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圓是不知道自己不過弄了兩床厚被子,就引得許久未曾聯係的王家婆媳起了內訌,她現在實在忙的腳不沾地,就是知道,也顧不上了。
她弄完了過冬的棉被,她還得做棉襖,她們三個都沒棉襖,每人都做一件薄的,一件厚的,反正她手頭棉花多,不怕造。
完了之後她還要做罩衣,弄完這些,她還得忙著收紅薯,後麵她還想著跟著村裡人一起進山弄點山貨過年吃,真是一刻不得閒。
等王大嫂和王二嫂找上門的時候,蕭圓才剛做好了二妞的薄棉襖,前兩天她忙著種菜,沒得及,昨兒才開始做衣裳,大妞的還是個樣子,好些年沒做過棉襖了,蕭圓手有些生。
兩丫頭自從知道蕭圓要給她們做棉襖,就巴巴的待在邊上看著,等二妞的棉襖做好,試穿的時候,大妞彆提多羨慕了。
搞得像是蕭圓是有多偏心似的,不就是慢了一兩天,至於嗎。
可憐大妞從來沒穿過棉襖,心裡能不羨慕嗎!
“看來讓她搬出來真是便宜了她!瞧這收拾的,比咱家也不差什麼了。”王大嫂看著收拾的齊整的菜園子,裡麵一半蘿卜一半白菜,跟她們家是一個樣,可不就不差什麼了。
“哼,要不人家為啥要分家,分家自然就自己做主了,咱家還給分了那麼一大筆錢,擱誰手裡過不好?”
王二嫂左臉上還有點腫,右眼有些烏青,上次她不下心說錯了話,剛好就被老太太聽著,老太太也不知道在哪兒受了氣,逮著她就往死裡打,她在家緩了幾天才敢出門。
今兒也是借口打豬草,拉著王大嫂過來看看。
“弟妹家裡是有多少棉花啊,那麼厚的被子還不夠,現在又做上棉襖了?嘖嘖,有錢就是好啊,什麼玩意兒都能買的著。”王大嫂以為蕭圓的棉花是花錢買的,心裡越發酸的不行。
“不像我們,至今還蓋著結婚時的舊被子,硬邦邦一坨,哪有什麼熱乎氣啊,還是弟妹現在會享受,就是咱爹娘都沒蓋上那麼厚的被子呢。”
王大嫂自說自話的進了門,看見那堆著的棉花,眼珠子就有點挪不開了。
她沒打招呼就進來了,在她看來,她們又不是外人,到妯娌家裡,還用的著敲門?就直接推著籬笆院邊上的草簾子進來了。
蕭圓就在堂屋裡做棉襖,一團團雪白的棉花,就在邊上堆放著呢,王大嫂看的眼睛都嫉妒紅了,她一年能落著一斤就不錯了,她是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棉花啊。
“怎麼不打聲招呼就直接進來了?外人不知道,咱們自己還不知道?都已經撕破臉皮了,你們也好意思上門?”蕭圓被人突然擋住了光線,再抬頭一看來人是誰,心裡就更不高興了。
她差點就把這家人忘記了,今兒又是鬨的哪出?
“我家六子跟你們又不是親的,是被你們一家剝削的苦命人,我要是你們,就一輩子都不來招惹我,我過的好,你們就阿彌陀佛,要不然,還不跟你們同歸於儘?”
這兩人招呼不打就直接進門,是想乾嘛呀?蕭圓眉頭皺著,再看大妞往自己跟前縮了縮,更是厭惡的很,說出的話自是很不客氣。
“六弟妹現在真是硬氣的很,想當初要不是我們家收留了你,你能有今天?”
王三嫂頂著一張還未痊愈的臉,慢半步進了門,她打眼看著屋裡的陳設,又看到六子媳婦邊上的那麼一堆棉花,她心裡不是滋味,應該是恨更多。
“如今你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就不管家裡的公公婆婆了?你就不怕村裡說你不孝?彆忘了,這可是王家村,人家能幫你一個外人一次,還能次次幫你一個外人?”
王二嫂再打眼瞅見她們母女一個個跟過去比都圓潤了起來,想著自己現在還腹中空空,也是憋屈的很,人家一帶倆孩子的寡婦都過的比她好,還有天理嗎?
“嘿嘿,你倆不錯,是真不錯!”
蕭圓一看她樣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準兒是家裡受了老太婆的氣,臉上的傷痕或許就是還嘴被打的,這是找自己晦氣來了?
膽子真大,來前也不打聽打聽她蕭圓現在的名聲,就敢空手過來跟她“閒磕牙”。
蕭圓把棉花什麼的都收拾了起來,又把堂屋裡值錢的東西都一股腦兒的搬到裡屋,讓兩孩子把門鎖好。
“你在乾什麼?我們又不是來搶東西的,有這必要嗎?還把我們當賊防上了?我們家什麼東西沒有?能看上你這點東西?”
王大嫂看蕭圓把值錢東西都卷吧卷吧往裡屋送,心裡不舒服了,非常不舒服,這是當她們來打秋風來了?
雖然她們確實有這打算,但她們還沒開口,就這麼直白的被人防備上,臉上還是有點紅。
蕭圓看堂屋裡收拾乾淨了,轉過頭就給了王二嫂一二三四個巴掌,她蕭圓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偏偏王二嫂一上門就一副債主的架勢,搞的像誰欠她似的。
誰欠誰,心裡沒點數麼?
她蕭圓都不是過去的蕭圓了,就是真欠了,那又能怎麼樣?舔著個大臉來,她就得接著?嗬嗬!
這麼不識相的人,蕭圓很少見到!
畢竟前些日子,她已經在村裡打出名聲了,一般人是不會來招惹她的!
既然她這麼不識相,還好心的送上門來,那她還客氣個什麼,直接打啊,把她打怕了,以後就知道識相兩個字怎麼寫了。
王大嫂也沒想到六子媳婦現在這麼彪悍,她們還沒怎麼說話呢,這就打上了?她一時楞在那裡,後來還是王二嫂喊,那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