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幼芙,她甚至都不敢麵對定國公家的人,心中是揮之不去的愧疚,無法原諒自己。
選擇又一次擺在眼前,如果她這一次依舊死不低頭,估計又會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與其後悔不如現在就委屈一下自己,她在意的人不多了。
妙荔抬頭語氣堅定的說:“可以。”
周述宣坐直了看著她,像是在等待她行動一般。妙荔站起來拉著他的手,把他往裡屋中帶。要的不的就是這些嗎?她明白。
拉著他到了床前,沒有半分猶豫的親了上去。一邊親他一邊伸手去解他的腰帶,動作極為迅速的脫離了他的外袍,把他壓在床上。
周述宣任由她動作,腦袋卻有些發懵,不確定這是否是自己想要的。
他昨天故意過來提醒她,就知道她會寫信出去,知道她肯定會給長公主幫忙。所以讓人一直盯著這裡,直接把她信截獲了。手上捏著她的把柄,迫不及待的過來要挾她。現在有這個效果,不可否認他成功了。
可這就是他想要的?
對,隻要他用一點手段,可以讓她屈服。
好像不對,這並不是他想要。他想要的是她心甘情願,不是她被迫主動。現在強迫她是一樣的,可能比強迫她還讓她覺得難受。
等周述宣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脫光了,她自己也不著寸縷。
她卻始終沒有抬頭,腦袋一直垂著他胸口,好像是不願意麵對他。周述宣伸手挑起她的頭,看著她的眼睛。
很乾淨的一雙眼睛,清亮透徹,裡麵什麼都沒有。這個時候裡麵什麼都沒有,那對他就是一種諷刺了。
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她馬上就要切入正題,忍著疼也要繼續下去。周述宣突然抽身而退,沒有了方才的咄咄逼人,以及完全壓製住她。而是麵無表情的躲起來,幫她穿好了衣服,又幫自己穿好了衣服。
然後平靜的躺在床上,隻是躺在她身邊,把她摟到懷中,什麼都沒有做了。
如果今天不繼續下去,他或許還可以等到她回心轉意的時候。可是如果今天繼續下去了,可能一輩子都沒有那個機會了。
妙荔不知他為什麼停下來了,她的判斷應該沒有錯誤。他確實是想要這個,剛才雖然目光沒有焦點,好像是在走神,可是身體反應卻是很誠實的,到現在都沒有消退。
她本來就沒有多願意這個事,現在他自己停下來,是她求之不得。也沒有問為什麼,就靜靜的靠在他懷中。
周述宣玩著她頭發,心裡有很多話,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也無所謂,反正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她現在會很順從很順從他,隻要他張嘴,就會得到滿足,哪怕是強行的滿足。
比他們如今的情況好不到哪裡,甚至會更糟。
想了許久許久,還是覺得現在應該說一點什麼。不說一點什麼,兩個人會繼續尷尬下去。
在心中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周述宣終於開口了,“如果現在你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你想要什麼?不要為彆人考慮,隻是關於你自己。”
莫名其妙的又變化了,妙荔依舊配合著他。細想了一番,“我想出去走走。我還沒有見過涼州月,也沒有見過江南雨。小時候聽過兩岸的猿聲,現在也記不太清楚了。”
或者,有個孩子。
能讓她做一次母親,她也死而無憾。
不過兩件事情都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了。第二個願望,她都不敢跟他說出口。她注定要在深宮之中,孤孤單單的過完一輩子。一直想逃避,一直沒有成功。
有時候想到這些事情流淚,又覺得沒有任何必要。反正已經無法更改了,哭又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周述宣一言不發,以為她會有的彆的要求。沒想到這麼久了,她心裡的想法從未變過。眨眼之前還能看見她在王府的時候,想要的也是自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過去了六七年了,她想要的居然還是自由。
他做的太失職了,好像他的存在對她人生沒有多少改變,這幾年他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