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見老太太又叫雲舒給做了些小衣裳,她就想著叫雲舒跟自己回去問問,叫畫書好好地學一學雲舒的技巧,免得日後再麻煩雲舒。
雲舒是老太太房裡做針線的,她總是霸著不放豈不是不像話?
“那你去吧。”老太太自然是點頭的。
雲舒聽了便捧著這些新做的小衣裳去了合鄉郡主的房裡。
唐三爺見雲舒畢恭畢敬的,也覺得老太太身邊出來的丫鬟都是十分溫順的脾氣,坐在合鄉郡主的身邊聽著雲舒說怎樣做這些小衣裳才能叫布料更軟乎。他沒什麼事兒做,自然托腮坐在妻子的身邊,看著身份高貴的妻子很接地氣地跟雲舒討論嬰孩兒的小肚兜兜上繡大大的蓮蓬好看還是繡漂亮的吉祥如意的紋路。此刻天色正好,外頭還有些雪落在地上的細微的聲音,房間裡合鄉郡主帶著畫書與雲舒聲音柔和地說話,唐三爺臉上的笑意更加柔和。
他也不打攪妻子說話,隻是溫和地看著她皎潔如玉的側臉。
雖然因有孕在身,合鄉郡主的臉有些浮腫,不及從前精致,可是想到她是為了給自己生兒育女才拖累了容顏,唐三爺也不覺得合鄉郡主變得難看了。
他反而覺得合鄉郡主此刻臉上的光彩更加叫自己喜愛。
“郡主。”就在這個時候,外頭一個丫鬟掀了簾子進來,打破了屋兒裡的氣氛。
“瞧瞧,咱們都說了這麼多話。小雲,你先喝口水。”合鄉郡主如今說起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就覺得有說不完的話,說說笑笑時間就過去,此刻被打斷了,就覺得自己口渴極了。叫雲舒和畫書都坐在自己跟前的腳踏上,又叫畫書去給雲舒張羅八寶茶,這才笑著對那丫鬟問道,“怎麼了?”她的心情十分愉悅,因為聽雲舒說了許多什麼布料給孩子做內衣最柔軟,什麼布料最透氣清涼,什麼布料最保暖,雖然她身為郡主,這些也都知道,不過雲舒的聲音細細弱弱,又說得有趣,她倒是更喜歡再聽雲舒說說這些。
那丫鬟見合鄉郡主臉上帶笑,一旁唐三爺正笑吟吟地看著合鄉郡主,心裡就叫苦,隻是卻不敢不會合鄉郡主的話。
“郡主若是忙著,那我先回去。什麼時候郡主尋我我再過來。”
雲舒見那丫鬟的臉色猶豫,便急忙起身說道。
“你急什麼。外頭下著雪叫你過來,難道一盞茶都不叫你吃就離開?且一會兒我有好東西給你。”合鄉郡主打從雲舒之前護住自己就對她另眼相看,哪裡能叫她就這麼走了,美眸流轉親自抬手壓住雲舒的肩膀不叫她從自己麵前的腳踏上站起來,正巧剛剛出去的她的心腹大丫鬟畫書已經捧著三盞八寶茶與些雲片糕進來,也笑著對雲舒說道,“你還是彆急著走。叫我也沾光在郡主的麵前有喝口茶的體麵。”
她一邊說一邊笑著把八寶茶捧給合鄉郡主,又給了雲舒一盞,就自在地也坐在合鄉郡主跟前的腳踏上捧了一盞。
“瞧瞧,這才是我跟前的大方人呢。”畫書是合鄉郡主跟前最得力的丫鬟,合鄉郡主對她一向都十分縱容,點了點她的頭笑著對雲舒說道。
雲舒便起身道了謝,坐在畫書的對麵喝暖暖的八寶茶。
唐三爺的屋子裡倒是暖和得很,不過雲舒說了這麼久的話,嗓子自然乾澀,此刻甜滋滋的八寶茶順著喉嚨落入胃袋裡,滋潤之外,又覺得暖和得很。
“到底什麼事?”合鄉郡主見雲舒紅著一張小臉心滿意足地喝著八寶茶,不由笑了一下,隻是見那丫鬟猶猶豫豫的,吞吞吐吐半天都沒說進來什麼事,不由皺眉。
那丫鬟目光掃了也坐正了身體,側目看來的唐三爺。
“珍珠姨娘在外頭呢。”她隻覺得自己這一句話說出來,剛剛屋子裡那愉悅的氣氛都一瞬間凝固了似的,不由磕磕絆絆地說道,“說是來給三爺和郡主請安的。”
雲舒嘴裡含著一口茶,後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