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2 / 2)

祁衍沉著臉,利用身體的重量壓製住祁火火,然後攥緊它的四肢。

這小祖宗惱羞成怒,橫衝直撞,好幾次祁衍都差點脫手。眼見它安靜不下來,還不願意聽自己說話,祁衍乾脆找出狗繩,把它綁在了椅子上。

餘夏目瞪狗呆jpg。

餘夏四隻爪子支棱著,眉毛上挑,眼睛怒瞪,震驚到不知所以的表情,意外的搞笑與滑稽。

祁衍居高臨下看著宛如階下囚的祁火火,看到它這副模樣,突然想要爆笑,被他硬生生的憋住了。這小祖宗想要爬上天,囂張跋扈,說也不能說。

什麼狗脾氣?

剛才被踩的地方還隱隱作痛,祁衍望著一臉生無可戀懷疑狗生的哈士奇,心想,要是再不管它,以後還不得上房揭瓦?到那個時候,還有誰能製得住它?

餘夏掙紮了下,掙不開,眼睛都紅了。

祁衍簡直太狗了,竟然綁他?!

餘夏忍不住,氣勢衝衝,正義凜然,想要質問祁衍。

【你要對我做什麼?!】

餘夏:“嗷嗚嗷嗚嗷嗚嗷嗚——”

餘夏:“……”

才想起來祁衍根本聽不懂狗語。

餘夏想要暈厥,簡直不可理喻,瘋狂扭動身體。而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就這麼冷眼旁觀著。

“還發瘋嗎?”祁衍慢條斯理道。

“呼哧呼哧——”餘夏氣的嘴唇顫抖,胸膛不停起伏,像喘不過氣一樣,一雙吊梢眼盛滿了怒火,譴責地瞪著祁衍。

想他辛辛苦苦準備蛋糕是乾什麼?好心喂了狗!

“我的心裡一直有個疑惑,你這副皮囊包裹之下,裝的究竟是什麼?”祁衍目光灼灼地看著餘夏。

有他重生作為前車之鑒,不信鬼神之說的祁衍,此刻倒不那麼確定。

他的重生本來就是一件天方夜譚,說出去彆人可能會認為自己胡說,那麼祁火火呢?它真的就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哈士奇嗎?怪不得祁衍多想,實在是這狗太有靈性了。

祁衍曾看過一部電影,叫做《一條狗的使命》,影片講的是一條狗多次重生,最後回到當初的主人身邊。

當時看完後,祁衍沒有任何波動,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看到祁火火,祁衍總是偶爾會想到這部電影。

祁火火為什麼會來到他身邊?

聽到祁衍近乎是自言自語的喃喃,餘夏眼神閃爍,心想,以祁衍的脾氣,若是知道自己隻是一本書裡的角色,他的人生,他所經曆的遭遇,他年少遭遇的冷言冷語,對愛情的愛而不得,毀容,入獄,絕望,死亡,都是作者安排的,不知道會不會受得了。

餘夏換位思考了下,如果說自己是書裡的人物,被那麼多人觀看,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彆人安排好的,被丟棄,被毒打,被不當人對待,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又陷入了另一個漩渦,不得解脫。好不容易爭得了一點光明,卻在剛觸碰光的那刻戛然而止。自己困苦的一輩子就這麼結束了。可能自己的死亡都是由另一道力量安排的。餘夏隻要這麼一想,就忍不住罵娘,那份身不由己的憋屈和暴虐,真是擋也擋不住啊。

不能告訴他。

絕對不能。

餘夏下決心守口如瓶。但是目前要怎麼擺脫困境呢?

“咚咚咚。”外麵傳來敲門聲。

祁衍扭頭,輕飄飄地看了餘夏一眼,然後過去開門。

餘夏舒了一口氣。

門外,陶蓓蓓端著一碗麵,笑道:“我婆婆知道今天你的生日,給你做了一碗長壽麵,希望你能長命百歲。”

麵條冒著熱氣,澆著高湯,麵上還臥了一個雞蛋和幾塊排骨,青菜橫在上麵,青翠欲滴,看起來特彆有食欲。

祁衍:“……”

“愣著乾什麼?快接著啊。”陶蓓蓓說。

“給……我的?”祁衍抬起頭問。

“對啊。”陶蓓蓓說:“我們家隻要有人過生日,她都會做一碗長壽麵,這樣整個一年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你一個人住在這裡,身邊兒也沒個親人長輩的,肯定想不起來吃長壽麵,本來想讓你到我們家吃飯的,又擔心你不自在,老人家愛操心,你彆嫌我們多管閒事就好。”

“不,沒有。”祁衍接過,低聲說:“謝謝。”

祁衍出神,他沒吃過長壽麵,上一輩子身邊的人不是算計他,就是恨不得他死,沒人真心實意想讓他長命百歲,真心的祝願他。

他獨來獨往,從小就孤僻異常,親戚朋友都避他如蛇蠍,祁衍自然知道,也就不往上湊惹人嫌,有血緣關係的尚且如此,沒血緣關係的陌生人呢?祁衍自然更加不肯分神。

如果不是偶然出門遇到,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鄰居是誰。

而陶蓓蓓一家,在祁衍的印象裡,是沒有占過空隙的,可能出門回家時碰到過幾次,但祁衍從來沒打過招呼。

突然有一天,他們一家好像都搬走了,隨後又住進來一戶人家,可這都和祁衍沒有關係,他依舊如初。

而這輩子,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周圍的一切開始緩慢的改變了呢?

蛋糕和長壽麵擺放在一起,祁衍有些怔愣地望著桌子。

臥室內,餘夏終於掙脫了繩子,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氣勢洶洶打算到客廳找祁衍算賬,正好對上祁衍轉過頭的視線。祁衍眸子深沉,緊緊的盯著餘夏。餘夏可恥的慫了,立馬刹車停住腳步,然後夾著尾巴,裝作模樣東張西望,後退幾步,躲在門後麵。

餘夏心想,我乾嘛心虛氣短,我是來問罪的。不對的人居高臨下理直氣壯,他這個被不分青紅皂白罵過的人,怎麼成了一副慫包樣。活像兩者對換,他才是那個犯錯了的人。

自古就沒有這個道理的。

餘夏給自己打氣,剛重裝旗鼓,對上祁衍深沉的眸子,又如一個被戳破了的氣球,默默的縮回了腦袋,腿腳發軟,暗罵自己不爭氣,餘夏扒拉著門,忍不住偷偷觀察,這副狗狗祟祟的模樣反而更像闖了禍心虛的表現。

祁衍對他能掙脫似乎並不驚訝,淡淡對他道:“過來。”

餘夏全身毛都快要豎起來了,知道祁衍今天估計不想善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煩躁地撓頭,表麵卻不動如山,懵懂無知樣。

“彆裝聾作啞,你能聽懂我的話。”祁衍說:“過來。”

餘夏趴在地上,來回翻滾。

他不理祁衍的話,繼續裝傻,實則琢磨著要怎麼辦。還順便找出了角落裡的球,裝作對那球分外感興趣,追著玩了半天。最後,餘夏咬著球,東張西望,像才發現祁衍一般,眼睛一亮,跑到他的麵前,把球吐在他的手上,大腦袋蹭著他的手,要求他和自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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