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地進去,卻見陳平趴在床上屁股朝天,好在上頭還蓋了薄薄的被子,也不會瞧著不雅。
隻是看著陳平那受罪的樣兒,雲舒就覺得無奈極了。
“陳平哥。”她叫了一聲,此刻正哼哼的俊俏少年頓時轉頭看去,見雲舒與翠柳結伴而來,第一時間似乎想要跳起來,可是之後又重重地趴回了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彆看我的笑話,先給我扇扇扇子。”他一副熱得不行的樣子,偏偏又受了傷,瞧著不僅可憐,叫雲舒說這天熱傷口也是不愛好的。這瞧著他可憐極了,雲舒在屋子裡到處找了找,還真找著了一個好大的蒲扇,便走過去坐在一旁的小椅子裡給他扇風。
“你還叫小雲侍候你?彆理他,他這就是欺負你老實!”看見雲舒給陳平扇了幾下,陳平露出幾分愜意的樣子,翠柳頓時瞪圓了眼睛不乾了。
“你,你這麼沒良心的丫頭!我好歹是你哥,如今挨了打成了這樣兒,扇扇風怎麼了?”陳平氣都氣死了,見這個妹妹沒心肝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隻是這傷得不輕,掙紮著也難受,因此也就罷了,隻對雲舒有氣無力地說道,“桌兒上有新鮮的果子,你拿了吃。”他抱著個枕頭一副要死了的樣子,可是雲舒見他還有力氣和翠柳鬥嘴,似乎傷得不似自己想象中那樣厲害,再一看一旁,就見一個小桌子上擺著一盤子新鮮的還帶著水珠兒的果子,不僅如此,果子旁還堆著冰塊兒,瞧著涼絲絲的。
另一旁還有兩盤點心,兩盤蜜餞,一個瓷瓶擺在那兒,拿過來聞了聞,是上好的傷藥。
雲舒頓時就把扇子往邊兒上一丟。
“怎麼了?怎麼不扇了?”陳平正享受呢,察覺風兒沒了,急忙抬頭問道。
“陳平哥日子過得比我與翠柳都舒坦,還用扇風?”雲舒心裡一塊兒大石落了地,此刻哪裡還多管陳平,與翠柳一塊兒拿了蜜餞來吃,看著哼哼了兩聲裝可憐裝不下去的陳平說道,“又是冰又是藥的,陳平哥你這日子過得很不壞。我與翠柳倒是白擔心了。”她擔心陳平惹怒了唐國公因此被主子厭棄,可是今日一看陳平屋裡的待遇,連冰鎮水果都用上了,可見這回挨打大概也沒什麼要緊的,自然不會十分擔心。
至於陳平的確挨了打……反正一定沒乾好事兒,挨打了也能張長記性。
“可不是。咱們還是在老太太的院子裡,就算是一等丫鬟的姐姐們也沒有哥哥你這麼愜意。”翠柳嫉妒死了,本還有些不明白十分茫然,可是叫雲舒這麼一解釋頓時氣壞了,一邊用力咬著蜜餞,一邊氣呼呼地看著還在哼哼的陳平。她們兩個小丫鬟瞪著陳平,陳平不由有些心虛,隻能艱難地解釋說道,“雖然沒有被國公爺厭棄,可是這傷是實打實的。十板子我爹親自看著打的,一點都沒放水。”
“你先說你壞了什麼事兒。不然怎麼國公爺與陳叔都要打你?”
“不過就是二公子之前在外頭闖了禍。”
“你們之前乾的壞事兒事發了?”雲舒想到陳平這幾次拿金子給自己,頓時心裡一緊,隻擔心陳平這壞了事兒叫唐國公日後還要打他。
“二公子乾的壞事兒多了,你問的是哪一件啊?”陳平見兩個女孩兒都關切地看著自己,因左右也沒什麼事兒,因此還十分悠閒地跟她們磨牙。這一副賴皮的樣子叫雲舒和翠柳都氣得牙癢癢,雲舒此刻心裡都想用力幾板子再給他兩下,然而想到自己這昨天晚上都擔心得沒睡好,便壓低了聲音說道,“是不是你們騙人騙錢的事事發了?”她露出幾分擔心,成平見她當真擔心自己,急忙不敢玩笑說道,“不是。國公爺不管這個。是彆的事兒……說給你也沒什麼。”
他壓低了聲音對雲舒輕聲說道,“是因為之前與顯侯家公子做買賣的事兒。”
“莫非是貴妃娘娘賞花的事兒?”這事兒陳平之前才跟雲舒說過,還說在裡頭也是分了錢的,不是這樣,陳平也沒有放出話兒來求二公子幫自己買地,還能帶上雲舒與翠柳。
因此雲舒是記得這件事的,也記得陳平跟自己說過,二公子在這買賣裡插手,其中還有顯侯家公子的事兒。
顯侯與唐國公早年也是有不錯的交情,這些年依附沈大將軍,因此在朝中混得也很不錯,因三家聯姻,唐國公府迎娶沈大將軍的長女素錦,顯侯府嫡子迎娶沈大將軍府三小姐,庶子又要迎娶唐國公府的唐大小姐,因此這都是姻親,日後都是十分親近的關係,因此當初唐二公子與顯侯家公子一同做生意,雲舒也沒覺得這裡頭有什麼錯處,如今聽陳平這麼一說,她依舊沒想出來這裡頭有什麼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