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擇廣對待彆人不以為意,但對待自己信息的“保密”很費功夫。無論是帶回來小情人還是運送什麼貴重物件,都隻是知會一聲可能會因為不知情造成阻礙的人,被囑咐的人也不會多問——因為這是一種保住飯碗必備的資質。
說來也很有意思,正是因為這樣的習慣,讓魏擇廣自己的死遍布著重重疑雲。
邵梓仔細思考,把自己所有臨時的設想都記錄了下來,順帶知會了其他人,包括之前好像遇到了什麼事,在溝通交流的網上工具裡一通叨叨的陸遙。
“如果那個可疑的人影真的隻是一個剛好被找過去的小情人,剩下的疑點太多了。我現在覺得這就是凶手本人沒錯,可以之後找專家調查一下這個人的走姿情況,聯係魏擇廣認識的人做一些分析。”
把這些字輸入儲存到電子的版本以後,邵梓才暫且舒了一口氣。
他很在意的還有一點,就是之前看到的未拉開窗簾的窗戶開的口。這個地方看上去很像是有人逃逸離開的情況,但半開不開又更為可疑。
如果真的有人從窗口離開,那他或她又為什麼不把窗關死,以避免有人發覺這個異樣?如果真有凶手閒得無聊開窗隻開一半來玩玩,又為什麼會選擇冒著大風險從最容易與人碰麵的路線離開,當著監控器的麵走出了這間彆墅?
一切都矛盾而曖昧不清。
這起案子疑點太多,又雜糅了很多“意外”的選項,因此很難理清到底哪些是真正案件相關的情況。不過時間尚早,這才剛剛事發不久,不至於存在太大的問題。
但說起意外,那就不得不提出現在現場的另一個人。
然而,正在這個時候,意外的意外也出現了。
邵梓還是有留心,並沒有忘記還有一位身份和意圖不明的關嘉勝的存在。與此同時,從巨大打擊中反應過來的岑華琴也終於再次意識到了這個“意外”的存在。
她從失魂落魄中再次覺醒,卻又咬牙切齒的跑來找麻煩。
“凶手是你對不對?”沉澱了一會兒,介於瘋和不瘋邊緣的岑華琴指著關嘉勝的鼻子,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了,“你找過來,我就覺得不對勁!你是不殺了人,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就想讓看見你的我們給你做不在場證明?”
關嘉勝也懵了:“我之前都沒進門……”
“你可以翻牆,鑽洞……我哪知道你們這種人能乾出些什麼?”岑華琴咬著牙。
邵梓又鑒定了一遍,發覺這位不知道為什麼反應良久隻反應掉了悲傷情緒,又變得和丈夫未發現死亡前一樣偏執的岑華琴應該不是在發瘋,而是單純的在進行正常的撒潑。
對於岑華琴來說,撕開貴婦人的表象,這確實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
而對於並不悲傷的事實,也許要探討這夫妻二人的真正關係。也許這確實不是廣義上的夫妻愛情,起碼在魏擇廣和岑華琴之間不是這樣。魏擇廣愛自由,岑華琴愛錢,兩人合作愉快,即使因為外界原因“一拍兩散”——或者說一個散了,一個碎了——在岑華琴身上最真實的感觸也是惱怒而不是悲傷。
太扭曲了。邵梓不由得感慨。
“你可以……”岑華琴也發覺了自己話語裡的一點漏洞,既然是不在場證明,那自然得發生在同一時候,“延緩死亡時間,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