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酒漬,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小槐花點了點頭。此時的他,胃裡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難受,但為了不讓小槐花失望,也為了不破壞這看似和諧的氣氛,他強忍著不適。
棒梗看著陳方那副有些狼狽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他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灌向陳方。陳方本來就不勝酒力,幾杯酒下肚後,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腦袋也暈暈乎乎的。
“來,再喝!”棒梗的聲音在陳方的耳邊嗡嗡作響,可此時的陳方已經無法抵抗,隻能機械地接過酒杯往嘴裡送。沒一會兒,陳方就徹底喝暈了,身體搖搖晃晃地趴在桌上。
棒梗朝著小槐花使了個眼色,小槐花心領神會,立刻走到陳方身邊守著,眼睛警惕地看向四周,以防有人過來打擾。
棒梗湊近陳方,臉上露出貪婪的神色,輕聲問道:“陳方,你給我說說,供銷社倉庫裡都有什麼東西?”
陳方醉眼朦朧,意識已經不太清醒,聽到棒梗的問題,迷迷糊糊地回答道:“裡麵有……有自行車,還有……還有收音機……”他的聲音含糊不清,但這些字眼卻像重錘一樣敲在棒梗和小槐花的心坎上。
“還有呢?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棒梗眼中的貪婪之光更甚,繼續追問道。
“還有……還有手表,好多塊呢……”陳方嘟囔著,嘴角還殘留著酒漬。
棒梗興奮得眼睛發亮,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物品變成了大把大把的錢。小槐花也在一旁激動不已,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對財富的瘋狂渴望。
棒梗的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他湊得更近了些,壓低聲音問陳方:“那倉庫的鑰匙在誰那兒呢?”陳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聽到棒梗的問題,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答:“看守倉庫的周老頭有鑰匙。”
棒梗眼睛一亮,覺得發財的機會就在眼前,他毫不猶豫地對陳方說:“你去把鑰匙偷來,有了那些東西,咱們就發大財了。”
陳方原本迷離的眼神瞬間清醒了許多,酒意像是被一盆冷水澆滅了一般。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棒梗,聲音因驚恐而有些顫抖:“偷鑰匙?這……這可不行,這是犯罪啊!要是被發現了,我就完了。”陳方的額頭冒出了冷汗,他怎麼也沒想到棒梗會提出這樣可怕的要求。
棒梗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說:“你怕什麼?隻要做得隱蔽,沒人會知道的。你不想和槐花過上好日子了?有了那些自行車、收音機,還有手表,我們能賣好多錢呢。”
陳方不停地搖頭,他看向小槐花,希望從她那裡得到支持,讓棒梗放棄這個瘋狂的想法。“槐花,你不能讓你哥這麼做,這太危險了,我們不能走這條路啊。”陳方的眼神裡充滿了哀求。
棒梗見陳方如此堅決地拒絕,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可怕,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充滿惡意的笑容,冷冷地說道:“哼,陳方,你要是不幫這個忙,我現在就去供銷社舉報你準備偷東西。”
陳方一聽,頓時嚇得麵如土色,酒意全消。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眼睛瞪得極大,裡麵滿是驚恐。“你……你不能這樣!”陳方的聲音都變了調,帶著哭腔,“我根本沒打算偷東西,你這是在誣陷我!”
棒梗卻絲毫沒有心軟,他逼近陳方,眼神中充滿了威脅:“那又怎麼樣?誰會相信你?隻要我去一說,供銷社的領導肯定會信我。到時候,你就等著被抓起來吧,不僅工作沒了,還得蹲大牢。”
陳方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慌亂地看向小槐花,希望她能幫自己說句話。“槐花,你快跟你哥說說,我真的沒這個想法啊,他不能這麼誣陷我。”陳方的聲音帶著絕望。
小槐花麵露猶豫之色,她知道棒梗這樣做太過分了,但她又不想放棄這個發財的機會。“哥,這樣不好吧……”小槐花的聲音很輕,有些底氣不足。
棒梗狠狠地瞪了小槐花一眼,“你彆管,今天他要是不答應,我就沒他這個妹夫。”說著,他又轉頭看向陳方,“你自己好好想想,是去偷鑰匙,還是等著被我舉報?”
陳方感覺自己陷入了絕境,他的大腦一片混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怎麼也沒想到,棒梗會如此喪心病狂,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威脅他。“你這是要逼死我啊……”陳方絕望地喃喃自語
棒梗看著陳方那驚恐又絕望的樣子,放緩了語氣,眼中卻依然閃爍著貪婪的光芒。“陳方,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隻要你偷了東西,我肯定不會虧待你,會分給你一筆大錢。有了這筆錢,你和槐花以後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陳方滿臉痛苦,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兩難的絕境。沉默了許久,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但周老頭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他對倉庫的鑰匙看得很緊,而且為人特彆警覺,我真的沒辦法偷到鑰匙。”
棒梗皺了皺眉頭,思索片刻後,嘴角露出一絲自信的微笑。“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交給我來辦。你就等著配合我拿東西就行。”
陳方心中雖然還是充滿了不安,但此時他已經沒有彆的選擇。他看了看小槐花,小槐花微微點了點頭,像是在給他鼓勵,又像是在安慰自己。陳方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隻能希望棒梗真的有辦法拿到鑰匙,並且不被發現。
出了小酒館的門,陳方苦笑著搖搖頭,他隻是想要娶個媳婦兒,咋就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