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此刻還有一些乾巴巴的草藥,顯然是昨天她和宋如柏討要的那些。
雲舒不由笑了笑。
不過她隻是笑了一下,就已經覺得頭暈得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忙碌著從庫房裡搬出那些布料皮毛的時候出汗吹了風,她覺得喉嚨疼痛,很不舒服。昨天一整晚因為要忙著做事,因此雲舒忽略了身體的難受。可是當此刻一個人沒有了那些緊張之後,她就覺得自己真的有些難受得厲害了。喉嚨疼痛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或許從來都沒有受過這麼累的活兒,做了一晚上的衣服,因此雲舒此刻兩條手臂脹痛無比,覺得不知道是該放在那裡的劇痛。
她疼得眼冒金星,不得不撐著桌子一會兒,就回到了床上躺著。
明明困倦得厲害,她呼吸都憋悶了起來,然而卻還是無法真正地入睡。
這種累得下一刻就要昏迷的感覺把雲舒自己也嚇壞了。
她把手臂都攤開在床上,閉著眼睛努力地入睡,好不容易才睡著了。可是因為身體疼痛,她覺得自己睡得很不安穩,折騰到了天亮還是有些不舒服。隻是知道這隻不過是因為累著了的原因,雲舒也不好叫人去找大夫來看病,因此當婆子們來叫自己吃早飯的時候,她還是勉強從床上起來了,走到了桌邊看著婆子們給自己做好了的精致可口的小菜,吃了些白粥與包子,雲舒才覺得舒服一點。
她一口一口地吃著,叫自己的身體裡多了幾分熱乎氣兒,這才覺得舒服一些,甚至連手臂都沒有那麼疼了。
“中午的時候燉個雞湯吧。”雲舒對婆子說道。
她覺得自己迫切地需要滋補。
婆子急忙答應了,見雲舒吃得不多,便勸她又多吃了一些,正說話的時候,雲舒就見另一個婆子腳下很快地跑過來,見雲舒十分疲憊,又有些憔悴,這婆子嚇了一跳,隻覺得自己這新主子怎麼一晚上不見瞧著憔悴了許多,卻不敢多問,急急忙忙對雲舒說道,“雲姑娘,隔壁有人鬨事啊。”她話音未落,雲舒正茫然的時候,就聽見自家門外頭傳來了尖銳的女子的聲音,似乎是在尖聲叫嚷,這種聲音太刺耳了,雲舒皺眉問道,“什麼人在鬨事?”
“聽說是隔壁宋侍衛的那個繼母。聽說宋侍衛放回來了,因此在這裡鬨起來了。”
見雲舒一愣,這婆子便低聲說道,“以前她不敢來鬨,是因為宋侍衛乃是宮裡頭風光的八皇子的侍衛,因此十分懼怕。不過現如今八皇子都已經失勢了,她自然也就不怕了。說起來咱們這條街上的宅子是京城裡都算不錯的宅子裡,她哪兒有不覬覦的。以前還害怕些,現在見宋侍衛都已經沒了前程,她就擺著繼母的譜兒過來,想要跟宋侍衛來搶這宅子。畢竟,她是宋侍衛的繼母,隻嚷嚷一句孝道,宋侍衛如今身上本就有罪過,哪裡還敢鬨出彆的張揚的事。還不得把宅子讓給他啊。”
趁火打劫。
雲舒聽到這裡,頓時腦海裡閃過這四個大字來。
宋如柏的那繼母明顯是知道宋如柏如今已經是敗落的人,最怕的就是再鬨出風波被陛下知道,來一個數罪並罰,因此她就得意洋洋地來了。
因為知道宋如柏現在是可以被她踩在腳底下,不敢和她爭執,免得真的一敗塗地。
雲舒沉著臉,想到如今隻怕已經啟程離開京城,日後不知生死的宋如柏,再聽著街上的那女人的各種得意洋洋的叫囂,雖然並不能聽清楚那女人具體嚷嚷了什麼,不過不外乎就是想霸占宋如柏的產業還有他所有辛苦得到的一切。此刻的雲舒無比慶幸宋如柏把他暗中的家產都留給她保管了,不然,如果沒有人給他保管,落在了這種無恥狠毒的繼母的手裡,雲舒都恨不能去殺了那種繼母。
不過明麵上的家產,包括宋如柏在她隔壁的這大大的宅子,哪怕宋如柏已經有心理準備可能會保不住,然而雲舒也不希望叫宅子落在他繼母的手上。
雲舒寧願是皇帝沒收宋如柏的產業,也不願便宜了那種無恥的女人。
更何況,她更不願意叫這麼一個女人跟自己當鄰居。
“她想搬進來?”那女人現在還在外頭叫嚷,顯然是進不去宋如柏的宅子。不過想來她應該不知道宋如柏已經天都沒亮就厲害了京城,不然如果知道宋如柏的宅子空了,此刻或許已經把鎖都給砸了強行搬進去也說不定。畢竟她是宋如柏的繼母,是宋如柏名正言順的長輩,砸了他的鎖住他的宅子也沒有人會說什麼,唯一能開口的宋如柏哪兒還能回來跟她對質呢?
雲舒想到這裡,頓時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想搬進來,做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