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席卷世界的“細胞自然凋零壞死病”就是從PERI入手治療好的。應該說成也PERI敗也PERI。當年科技發展到尖端,局部基因改造,器官置換等已經成為像當今整容行業一樣,很普遍。
隨著星際探險事業的成功,人類不滿足於200年的平均壽命,他們渴望獲得永生。於是科學界決定從整體個體的基因改造下手。做完美的基因改造人,首選就是介入PERI的調節。
他們在一定程度上是成功的,確實拉長了生命基數,平均壽命邁向了300年,瘋狂的科學家稱他們能實現永生。
就在全世界都為之狂熱,所有人都在攢錢做全部基因操控性改造時,潘多拉的魔盒開始釋放威力,首先是全基因改造人生出來的幼兒存活率直線下降,且幼兒體內全部缺乏正常的PERI基因,晝夜睡不好,體弱多病,最麻煩的是Fas也明顯不足。
哪怕用後天技術去彌補,也隻能維持他們的生命到80歲。
這就像是一場輪回。
人類好不容易從平均壽命80歲奮鬥到200歲,結果就像是觸碰到上帝禁區,被施加懲罰,不但重回80年,而且還是體弱多病的一款。並且這個平均壽命還在每年遞減。
科學界為此惶恐了將近六十年,直到她發明出可以補充全人類基因缺陷的藥劑。
“還成吧。”徐靜怡表情很淡。
“研究不是特彆多,發現它們對人體生物鐘有很大的影響,目前隻找到三個對照組,AA型,GG型和AG型。”範天老實地說,“AA型和AG型的人體死亡時間大多在上午11點左右,而具備GG型基因的人,這類人群的死亡時間大約是下午6點左右。另外不同類型,在人群中占的比例也是不一樣的。”
徐靜怡微微額首,理論才到這裡嘛,那才剛起步,隻要未找到XX型基因,就不會有科學家妄圖插手神的領域。
“學妹,你對永生怎麼看?”範天執著地詢問。
徐靜怡稍稍思索,片刻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從古至今人類對壽命的追逐探索一直存在。比如乾細胞以培育和再生器官讓人可以更換,又或者采用納米材料製作機械手臂甚至是身體隻保存大腦。可以達到活得長的方式太多。不過……”
她看向範天:“我不建議你繼續追逐死亡基因。相比較,乾細胞培育和再生器官應該更加能出成果一些。”
李文峰教授詫異地瞥了徐靜怡一眼,她看過那麼多研究項目,從未對一個提出過否決的態度,這還是第一次明麵上阻止,難道這個項目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他不由得深思。
範天的表情也很詫異,抿了抿唇,項目是否繼續的選擇權不在他。範天看向李文峰教授,卻發現對方正垂眉思考,似乎在做什麼決定。
徐靜怡沒想過一句話能改變他們的注意,她隻是在考慮,要如何插手,讓科學界的視線自然地從死亡基因上轉移開。
三人都陷入沉思,小球挪了挪身體,忽然開口道:“請問你為何一直看著我的主人呢?”
“赫。”被它詢問的士兵嚇了一跳。
其餘三人看過來。
“嗬嗬。難道你是師妹的崇拜者?這也很正常嘛。”範天往後一仰,大手一揮,笑容璀璨,“要不要那個簽名合個影什麼的?”
“範天!”李文峰瞪目,“像什麼樣子。”
範天立刻放下二郎腿,老老實實地坐好。
年輕的軍人抿了抿唇,又看向徐靜怡,見她毫無反應,微微垂眉。他說:“嗯……其實,我隻是在想她會不會是我的高中同學。”
“哦?”範天挑眉,看向徐靜怡,“這是你同學嗎?”
徐靜怡一愣,下意識詢問係統,“係統。這是我同學?”
係統緊急查詢資料,翻得光球都要暗淡了,才弱弱地說,【宿主!這是一本虐戀情深的。似乎沒怎麼介紹同班同學,隻有一次同學會的衝突,重點也是在女同學身上。所以……】
徐靜怡懂了。
而因為她沉默的時間有些長,年輕的軍人笑了笑:“沒有認出我很正常。畢竟好幾年過去,大家身上的變化都很大。”他輕輕擰開軍帽的帽帶,露出短如球頭的發型,“我是肖天曉。不知你還記得我嗎?”
徐靜怡抬眉“哦”了一聲。
肖天曉像是打開了話夾子,說道:“你可能沒什麼印象。我是你高中班上的體育委員。讀了兩年就轉學。一開始看到有關你的新聞,我都沒想到身邊出了大科學家。在連隊裡可把我得意壞了……呃,咳咳,我是說驕傲,嗯,為你驕傲。”
範天噗嗤笑了,這種小虛榮心他懂,無非就是和哥們說哪個牛逼人物和自己是朋友哥們兄弟。
“那個,你什麼時候回C市?班上有個五周年的高103班同學會。”肖天曉瞅了她好幾眼,“要不要參加?”
係統光團顫了顫,【來啦來啦……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同學會打……】
“看情況吧。”徐靜怡婉拒,“但最近很忙。可能沒什麼時間。”
“當然,肯定不能耽擱你的事,要麼留個聯絡方式,等你有空了一起聚一聚?”肖天曉從兜裡拿出手機。
範天大笑:“這是有備而來啊。”
肖天曉手指一頓,有些尷尬地舔了下唇:“執行任務時確實不能帶手機,但因為是運輸任務所以偷偷拿了班長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彆說出去啊。”
範天了然點頭。
等兩人交換完手機,肖天曉似乎自動開啟部分話嘮模式,從回憶過往高中同學生涯,到佩服徐靜怡的科研成就,時不時還問問未來科研計劃。
徐靜怡回答得很坦然,隻時不時“哦”“嗯”“不記得了”。坐在一旁的範天都替肖天曉尷尬。
兩個多小時航程結束,肖天曉最後開玩笑叮囑一句“彆把他拉黑”,便對三人敬軍禮遠送。
四人就此分開。
坐在接待人員的越野車上,範天揉了揉耳朵:“估計軍旅生活把那小子憋壞了吧。一開始還以為是沉默型型男,打開話夾子後的表現令人瞠目結舌。”
李文峰教授點點頭:“小徐。科研要搞。但個人生活也是需要一點的,同學會有時間的話去去也無妨。當然,要記得帶保鏢去。另外要多勞逸結合,像前幾天那樣高強度的工作以後可不準許。我都被老領導點名批評了。”
徐靜怡無語地瞅著對方老調重彈,抿了抿唇,點頭。
*
一行人來到主辦方的斯基酒店。
酒店正前方掛了很多橫幅,也製作了很多廣告牌歡迎全球各界生化專家,顯得格外隆重。
剛下車,就有兩名手捧花的服務人員上前,真摯道:“老師辛苦,歡迎老師前來。”
其中一位眼疾手快地送給李文峰教授,另外一位瞅著徐靜怡和範天糾結好一會,就在範天掩麵偷笑時,那位小女生毅然決然地將手捧花送給徐靜怡。
範天囧了一秒,還以為會有烏龍發生,他忍不住問:“喲,你這是認識她呢?”
那小姑娘靦腆的笑了笑,搖搖頭;“就是覺得……她的氣質很厲害。”
“氣質很厲害?”範天品了品這幾個字,偏頭仔細打量了徐靜怡一會。
曾經完全遮臉的發型變了,是略顯蓬鬆的空氣短發,雙眸耷拉著,消瘦如紙片人的身材,筆挺如鬆地站立著。
明明長得很漂亮,發型也屬於可愛款,但第一眼看去目光絕不會落在臉上,而是有一種……嗯,震懾,對,應該是所謂大佬的氣場。
“還在這裡杵著乾什麼?李文峰拍怕他肩膀,“搬行李。”
因為剛好到飯點,大堂裡的人還蠻多,徐靜怡環顧四周,除了服務人員,估計她和範天屬於最年輕那一檔。
她正等著辦房卡,旁邊忽然傳來驚喜的聲音:“啊……是徐靜怡嗎?”
——又來一個認親的?
係統和徐靜怡幾乎同時歎息一聲。
【真是貧居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話講得實在是太有哲理了,你品品。】係統蹦躂道。
“……同學?”她遲疑道。
“啊!你還記得我啊。”來人很高,大約一米九的樣子,皮膚白淨得和女孩子一樣,睜著圓碌碌的大眼睛表情格外興奮,“之前肖天曉說你也會過來時,我還以為那家夥騙我。剛剛出來也是提導師那東西,沒想到正好撞見你。”
“嗯。你好,高中同學。”徐靜怡很有禮貌的伸手。
原本興奮的大男孩宛如霜打的茄子,好一會,才委屈說:“那個……其實你,完全不記得我是誰了吧。”
“嗯。”
得到徐靜怡肯定的答複,對方反而重振旗鼓,宛如打開話夾子將自身情況介紹了一遍,他是衛文熙,重點強調是五年高中 大學的同窗。
徐靜怡算明白這兩人,明明一個是生物研究所的研究院,一個是軍隊的精英兵,說話方式思想理念都不一樣。關係是怎麼好起來的,原來都是話嘮。
“讓你拿個文件,你就迷路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衛文熙表情一僵,連忙回首拚命道歉:“導師對不起。剛剛遇見好久不見的老同學,一時有些話嘮了。文件我已經複印好了,馬上給您送去臥室。”
來者有些禿頂,POLO衫,身形圓潤,大肚便便。
他稍微打量了下徐靜怡,稍微覺得有點眼熟,想著可能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學生,便不在意地挪開視線,教訓道:“以後彆因為女同學誤事。這次就算了。等會把材料送到會議室去,對了再把《自然·生物技術》有關我的版麵多複製幾份。”
“好,好。”衛文熙連連點頭,然後給徐靜怡做了個抱歉的表情,匆忙跑走。
這時,範天匆忙拿著兩張表格下來:“師妹,一點半有個臨時會議,你吃完飯記得參加。這是你的身份牌,彆忘記拿。”
說完,他匆匆忙忙跑走,看樣子就是去找李文峰教授。
徐靜怡拿著牌子,隨便吃了點東西,先回酒店拿資料。
沒想到恰好看見小球正在跳一個很奇怪的舞,雙手舉著,伴隨著“嘟娜Dura”的節奏扭動身軀。看起來有點像印度風。
她腳步一頓,這是在做什麼。
“啊!主人你回來啦!”背對著徐靜怡的小球跳完最後一個音節,立刻小步走到徐靜怡麵前,幫忙拿起外套和手提袋,“房間徹底打掃過一遍,可以安全入住。主人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可以去買。”
徐靜怡搖頭:“這裡不是公司食堂,你還是不要亂跑了。”
小球大眼睛眨了眨:“好的。”
徐靜怡餘光一瞥,發現手機屏幕上正在飛速飛彈幕:
【歲痕:嗷嗷嗷!小球真的好體貼!好賢惠啊!大大你剛剛太過分了,你就不能對小球態度溫和點嘛!委屈.jpg.】
【MO:嚶,我已經腦補出留守白兔的心酸。】
【vkook:咦?這難道不是機器兔的直播間嗎?原來還有主的!滑稽.jpg。(狗頭保命)】
【重蓮:大大!白兔根本不夠買啊!30W完全滿足不了十四億嗷嗷待哺的我們!搶個預售,網速差點就啥也沒有了!你懂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