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又沉聲開口：“萬一周預是鐵了心地和他鬨翻，閔辛狗急跳牆了，那時真的就是一團亂了，您兒子哪裡還能這樣清閒。”
老太太眼中精光畢現：“怎麼，一個閔辛你還真的收拾不了，還真的打算收拾一下和他一起生活來著？”
“老太太您可彆取笑我了。”王競堯歎息：“這形勢現在挺複雜的，閔辛手下養著的走狗萬一全部出動，老太太，那可不是說我想壓就一下子能壓得住的。”
這些，老太太都是知道的。
王競堯又開口，語氣裡有些嫌棄：“閔辛他自己養了狗，現在我看著那狗變成白眼狼了，閔辛未必能鎮得住。”
他拍了拍褲腿，淡聲說：“這些事情都得徐徐而之，哪裡像是那小混蛋一下子就把這鍋粥給攪亂了。”
老太太看著兒子，挑了下眉：“周預同你一起長大的，你也願意她這麼不明不白地過下去，一個正室成天躲在家裡倒像是被養著的一樣，那閔辛也太不像話了，再說他這些年的風光都是站在周家的肩上起來的，如今周預不想過了他就該放手，不願意的話就放下這些權勢。又想要權勢又想要老婆陪著他，天下間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這下，倒是說中了老哥哥的心事，歎息一聲：“周預這些年是挺苦。”
“你知道不也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苦很多年？”老太太一針見血：“你還不如你妹妹通透。”
王競堯便不語，良久，才低語：“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老太太爽利地說：“你收服不了閔辛那黑良心的，你妹妹未必就不能。這孩子，本事大得很呢！”
王競堯佯裝生氣：“老太太說這話就偏心了，您兒子就沒有本事？”
老太太自然也誇了幾句，氣氛十分愉悅，但是出了書房老哥哥又換了個臉色，還是黑黑的：“時間不早了，我送她回去吧。”
老先生戀戀不舍：“時間不早了啊？”
顧安西放下棋子，哄他：“我明天再來。”
老先生一下子就歡天喜地了起來，隨後板著臉教訓兒砸：“不許凶她。”
萬一小家夥不肯再來，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