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做做看,”謝九歡試圖做假路引了,路引上的字不難,難的是蓋在上麵的官府大印,她能把這個印畫出來,那這個假路引她就能做。
林得意也想起來,謝九歡有畫畫這個本事了,於是說:“要麼你試試看?”
就在謝九歡準備跟木冬要路引,再仔細看看路引什麼樣子的時候,六姐夫說了句:“我們這麼多人,你一張一張的畫,得畫到什麼時候?”
謝九歡一拍腦門,對啊,這麼多人呢,她把手畫斷了,她也畫不完啊。
六姐夫:“刻個章?”
山林裡倒是不缺木頭,可謝九歡雕刻的手藝不太行啊,上回幫大姐兩口子跟老趙家斷親,她刻過一個假章。但那次就是要讓人看出假來,所以手藝差點就差點了,但這次是要以假亂真啊,謝九歡沒自己能乾成這事的自信。
“我可以試試,”謝九歡猶豫著說:“要是我做不出來,那要怎麼辦呢?”
六姐夫:“你還沒做呢。”
謝九歡:“我有多大的本事,我自己還不知道嗎?”
六姐夫:“……”
這個時候,你又有自知之明了?
“不管怎樣,我們先出山,”林得意倒是豁得出去,沒路引,他們就在山裡待著不出去了?
謝九歡找了根軟點的樹枝在手裡,準備邊走邊試著刻個官印出來。
“要用什麼刀?”林得意問謝九歡:“匕首可以嗎?”
謝九歡也沒帶專業的刻刀,便點了點頭,說:“匕首可以,我先試試看。”
林得意把自己的匕首給謝九歡用,四少爺自用的匕首肯定是世上最好用的匕首之一,但在雕刻這事上,再好用的匕首它也不如刻刀好使。
“你小心手,”看謝九歡拿匕首刻木頭的樣子,六姐夫忍不住提醒了謝九歡一聲。
謝九歡的這雙手多好看啊,正兒八經的纖纖玉手。這樣的一雙手,被刀劃拉出口子,留下疤,就太可惜。
“嗯,要小心些,”聽了六姐夫的話,林得意也操心起謝九歡的手來。
謝九歡卻是一點都不在意地說:“沒事兒,畫畫跟雕刻不分家的,都是藝術,這是我在行的事,我哪能……”
謝九歡吹牛逼的話都還沒說完呢,匕首跟木頭沒對準,刀口一下子就落到她手上了。
看著自己手背上的血口子,謝九歡抿了抿嘴,她這自打臉打得,一打一個震天響。
林得意變了臉色,握住了謝九歡流著血的手,先是替謝九歡按傷口,發現血止不住,而且傷口周邊還有刀口上沾著的碎木屑後,林得意就低了頭,想替謝九歡把傷口舔……,吮吸乾淨。
這麼多人看著呢……
六姐夫摸一下鼻子,說了句他去叫大夫過來,六姐夫就先撤了。這小兩口的事,他管不了。
六姐夫抬腿就走了後,在場的其他人也不好盯著看啊,紛紛背過身去,要麼把腦袋扭開。
大夫不一會兒趕過來,一看,發現謝九歡手背上的這個傷口還挺深。
看大夫把謝九歡的手包裹上厚厚的傷布,林得意的臉色就更難看了。由於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大夫看,林得意最後都把大夫盯緊張了。
大夫被林四少爺盯得,都要以為四少奶奶的手,是他弄傷的了。
“傷口不能沾水,”處理完傷口,跟謝九歡下了醫囑後,大夫就逃也似地走了。
“你彆,”謝九歡舉著傷手看林得意,問林得意說:“你這是在緊張,還是在生氣?”
林得意被謝九歡問得歎了一口氣,他能生誰的氣啊?“早知道有要用得上的一天,我就學學雕刻之術了,”林得意說。
謝九歡都接不上林得意這話,這種事哪有早知道的呢?
“是我學藝不精,”謝九歡也歎氣,手背上的傷口挺疼的,要是隔她以前的那個世界,就她手背的這道口子,醫生高低得給她縫上幾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