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這時說:“那幫人不是來救慶家人的嗎?他們怎麼對慶家人下死手了呢?”
“啊,對啊,”章曜忙也說:“他們怎麼自己人殺自己人了?”
細辛說:“可能是眼見著人救不下來,他們就乾脆把人殺死,以防他們說不該說的話?”
“這,”章曜罵了一句粗口,這幫人可真狠啊!
細辛:“還活著的慶家人要怎麼處置呢?是送去州府大牢,還是送回太守府去?”
“再送回去?”章曜沒想到他們還能這麼做,“大公子說要送慶家人進牢房的啊。”
細辛小聲跟章曜商量:“小的是怕州府的大牢不安全,萬一那幫人再回來呢?”
章曜問:“那幫人還敢回來?”
細辛:“難說,依小的看,那幫人是一幫亡命之徒。”
還活著的慶氏男丁,是個十六歲的少年,慶恒沒倒台之前,也是被家裡嬌生慣養的小少爺。這會兒這位慶小少爺被嚇壞了,人癱在地上,身下還有一灘水跡,這少爺被嚇尿了。
章曜站在這少年的麵前,他長得嚇人,這小少爺被章曜盯得更害怕了,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求饒道:“彆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xszWω㈧.йêt
細辛:“可不是我們殺的你家人,你也看見了,為了護住你們的性命,我們這邊還傷了好幾個。”
這事慶家的這位小少爺想否認都否認不了,他親眼所見的事,要他怎麼否認?隻是慶家小少爺在情感上他接受不了啊。
他祖父賠上他自己,賠上九族的性命為之效命的人,想要殺死他們。而殺了他祖父,讓他們淪為階下囚的人,卻拚死保護他們。
這是不是很可笑?他祖父,他們慶家人就是個笑話。
“帶他回去吧,”章曜這時說:“就剩這一個活口了,彆再出事了。”
真被魏盛文的人混進大牢去下毒手,他們想防也防不住,有一日防賊,沒有日日防賊的。
“他們呢?”章曜指指地上的這幫人。
細辛:“都死了。”
章曜:“那就挖個坑埋了吧。”
死人必須掩埋,這事兒之前章公子也不懂,來梧州這一趟,他是明白了,不想鬨出疫病來,人和動物的屍體都要及時掩埋。
“是,”細辛領命道。
“我帶他先回去,”章曜又指指癱在地上的慶家小少爺,說:“看大公子怎麼說吧。”
周正上前拖起慶家小少爺,這位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父兄們,忙扭頭看自己的身旁。
周正:“彆看了,都死了。”
地上的十一具屍體,都是中箭身亡的,箭不是射中咽喉,就是射中心臟,可見弓箭手就是奔著要慶家人命來的。
章曜跺一跺腳,轉身走了,他這活乾得糟糕透頂,他該怎麼跟大公子交待啊?
等章公子帶著人走了,細辛命人找了輛拖車來,將地上的屍體搬上車,運到城外去掩埋。
“魏大相公這是在滅口了,”細辛這一行人運走屍體之後,他們身後的梧州府衙裡,師爺跟暫時管著府衙的通判小聲道。
他們一行人透過府衙大門的門縫看完了全程,這會兒全都臉色蒼白,精神緊張。在慶恒的治下,梧州從上到下就沒有效忠朝廷的人,現在好了,他們投靠朝廷了,魏大相公又不給他們活路了!
這位今天能派人當街阻殺慶家人,改日就能派人當街阻殺他們啊……
半刻鐘後,城外一處無人的空地上,原本躺在拖車裡的屍體,除了慶家人外,都從車上爬了起來。
“你還真把我們跟屍體放一塊兒啊?”有一具複活的屍體還十分不滿地衝細辛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