婦還是離了婚的?”於老頭家親戚眼光挺毒啊,一眼就相中了個國家乾部。
林主任害怕說錯話,小心的看了一眼蕭圓:“是.....是個寡婦,我跟你說,你跟她可不一樣,那姑娘,不是,那女同誌沒眼色,我都跟她說了不合適不合適,她還巴巴的找到我單位來!”說著歎了聲氣,又抹了一把臉,“哎喲,我都頭疼死了。”
“你彆得了便宜還賣乖!”指不定人這會心裡怎麼得意呢。
“真沒有!”林主任指著天花板就要發誓,“我真的沒有,你也說了,我眼光高,那樣的我可瞧不上!”
蕭圓聽閨女回來形容過於老頭家那親戚長啥模樣,確實有些一言難儘:“沒準人家品行好呢,說不定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家裡家外一把好手,是個賢內助呢,你就不考慮考慮?”
林主任這會聽著幾乎如出一轍的話,腮幫子都疼了:“還品性好呢,誰個品性好的姑娘,會提著籃子給個明確拒絕她的男人送湯?”
“給你送湯還不好?說明人家關心你,你這人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主任這會感覺小腿又疼了,他不客氣的把腿伸過去:“好疼!”
蕭圓看著抬的老高的小腿,真是一言難儘,剛才還羞答答的死活不肯,這會就主動投懷送抱了,她沒好氣的拍了一巴掌,就又認命的給人揉腿,這要不揉好了,人家走不成.....更壞事。
“白天有人給你送湯,晚上有人給你揉腿,你說你什麼命啊,運氣這麼好的!”蕭圓說的咬牙切齒。
林主任忍不住想笑:“你剛才還罵我呢!”
“罵你是你活該!”
林主任側頭看著專心幫他揉腿的女人:“是我活該!”此時此刻,他心裡格外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