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溫熱的觸覺碰到下巴時,他整個人都呆住了,脊骨都忍不住在顫抖。
連禁錮著對方的手都鬆動了。
被整片潮水衝刷過的空白席卷全身。
溫軟的觸覺後,是牙齒的輕咬。
“對不起……”
近乎呢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才回過神來。
雨宮千雪雙手微微一使勁,就從被禁錮的狀態釋放了,指尖在腰帶撥了下。
然後她一手拽著領帶,一手環上了鬆田陣平的脖子。
下頜線又被咬了下,這次帶著點力氣,但這點力度還是太輕了,親昵似雲煙,一瞬間就撤開了。
對方終於回過神來,眼眸微暗,灰藍色眼眸裡好像積蓄著些什麼,喘息也逐漸加重。
他垂首吻了下來,不得章法的吻,犬齒磕碰在殷紅的唇瓣上,露出內裡更鮮豔的血色。
積壓許久的想念與憤懣仿佛都找到了抒發點。
呼吸縈繞交錯,甘甜與血腥味混合在舌尖,溫熱而又濕滑,最終都化作膩人的糖。
無處安放的手掌落在腰間,後背,逐漸擁緊,好像這樣對方就不會離開。
熾熱而又漫長,讓呼吸似乎都變得困難起來。
也許是過於沉淪其中,鬆田陣平沒注意到後頸的一點疼痛。
等到發現時,整個人已經不能動了。
雨宮千雪抱著胸終於從緊到過分的擁抱裡退了出來,嘴唇,臉頰,耳廓,脖頸,甚至連指尖都帶著大片大片的緋色,嬌嫩若玫瑰。
尤其是唇瓣,被牙齒磕破的地方已經腫起來了。
鬆田陣平死死地盯著她,心頭原本就燒灼著的火焰裡又添了分憤怒。
騙子,又在騙他!!
“彆看了,麻痹性的藥物,劑量不大,大概五分鐘就沒事了。”雨宮千雪嘟囔著,將地上的棒球帽撿起來,重新做好了偽裝。
臨走之前,她站在鬆田陣平的身旁,隔著口罩輕輕吻了下他的耳廓,說了句,“拜拜,鬆田。”
雨宮千雪從進來的窗戶那一個扭身翻了下去。
下麵的巷口裡是她的來時騎的機車。
她今天來著附近是為了拿托人做的假身份材料的,沒想到做假身份的人告訴她,材料居然被個賭徒給偷了。
真是人倒黴喝水也會塞牙縫。
指望不了其他人,她隻能靠自己找到這個偷東西的賭徒。沒想到碰上了他綁架孩子,順手給孩子救下來後,追著他進了廢棄大樓。
拿到材料後還撞上了鬆田陣平。
一連串的突發事件讓雨宮千雪覺得頭疼。
她戴上頭盔,朝著破碎的窗戶望了一眼後發動了車子。
身體能動後的鬆田陣平猛地踹了腳牆壁,整個人異常煩躁,他發誓,下一次再碰到雨宮千雪,絕對要拿手銬給銬在自己身上!
然後他一臉怒氣地拖著綁架犯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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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宮千雪靠在車上,整個人看著手機地圖上的光點皺著眉頭。
距離剛回到日本已經有一周了,再過兩天她就得被關到不知道哪個旮旯裡去開發軟件了。
到現在還沒找到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真是麻煩。
這兩個人是去了哪裡?
貝爾摩德那邊她不敢太靠近,看來隻能從萊伊那邊下手了嗎?
她捏著下巴,在夜風裡長長吐出一口氣。
胸口處卻感覺到一股灼熱,是沙漏在發熱。
這讓雨宮千雪眉頭緊鎖,這是什麼情況?這可從來沒發生過啊……
她拽著胸口的沙漏與抑製器開始往自己的房間跑,得找個沒人的地方。
關緊房門,她取出正在發熱發亮的沙漏,幽藍色的光芒充斥在漆黑的空間裡。
裡麵的粉塵正在上下滾動,就像是有著一場無形的龍卷風在裡麵翻天覆地。
太燙了,燙到雨宮千雪差點握不住沙漏。
幾秒後,亮光猛地一下炸了開來。
齊木兩兄弟的臉出現在光屏,許久未見,讓雨宮千雪感到一陣陌生的熟悉感。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了?”她喃喃問著。
齊木空助先開口,“你個類人猿知道發生了什麼嗎??世界意識暴動了,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哈??突然之間怎麼就……”雨宮千雪說的極為艱難。
齊木楠雄一把推開自家哥哥,“彆聽他胡扯,現在的問題是,有人把你的兩張身份卡聯係起來了。”
“然後你快被發現了。”齊木空助享受著弟弟的推開,嘟嘟囔囔地擠進來了。
雨宮千雪心裡一沉,兩張身份卡聯係起來嗎?
現在聯係起來的人,估計是警校組的四個人?或者是五個人?還會有其他的嗎?
“現在聯係起來的一共有五個,超過五個,世界意誌就能直接把不屬於本世界的人直接抹去。”齊木楠雄躲閃著自家哥哥,回複著她的疑問。
齊木空助雙手在鍵盤上敲擊著,“如果再有人知道就趕緊換身份卡吧,不能久留了。”
“等等,我如果沒記錯的話,身份卡的本意是為了防止被追蹤和意外身亡對吧?”
眼看著臨時通訊不穩定起來,雨宮千雪確定了下最後的事情。
“對,你要小心,你第二張身份卡本來就很危險。”齊木楠雄做著最後的囑托。
隨後光屏閃了閃,房間裡重歸於黑暗。
腦殼有點痛的雨宮千雪扶著門坐了下來,看來時間不允許她慢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