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二十九隻天使 還是要打的(2 / 2)

萩原研二正在和死者的相關者交談,一名女性掩麵痛哭,死者是名男性,看起來是情侶。

作為小孩子的白雪櫻來不被允許直觀現場,這些都是他從嘈雜的聲音中提取出來的情報。

儘管看不見,血腥味卻怎麼樣散不去,白雪櫻來皺著眉頭,他不喜歡這個味道,這也是他在這個世界首次直麵死亡。

死亡……嗯,他也不喜歡這個詞語。

一些刻意隱藏的回憶都被這血腥的味勾起,那個時候也是。

他縮在狹小的籠子裡,堅固的鐵欄外是無儘的黑暗,一張張扭曲的笑臉如鬼魅漂浮,腳邊傳來濕潤的感覺,他沒有低頭,隻是透過鼻子,他就知道了那是什麼。

當時的他隻想逃避,把臉埋進膝蓋中,捂上耳朵,仿佛隻要這樣就能屏蔽一切。

直到拴在脖子上的鎖鏈嘩啦啦作響,戴著愚蠢的泡泡頭罩,嘴臉醜陋的人扯著鎖鏈,綠色的視網膜倒映出一雙朝他接近的手,像是來自深淵,要將他也扯入其中。

……

肩上多了溫暖的重量。

白雪櫻來呆呆望著手中的牛奶瓶,愣愣抬頭,看到雙擔憂的目光。

“櫻來,你還好嗎?”娜塔莉柔聲問他。

“害怕的話就不要站在這裡了。”手搭在他肩上的黑發青年也放輕聲音,仿佛他是膽小的小動物。

“我沒事。”白雪櫻來說。

金發青年抿唇,不讚同道:“你臉色很不好。”

他這麼一直說,白雪櫻來才透過玻璃的牛奶瓶看到自己慘白的臉色。

“鬆田他們已經鎖定犯人了,很快就會結束了。”黑發青年湊到他耳邊說,白雪櫻來一愣,看著那雙如鎮定人心大海一樣的藍色眼睛,心底翻湧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雖然被看穿了想法,卻沒有半點不悅感。

白雪櫻來點點頭。

黑發青年微微一笑,朝他伸出手,白雪櫻來的手正要遞上去的時候,腦中突然警鈴大作。

他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手裡的牛奶瓶被一股外力撞得飛了出去,玻璃瓶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瓶中的牛奶自然早就灑乾淨了。

櫻發男孩嘴巴微張,怔怔望著地上的牛奶瓶和灑落一地的牛奶。

“可惡放開我!”

男人被壓製在地,袖中的刀掉落在地,正是方才惡狠狠瞪過白雪櫻來的男人。

黑發青年壓著男人的手稍加施力,他困獸一樣的怒吼就變成了弱勢的哀求。

“凶器就是這個吧。”

鬆田陣平用手帕裹住地上的道拿起,遞給身後的鑒識課人員,他的手落在白雪櫻來頭上,像是安撫一樣揉了揉,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卻無比犀利。

“你不僅殺了人,剛才還想用小孩子做人質。”

“我、我沒有嘶……對不起。”

白雪櫻來揪住鬆田陣平的衣擺,後知後覺眨了眨眼:【所以,我剛才差點成了人質?】

係統:【是啊,櫻來你……】

【嗯?】

【沒什麼。】

係統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犯人被帶走,臨走前死者的女友還狠狠盯著犯人,眼中流下淚,沒有大喊大叫,她隻是輕聲對那個犯人說:“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男人聞言腦袋垂的更低了,看起來也像是在哭。

據萩原研二說人曾經是很好的朋友,而他也一直喜歡女孩,這份隱藏多年的暗戀最終暴露出來卻是以這種形式。

金發青年和黑發青年避開警方的耳目和萩原研二幾人道彆,他們看起來像是要避開人群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臨走前,兩人朝他揮了揮手,目光仿佛是再說‘下次再見。’

·

回到房間,白雪櫻來比兩個監護人更像破案後累極了的樣子撲到柔軟的床鋪上,他抱著枕頭,心中有些難過。

說不上是因為旅行間發生了殺人案件,還是因為什麼,總之他覺得自己不太好。

“他們兩個現在在很危險的地方做任務。”頭上多了一隻手,萩原研二的嗓音如搖籃曲一般有著使人寧靜下來的魔力,“所以,這次不能好好和小櫻來一起玩,不過總有一天……”

可以一起玩的。

白雪櫻來沒有回答,而是用腦袋蹭了蹭萩原研二的掌心,他並非因為這件事難過……但或許也差不多,他隻是想起了一些不得不發生,挽回不了的遺憾。

但是,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不過,現在我們還可以按照原計劃一起玩。”

萩原研二話鋒一轉,比了個手勢。

白雪櫻來眸光一閃,默默看向坐在一旁的鬆田陣平,他立馬做出回應。

“哈,我可不和你們玩扔枕頭。”

一臉嫌棄幼稚的樣子,完全忘了剛才是誰幼稚的故意拿水潑人。

白雪櫻來揉了揉枕頭,然後,扔了出去。

好巧不巧,以他廢物的技術,既然直接正中鬆田陣平的臉,枕頭掉落,四周寂靜無聲。

一秒種後,鬆田陣平拿起了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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