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拽了拽閻解曠的衣角,小聲說道:“哎呀,你看你,這下好了,被大家都看見了,多難為情啊。”
閻解曠卻滿不在乎,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大聲回應著大家:“謝謝大家關心啊,我肯定會好好珍惜秀芳的,這不用你們說我也知道呢。”
一時間,車間裡充滿了歡聲笑語,原本那壓抑又尷尬的氣氛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下班時分,天邊的火燒雲燒得正美。
因為今天小型機的生產很順利,各項指標都完成得相當出色,所以李東來心情也格外舒暢,便提前下班了。
他和張清翠有說有笑地走著,兩人一路來到廠門口。
剛到廠門口,就瞧見閻解曠和周秀芳站在那兒,兩人正低聲說著些什麼,臉上還帶著些許笑意,看起來感情倒是挺融洽的。
李東來見狀,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走上前去,笑著打趣問道:“喲,解曠、秀芳,看你們這模樣,是不是在談對象呀?”
周秀芳一聽這話,頓時臉就紅了起來,她微微低下頭,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李主任,嗯,我們是在處對象呢。”
可閻解曠這邊,一看到李東來,早上那股子氣就又冒了上來。他冷哼一聲,臉色瞬間就變了,沒好氣地說道:“哼,是又怎麼樣,這事兒跟你有啥關係啊,你管得著嗎?”
李東來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心裡暗自覺得這閻解曠還真是不懂事兒,不過也沒跟他計較,隻是心裡琢磨著這小子怕是還對他大哥閻解成的事兒耿耿於懷呢,說不定心裡還憋著彆的計劃,想要繼續去鑽空子把人弄出來。
想到這兒,李東來眉頭微微皺了皺,看著閻解曠,眼神裡多了幾分嚴肅,隱晦地提醒道:“解曠啊,我知道你心裡頭還惦記著你大哥的事兒,不過廠裡的規定就是規定,那可都是為了保證公平公正,維持正常生產秩序的呀。
你是個聰明人,可彆一時糊塗,做出什麼不明智的事兒來,違反了規定,到時候吃虧的可還是你自己啊。”
閻解曠聽了這話,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李東來這話裡有話,是在敲打自己呢,可嘴上卻依舊不肯服軟,梗著脖子說道:“李主任,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自己的事兒我自己心裡有數,不用你操心。”
周秀芳在一旁聽著,心裡暗暗著急,她扯了扯閻解曠的衣角,小聲說道:“解曠,你彆這麼跟李主任說話呀,李主任也是為咱們好呢。”
李東來看著閻解曠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不過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畢竟該提醒的都已經提醒了,要是他真不聽勸,那出了事兒也怨不得彆人。
於是,李東來便衝周秀芳笑了笑,說道:“秀芳啊,你也多勸勸解曠,讓他做事兒彆太衝動了,那我們就先走了啊。”說完,便和張清翠一起離開了廠門口。
閻解曠看著李東來離去的背影,心裡冷哼一聲,小聲嘟囔著:“哼,就會拿規定壓人,我就不信沒彆的辦法了。”
周秀芳知道閻解曠決心已經下了,心裡雖然無奈,但也拗不過他
想著既然都答應了要去求求叔叔,那怎麼也得表示表示,於是隻能帶著閻解曠來到了供銷社裡,準備給周副主任買點禮物。
一進供銷社,裡麵人還挺多的,大家都在挑選著各自需要的東西。
周秀芳一邊走,一邊跟閻解曠小聲說道:“解曠,我跟你說啊,我叔叔平時就喜歡喝點酒,咱給他買點好酒,到時候說話也好聽些呀,他呀,最喜歡的就是茅台酒了,咱就買兩瓶茅台酒當禮物吧。”
閻解曠聽了,心裡卻暗自盤算起來,在他看來,茅台酒那價格可不便宜呀,買兩瓶得花不少錢呢,這閻家一貫的作風就是能省則省,他這心裡就有點舍不得了。
於是,他皺著眉頭說道:“秀芳啊,我覺得汾酒就挺好的呀,那汾酒喝著不比茅台酒差,而且價格還實惠些呢,咱買汾酒得了唄。”
周秀芳一聽,有點著急了,趕忙說道:“解曠,這哪行啊,我叔叔就好茅台酒這口,咱要是送汾酒,那多沒誠意呀,這次可是為了求叔叔幫忙,可不能在這上麵省錢呀。”
閻解曠還想再爭辯幾句
這時,一旁的售貨員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撇著嘴說道:“喲,我說這位同誌,你可真夠小氣的呀,給長輩買個酒還這麼扣扣索索的,這茅台酒那是好酒啊,多有檔次,你倒好,為了省那幾個錢,還在這兒挑三揀四的,也太不大氣了吧。”
周圍其他正在挑選商品的顧客聽到這話,也都紛紛扭頭看了過來
眼神裡透著些好奇和不屑,仿佛都在笑話閻解曠的小氣。
閻解曠一聽這話,臉頓時漲得通紅,又羞又惱,他瞪了那
售貨員一眼,說道:“你懂什麼呀,我這叫會過日子,哪像你說的那樣,再說了,酒不就是用來喝的嘛,好喝不就行了,非得講究個牌子乾啥。”
那售貨員可不吃他這套,雙手抱胸,不屑地說道:“哼,你倒是會狡辯,有你這麼送禮的嗎?
一看就是沒誠意,舍不得花錢就彆在這兒耽誤大家時間了,我還忙著呢。”
周秀芳見這情形,覺得特彆尷尬,她趕忙拉了拉閻解曠的胳膊,說道:“解曠,你彆爭了,就聽我的,買茅台酒吧,咱這次是有求於人,可不能讓人覺得咱們沒誠意呀。”
閻解曠心裡雖然還是肉疼那錢,但看著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又聽了周秀芳的話
也隻好咬了咬牙,不情不願地對售貨員說道:“行,行吧,那就拿兩瓶茅台酒吧,哼。”
售貨員這才收起那副不耐煩的神情,一邊取酒一邊嘴裡還小聲嘟囔著:“真是的,早這樣不就得了,小氣吧啦的還在這兒矯情半天。”
閻解曠聽了,心裡彆提多窩火了,可也不好再發作,隻能在心裡暗暗埋怨著,覺得這事兒辦得可真夠憋屈的
可一想到大哥的事兒還指望著周秀芳叔叔幫忙呢,也隻能忍了下來,和周秀芳付了錢,提著兩瓶茅台酒往周副主任家走去。
隻是一路上,那臉色都還是陰沉沉的。
開玩笑,閻家還從來沒有人舍得花錢買這麼貴重的禮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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