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臂上還紋著好幾道紋身,韓清對這個人稍微有點印象,似乎是先前在列車上嚷嚷著愛因斯坦要從棺材裡蹦出來的那位。
——看起來,雖然似乎他並沒有把韓清的話放在心上,但是卻看上了乘務員所分發給各位的這塊手表。
如今那塊熟悉的黑色腕表正穩穩當當地戴在這根斷臂的手腕上。電子屏幕上漆黑一片,已經沒有半點反應了。
屍體也沒有任何愈合的跡象,韓清甚至能夠感覺得到手中這根殘肢的溫度正在迅速褪去,最後變成了一塊冷冰冰硬邦邦的死肉。
“重生次數……失效?”看著麵前這根手臂漸漸變得冰冷,韓清仿佛喃喃自語一般地開口道。不過很快地,她便立即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不是失效!”
自從她踏上這輛列車的那一天起,但凡這輛列車任何時候所出現過的任何提示就沒有一次失效的時候。重生也好,抹殺也好,賞罰分明,言出必行。
還要戴上了這塊手表,沒道理會在死後無法觸發複活機製。除非……
“這個副本裡,還有彆的隊伍的人!他們剛剛是被‘狩獵’了,我們快走!”幾乎是同一時刻,韓清厲聲對身旁的眾人開口道。
除非對方也知道這手表的功效,並且在對方複生之後又將他們給殺了第二次!
這麼說來的話,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其實若是麵對麵的話,他們未必會打不過對方,但是很明顯這次他們執行任務的過程肯定也會受到十分嚴重的影響——
雖然乍一看之下他們這次的任務時間有整整十一天,但是百鬼夜行真正的時間到底有多少,又有誰能夠說得準?
更何況他們還要花時間去辨彆惡鬼和良鬼……雖然說他們三個老成員如今有多餘的積分在手,倒是不用那麼怕被遭到抹殺。但是其他人可就說不準了……
“哼。”一旁的謝昀飛似乎有些不悅,隻聽見他冷哼了一聲,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露出些許危險的鋒芒:“有什麼好怕的,要是來了,就直接殺掉好了。”
在這個家夥的字典裡仿佛從來沒有害怕和撤退兩個字,屬於能動手儘量彆吵吵的那種類型。
其他人的死活,關他什麼事?
若是韓清和劉宏真正遇到危險了,他倒是會回頭稍微救一下。至於其他人……嗬嗬,想得美。
他可不是什麼樂善好施的菩薩,對於隊員培養和管理也沒有任何興趣。既不想當隊長又不想被人管著,現在的狀態對於他來講反而倒是最輕鬆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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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雖這麼說,然而身體卻很誠實。
在看見韓清將眾人迅速帶離了原地之後,謝昀飛臉上的表情頓時垮了下去。
他轉過頭看了地麵上的殘肢斷骸一眼,輕聲冷哼了一聲。隨後迅速邁開了步伐,跟在了韓清的身後。
隨著眾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角,這條人煙罕至的街道也終於有那麼一兩個行人從路邊走過。
在路過小巷時,這濃稠的血腥味兒瞬間便吸引了行人的注意力。
短暫的猶豫過後,行人轉過頭,隨後探身往小巷內望去……
隨後……
“啊啊啊啊啊啊!!!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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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標,東京。
下午2時,九月夏末,烈日當空。
站在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韓清一時間竟忽然犯了難。
他們這次的任務有些沒頭沒尾。百鬼夜行,顧名思義,那很明顯執行任務必須得在夜裡才能進行了。
那他們白天又該怎麼辦?
在這個陌生的大都市,人生地不熟,甚至連語言也不通。沒有身份證也沒有護照,嘗試了幾次想要用英語和路邊的行人溝通換換錢均以失敗告終後,韓清頓時陷入了對人生的思考。
然而就在她怔怔發神間,伴隨著【哐當——】一聲響,一串鑰匙頓時甩到了她的麵前。
抬起頭來,隻見一旁的謝昀飛正將雙手抱在胸前,一臉臭屁又嫌棄地看著自己。
韓清:???
“不是說要找住處?”謝昀飛瞥了她一眼,隨後用陳述句開口道:“喏,住處。”
不得不說,以謝昀飛這樣的性格,在這副本裡實在是個打家劫舍,放火殺人的好手。
自己隻不過微微發了會兒呆,他就直接把東西都打點好了。
順著不遠處的一棟居民樓一路往上,走到第二層打開門。剛一進門,便看見三個被捆得整整齊齊的一家三口此刻正一臉驚恐地坐在榻榻米上。
此刻看到韓清眾人走了進來,見帶頭的是三名嬌嬌弱弱的女人,甚至其中還有一個帶孩子的,那三人意識到事情或許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嚴重,表情原本終於放鬆了些許。
然而很快,在看到最後一名身高接近兩米,得彎著腰才能從大門中擠進來,渾身上下肌肉結實得快要爆炸的光頭壯漢後,那三名日本人的臉上頓時又露出想要哭泣的表情。
哎呀嘛,這塊頭。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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