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圓一看人都跑沒影兒了,也不可能一個一個的找,她就一手一個牽著兩個孩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走,娘帶你找他們報仇去!”
剛才那個大胖少年,蕭圓認識,說起來他家跟蕭家還有點過節,之前蕭父是生產隊的隊長,工分評定什麼的都是他說了算,評定標準是按照人的效率來劃分的,勤快的肯定工分就高,渾水摸魚的肯定工分就少。
大胖少年爹娘就是那種喜歡磨洋工的人,出工都準時出工,也從來不早退,但就是不出活,同樣時間每次乾的都比彆人少,有時候還得人返工。
蕭父說了幾次不管用,最後就給人評了個最差等的工分,正常男勞力一般都能有9-10個工分,遇上農忙,一天12個也大有人在,但他家男人就給7個,女人家也是,都比一般人少。
一大家子人沒少鬨,甚至還鬨到公社裡,也是他們運氣不好,那時候才鬨完饑荒沒兩年,上麵的政策就是鼓勵采取一切辦法調動農民生產積極性,這不,一家子人撞槍口上了。
不光沒告倒蕭父,還落了一頓批評,說要是再敢偷奸耍滑,直接上勞改農場乾活去,嚇的一家子人一個勁兒的保證再不敢了。
等他們回到村裡,蕭父也沒說他們什麼,他們一家子還以為躲過去了,他們不知道的是,能讓人有苦說不出的法子實在太多了,壓根就用不著當著滿村人的麵罵一頓。
當時蕭父是沒怎麼著他們,但等風頭過去,大家夥都忘記這回事兒的時候,他就開始動手了,什麼最苦最累的活計都分給他們家乾,起初他們也沒明白,後來慢慢就自己回過味來了。
後麵一家子徹底老實了,蕭父也就沒再針對他們,那時候原主還小,但他們一家動不動就上原主家來鬨,又是撒潑打滾,又是哭窮賣慘,有時還言語威脅那麼一下子,原主想不記住都難。
蕭圓牽著兩個孩子走到一戶人家門口:“王三紅,你給我出來!”這戶人家姓李,剛才那個大胖少年,外號就叫李大胖。
李家人沒出來,隔壁鄰居倒是有人出來,她好奇的打量蕭圓:“你這是?”
“沒事,有人欺負我倆孩子,我找人評理。”
那人依舊盯著蕭圓:“你好了?”
蕭圓被人看的很不自在:“好..好了,以前是我魔怔了,我現在想開了就好了。”
“哦——”那人半信半疑,這時候李家出來人了,她也就麼再問,而是站在邊上看熱鬨。
走過來的就是王三紅,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兩口子都是一個樣兒的偷奸耍滑,可能是脾性相投,兩口子的感情還不錯。
“喲,這不是老隊長家的心肝寶貝麼,怎麼今天突然上我家來了?”
蕭圓掃了一眼她身後的李大胖:“怎麼著,你兒子沒跟你說?”她將兩孩子往邊上趕遠了些,
“他不說,我來說,我問你,你憑什麼跟你兒子說我得了瘋病,人家大夫都沒說,你比人大夫還能耐?”
王三紅輕蔑的看著蕭圓:“我說你咋了,難不成我說錯了?你滿村裡打聽打聽,誰不知道你得了瘋病?”她又往蕭圓跟前走近了些,開始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蕭圓,
“也不想想,誰個正常人好好的會一天到晚的守在村子口?我看你不止是瘋了,還瘋的不輕,你這樣的,就該老實在老家待著,沒的禍害彆人。”
蕭圓一把將人推個老遠:“我愛待哪兒待哪兒,關你屁事!”
王三紅連退好幾步才站穩腳跟,然後她就衝過來要跟蕭圓打架:“你敢推我?奶奶的,當我好惹呐!”
這時候李家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一看王三紅要跟人打架,就趕忙上前拉架:“消消火兒,人家沒做什麼,不至於啊,不至於。”
王三紅被人拉住了,就扯著嗓子罵人:“我呸,你爹都死了,你還當跟過去一樣呢,你爹當初那麼壓榨我們一家老小,什麼苦活累活都讓我們乾,不把我們當人看,活該遭報應,哈哈哈,我當初曉得你爹死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高興。”
王三紅一想他們一家被人“欺負”了十幾年,心裡就恨的咬牙切齒,不是一天兩天,那可是十幾年啊,這十幾年來,他們乾的是最苦最累的活,分到手的東西卻是比彆人差。
蕭圓聽她說的越來越不像樣,最後乾脆連報應都說出來了,實在是忍無可忍,直接一腳將人踹倒在地,然後坐人身上就打,一邊打還一邊罵:“我讓你嘴巴犯賤!我讓你嘴巴犯賤!”
才剛打了兩下,王三紅的大胖小子就衝了過來:“你打我娘,我打死你!”邊上人這時候也回過神,趕忙將他們拉開。
蕭圓臨了又狠踹了她一腳:“懶骨頭秧子,當初要不是有我爹,你們一家估計死絕戶,現在日子好過了,就想翻舊賬,你他娘的翻的著麼!”
李大胖忙將親娘給扶起來,王三紅冷不丁被人踹到在地,又被捶了好幾下,整個人暈乎乎的:“你,你,你”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呼呼,”蕭圓連喘了好口氣粗氣,才感覺好受了些,“一家子懶骨頭,整天就知道磨洋工,還好意思說我爹壓榨你,我爹就是太心軟,早知道你們一家是這副德性,當初就應該想個法子送你們去勞改農場,那地方最公道,你們去那裡最合適!”
“算了,她就是個渾人,你甭搭理她就完了!”
鄰居們也覺得剛才王三紅太過分,他們一家什麼德性,村裡人誰不知道啊,當初鬨的那事兒他們也還記得的,要說老隊長針對他們家,那確實是針對了。
可誰讓你們一家老偷懶呢,偷懶不算,還上公社告黑狀,簡直不要太過分,人家老隊長連告黑狀的人都要忍了,以後還怎麼在生產隊混。
再說人老閨女說的對,他們村要是沒有老隊長,當初那幾年鬨饑荒,不說死光,也得餓死一小半,隔壁村不就死了好些人嗎,就憑這,他們全村老少就欠著人一家呢。
蕭圓跟人點點頭:“我也不想搭理她,可剛才她說的話,你們也聽見了,我這明明好好的,到她嘴裡就成了瘋子,她自個在家說不算完,還讓她兒子在外麵到處說,如今村裡的孩子是見著我倆孩子就打啊.....”
鄰居們聽完就紛紛數落王三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關你們什麼事!”王三紅緩過勁兒,就對著“不分好歹”的鄰居們大罵,“你們當初得了他爹的好處,當然幫她說話了,我們一家受的罪誰知道?”
蕭圓一個箭步過去又是一腳踹:“你他娘的就是找打!”
李大胖見自己親娘又被人踹倒,也是氣紅了眼,然後就要趁著蕭圓不注意的時候撞過來,不過他運氣不好,還沒撞上來,就被邊上一個鄰居絆倒了。
“大人打架,你個孩子摻和什麼呀!”
鄰居們看著躺在地上的母子兩個搖了搖頭,就又把目光放在了蕭圓身上,他們倒是沒想到一陣子不見,老隊長家的老閨女性子變的這麼烈,他們將蕭圓拉遠了些,不然等會搞不好又要上腳踹,
“彆打了,萬一打出病來....麻煩的很!”
王三接連被人踹了兩次,老臉掛不住了:“你個瘋婆娘,我跟你拚了!”說著一咕嚕爬起來,就往蕭圓這邊衝。
蕭圓抬腿就是一腳:“踹的就是你!我爹當年頂多也就讓你們挑了兩個月的大糞,真難為你記了十幾年!”
“我說三紅啊,當年的事情大家還記著呢,要說老隊長苛待你們家,那你真是喪良心了,也就彆怪我們拉偏架,我們一家老小可還欠著老隊長的活命之恩!”
鄰居們覺得王三紅鬨的沒道理,那麼多年的事情還記仇,再說老隊長都死了,人死債消,還有什麼不能放下的呢,而且人閨女又沒對不起她,至於連人那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嗎。
“做人得講良心,彆說人老隊長沒對不起你,就算是得罪你了,你也不該編排兩個孩子啊,那麼小的孩子,整天被人罵瘋狗瘋狗的,上次你還放狗攆人家,”
“狗日的,原來我娘說的人就是你啊!”蕭圓一個跨步過去,抬手就是一巴掌,“你還是不是人?啊?我家倆孩子才三四歲,你他娘的放狗攆他們?這要是被狗咬上了得了病,你能賠得起?”
“你欺負我娘,我去叫我爹,我讓我爹打死你!”李大胖經過剛才已經不敢跟蕭圓硬拚了,他得出去叫人去,他跑出院子,看見邊上站著的小兄妹倆.....
蕭圓轉頭看李大胖正要伸腳,立馬大喊:“你敢動一下,我放火燒你全家!”
李大胖猶豫了一下,蕭圓就已經往外邊跑:“你敢!”
李大胖扭頭見人已經殺過來,也不敢多想了,轉身就往地裡跑。
蕭圓見人跑遠才長出了一口氣:“你倆去隔壁院子裡等著,娘馬上就帶你們回去。”蕭圓將兩孩子送到隔壁院子,然後又回到李家院子,這時候王三紅已經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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