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往往是關鍵的突破口,因為沒有那麼多的運氣恰巧來到世界上,且被人所捕獲。
就像唐千和朱璃這兩位命運和同一起大案牽絆在一起的少年人,他們或許茫然不知,隻以為是命運讓軌跡再度交錯,引起更多的化學反應,帶來了更多的變數。
但在不為人知的檔案當中,他們的交錯早有預謀——這正是從頭到尾隱瞞身份的楊樂歆製造出的改變。
“特彆之處”往往不是機緣巧合,梁安相信這種偶然在更大的概率範圍以內並不是偶然。
正因如此,或許有人會把黎明殺人現場出現兩具屍體當做一個前所未有的破例,但他會把這種破例當做一種特殊的因素。
他更喜歡規律,雖然規律往往不眷顧從某種層麵上來講固守陳規的人,但規律也往往是尋找到事態分歧的一個重要的線索。
但無論如何,要得出一個確切的結論,必須把已有的推論還原成一個特定的現場情況。
哪怕這可能是一個錯誤的結論,都需要被還原,被分析,被進一步的放在場景下判斷。
這正是他的“方法”。一種相當謹慎,又相當冒險的做法。貿然做出結論的人往往會被囿於固定的思路當中,這是一個相當惱人的缺點。
但持有這種思維方式的梁安隻能一邊硬著頭皮往下做,同時也讓自己更為小心謹慎的把這種固有思維變得更加靈性。
換句話說,他不得不這樣做,也不得不讓自己永遠保持著這份不動聲色的狀態,更不得不避免因為謹慎而吝惜自己相對片麵的推斷,以此促進另一份正確的思考。
這是一個對好麵子的人來說相當艱難的決定,但這還是一個熟悉的“不得不”,因為總需要錯誤的鋪墊,才能抵達正確的目標。
而按照一個或真或假的推論還原現場其實比確認真假,捋清矛盾的事務更加簡單。
在這個場景當中,趙曉霞自行上門,被李春生設計殺害,屍體拋棄在洗手間當中。在這之後,李春生準備逃亡,卻在這之後被上門準備殺人的黎明所逮到,因此暴斃當場。
“這是第一個推論。”他這樣開口,同時眼神有些飄忽,心不在焉的看向了其餘的地方。
或許錯漏百出,或許並不真實,但總需要有個人大膽的提出一個“被糾錯”的基礎。
在這種推理過程當中,質疑是最好的美德。
梁安已經逐漸不太在乎自己是否在第一時間犯錯。這不僅僅是因為他肩負著作為一個隊長的責任,更是因為他有著必須要隨時讓所有的推論小心謹慎的理由。
而他,也有他自己的特殊之處,恰巧能讓這一份苦功即使在沒有他人的幫助下也不會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