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哥,我好不容易出來,咱們一塊兒喝酒。”陳平急忙笑著說道。
他這樣俊俏的少年笑得一臉和氣親近,宋如柏倒是也無法拒絕,聞言便點了點頭。
因見天色晚了,陳白就叫人去叫幾個女孩兒。
雖然有宋如柏這樣的外男,可是陳家也不過是尋常人家,因此沒有勳貴府中那些規矩,什麼男女不能同桌兒什麼的。
因要吃飯了,雲舒與翠柳風一樣地過來了。
“大小姐說……說不想吃飯了。”碧柳正在屋兒裡哭著叫嚷什麼“不能嫁給王家秀才不如死了算了”,這話聽起來難聽,因此那去請碧柳過來的小丫鬟也沒敢說,她這戰戰兢兢的樣子叫陳白看了就知道,碧柳又是一哭二鬨三上吊呢,因此也不在意,冷淡地說道,“愛吃不吃。不樂意吃,那就在房裡待著!”他這樣冷淡,陳白家的不由瞪了仰頭哼小曲兒一臉不在意的兒子一眼輕聲說道,“大姐兒也委屈。”
“阿平那些話說得也沒錯。”陳白不會在孩子們麵前給妻子沒臉,因此對她說道,“吃飯。”
因這兩日已經吃了野味兒,膩歪得不行,也不好消化,今日晚上的飯食就想著清淡些。
雲舒就要了些綠豆粥,又與翠柳一塊兒吃了些小菜也就算了。不過她們兩個女孩兒吃得少,隻不過又吃了兩個羊肉小包子也就算了,倒是陳平這大嘴巴能吃得很,就算昨日吃了一肚子的肉,如今也不覺得膩歪,又叫廚房給做了什麼燒雞燉鴨的送上來,還有幾樣兒小炒。雲舒看了與翠柳都覺得滿眼都是肉肉肉的,且見或許是男孩子更能吃些,前幾回因一塊兒忙著自己吃喝沒看出來,如今才發現,不僅陳平,宋如柏也是個能吃肉的。
這兄弟倆真是路遇知音,哪裡顧得上喝酒,隻埋頭吃肉。
翠柳瞧著都覺得膩得慌,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咱們去做李子醬。”雲舒瞧著這兩位這樣吃肉就覺得胸口都是油,急忙對翠柳說道。
“李子醬?是了,如今有了蜂蜜。”翠柳眼睛一亮急忙與雲舒一塊兒起來,兩個小丫頭手拉手一塊兒去禍害廚房去了。
因雲舒與翠柳都不是會做飯的,因此兩個小丫頭隻當個監工,雲舒且請廚房裡的婆子幫自己熬了一壇子李子醬,又瞧見了一旁的筐裡有山楂,便叫人也熬了些山楂醬出來,與翠柳一人一壇子抱回自己的小院子去,又拿了小些精致的瓶子分裝好了。等到第二天要回去國公府裡,她與翠柳大清早地起來,且因陳平今日也回去,因此一同結伴回了國公府,雲舒便將這些李子醬與山楂醬先分給從前大通鋪裡的小丫鬟,又分了同屋的三個二等丫鬟,便拿著瓶子更大些精致些的果醬往琥珀與珊瑚的房中去了。
“因今年的李子格外新鮮,蜂蜜也是極新鮮的。這兩樣兒果醬酸酸甜甜的,天兒熱,姐姐們若是胃口不好,吃些開胃。就是衝水喝也是極好的。”雲舒將李子醬與山楂醬都放在琥珀與珊瑚的麵前,琥珀微微點頭,倒是瞧不出喜惡,倒是珊瑚看了這兩眼兒挑眉說道,“難為你還想著我與你琥珀姐姐。放這兒,我倒是要嘗嘗。”她欣然收下,雲舒知道大清早上一等丫鬟都要忙著服侍老太太,也不敢耽誤,急忙出來。
“且等等。”琥珀開口說道。
“姐姐還有什麼吩咐?”雲舒急忙問道。
“這兩日老太太中了暑氣有些不舒坦,你也跟著我服侍老太太吃藥。”
“老太太病了?”雲舒急忙問道。
“每到這個時候老太太都會病上一病。且今年又遇上二小姐那樣不省心的,太醫來瞧過,說是肝火鬱結,又中了暑氣,一時散不開。已經開了藥,說是幾日就能痊愈。”珊瑚一邊整理著屋子裡的陳設,忙著把果醬都放在陰涼的地方,便冷笑了一聲說道,“隻她竟然氣壞了老太太這一樁,叫我說,國公爺就該打死她!這樣不敬長輩,還好意思出去做王妃?”她一向是個厲害的性子,琥珀皺了皺眉,擺手叫雲舒出去準備一會兒去服侍老太太,見雲舒走了,這才沉聲說道,“隔牆有耳,這話是能對旁人說的?爛在肚子裡能憋死你?”
“若不是小雲,我也不會說這樣的話。”珊瑚便哼了一聲,柳眉倒豎地說道,“咱們隻是丫鬟,按理說,這些話咱們說了是對主子不敬。可是這一回回的……”
見琥珀冷冷地看著她,她便忙笑著說道,“小雲的性子你還不明白?進了老太太屋兒裡這麼久,你見過她說過誰的惡言?這小丫頭倒是有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