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錢了。”雲舒老老實實地說道。
“不過翠柳倒是還有些。”雲舒繼續說道。
“那你要不要?”陳平就問翠柳。
翠柳一臉茫然,叫一臉無奈的陳平又把這裡頭的學問給說了,這才猶豫著說道,“可是這地不是在從前爹給我買的地方,這東一塊兒西一塊兒不好打理。”
“這倒是不妨事。像是這樣官宦之家的良田,大多肥沃,必然是一等良田。如今你先買來,日後拿這樣的良田與咱們那莊子上的置換,也必然會有人願意。如今便宜,你花了半畝地的錢買了一畝地,回頭也置換成咱們莊子上的一畝地,這不還是很劃算?”更何況翠柳手裡也有些銀子,還有唐國公給賞的金瓜子,白放著多可惜。雲舒並不是自己得不著就希望小姐妹跟自己一塊兒苦著的性子,因此勸翠柳說道,“這樣便宜的事兒隻怕不常有。更何況陳平哥也不可能時常對二公子開口求這樣的體麵,你趕不上這回,以後就怕沒有便宜占了。”
“那好。”翠柳這才點頭答應了。
“這丫頭笨笨的。”陳平就對雲舒說翠柳的壞話兒。
雲舒莞爾一笑說道,“咱們院子裡誰不說翠柳聰明。不過是因顧著我才遲疑。”
陳平撇嘴的時候,翠柳早就大叫著撲上來把陳平打得抱頭鼠竄了。
雲舒就聽著這兄妹倆打打鬨鬨的聲音也不在意,見陳家的小丫鬟把烤爐什麼的都拿來,便安心地燒烤。她坐在一旁貞靜溫柔,陳平回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張牙舞爪的翠柳都忍不住歎氣,然而他沒敢說什麼,對翠柳賠了罪這才吃上了晚飯。這野味雖然是隔天的了,不過因被陳白叫人放在了陰涼的地方,因此倒是沒有壞掉,吃起來十分鮮嫩,滋味兒也極好,陳平是個大嘴巴,特彆喜歡吃肉,吃得一個大肚子,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見夏日裡黃昏也不是十分黑暗,雲舒便把屋兒裡的窗戶都打開,趕著給宋如柏做了衣裳。
如今聽了陳平的話她才明白那宅子難能可貴,因此給宋如柏做衣裳越發用心。
不僅給做了衣裳,還拿著邊角做了幾條腰帶,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料子,她繡了幾個樣式簡單平常合適男子用的荷包,裡頭想了想,把宋如柏送給自己的冰片都放在裡頭。
等做好了一身衣裳,她才和翠柳一塊兒睡了。
等到了第二天,她吃了早飯又做了一身衣裳,因年紀小,又在老太太跟前嬌氣慣了,因此懶懶的,把衣裳還有些零碎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就在房裡納涼。等帶了晚上的時候,宋如柏就來了,雲舒急忙把衣裳都給宋如柏抱過來,又將腰帶和荷包給他對他說道,“腰帶做得多些,還有這荷包,宋大哥素日裡在宮中做侍衛,隻怕也要往身上揣些零零散散的東西。這荷包結實得很,拿著裝那些東西也方便。”
她還是給宋如柏福了福感激地說道,“也多謝宋大哥為宅子的事兒這樣費心。”
“這沒什麼,不過是趕巧罷了。”宋如柏一手抱著這些衣裳還有細碎的東西聲音沉穩地說道。
他一個少年,雖然生得高大看起來是個男子漢,可是卻十分沉默寡言,也不大和雲舒與翠柳說話。
不過是等陳白夫妻回來便與長輩們說話去了。
見陳白家的臉上的笑容勉強,形容憔悴,雲舒不免有些擔心。
“你說,王家不會惱羞成怒……不肯跟咱們家結親了?”翠柳還在自己的耳邊輕聲問道。
“我不怕他們不結親,就怕陳平哥話都說到這份兒上,王家兜兜轉轉還願意結親。”雲舒有些憂慮地說道。
“結親怎麼你還擔心上了?”
“一個秀才家,讀書的人家,被人指著鼻子羞辱輕慢,卻還是能樂意這門親事……半點風骨都沒有,還能忍得住胯下之辱,這樣人家出來的人隻怕不大好。”
隻怕人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