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是不相信,不相信妙荔已經死了。她肯定是悄悄的躲在那裡,不想見他而已。
哪怕終其一生,他都要把她找出來。
周述宣終於答應要出去找郎中了,魏海異常高興,“王爺,奴才出去打聽了一下江湖上有名頭的郎中,列了份名單,王爺您過目。”
周述宣接過來一看,沒有見到真人,隻看名字看不出什麼。
不過通過名字判斷人,“介必治?好奇怪的名字。”
“這個好像有幾分本事,奴才聽說之前有個人奇經八脈被人全部打斷了,這位介神醫都救回來了。王爺要不要去看看?”
“怕是以訛傳訛的,我倒是不信。”到他府上來的哪位沒有一點輝煌的過去,結果呢?
魏海不好接著再勸,隻好改口說:“王爺覺得哪位比較好?”
周述宣又看了幾眼,便指著名單說:“先去漳州吧。”
“奴才這就去準備。”
周述宣向皇上告了一個長假,皇上求之不得,巴不得他這一輩子都不用上朝了,想都沒有想直接就批了。
又把手中的公務一一安排下去,交給心腹之人,他是出去求醫問藥,不代表要放棄朝中的一切。
又和齊王跟長公主告了彆,長公主現在對他還是淡淡的,話都不想多說。
如果單純是為了妙荔那件事,他完全可以理解長公主,他也不想和自己多說話。
魏海那邊動作迅速的準備好了,又帶了兩個侍衛,主仆幾人直接往漳州去也。
一眨眼過去了半個多月,介必治還真把小孩救回來了。因為是在柳樹下撿到的,他們就柳兒柳兒的叫著。
妙荔沒有養過小孩,又小又軟的一個,抱在懷中愛不釋手。以前早上起來,先去喂那一院子小動物,現在是一直抱著孩子。
孩子今日起的有些早,可能是餓了哭個不停,妙荔就抱在懷中輕輕地哄著:“柳兒,柳兒,不哭不哭。”
陸廣白端出煮過的鹿乳,試了試溫度剛剛好,於是讓妙荔坐下,說:“熱好了,先喂孩子吃了吧。”
幾勺奶下去,孩子立馬就不哭了,吃飽了孩子還對著兩人咯咯的笑。
妙荔聽見小孩笑自己心情也歡暢,把孩子放在自己的腿上,對陸廣白說:“吃飽了就不哭,還真好哄。”
陸廣白也笑著,捏著孩子的小手,教著他說話:“爹爹,爹爹。”
“師父說現在還不會說話呢,你教也沒有用。再說你怎麼成他爹爹了?”
陸廣白笑意更甚,看著孩子說:“因為你是他娘親。”
妙荔告訴陸廣白孩子還不會說話,自己偷偷也沒少逗孩子,就是教他喊娘親。此時被陸廣百一說,臉色有些發紅,“就算是我的孩子,也不該喊你爹爹。”
陸廣白厚著臉皮說:“誰說的,隻要把你喊娘親的都該把我喊爹爹。”
妙荔恨極了他的厚臉皮,故意說:“哪怕是和彆人生的?”
陸廣白頓了一下,然後又無比肯定的說:“哪怕是和彆人生的。”
妙荔對他真的很無奈了,從最開始到現在,從未對她做過逾越的事情,卻時時刻刻都在說這種話。
妙荔小聲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你看上我哪裡了?”
“看你長得好看呀。以後生出來的孩子,肯定也好看,帶出去多有麵子。”
妙荔帶著淡淡的怒氣問:“就為了好看,那世間這麼多美人,你不是全都喜歡?”
陸廣白偏頭看向她,眼睛了的感情快要溢出來了,“我喜歡世間美人,可我隻渴望立於你身邊擁你入眠,你猜是為什麼?”
妙荔搖頭。
陸廣白捂著自己的心口,輕聲說:“因為眼睛喜歡美人,而心裡喜歡你。”
妙荔臉越發的紅,不想再搭理他了。
陸廣白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喜歡妙荔,要是知道就可以不喜歡她了,何必在這裡自己折磨自己。
就是有一個人,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這輩子非她不可,無論她有怎樣的過去。
妙荔抱著孩子,聽他說著那些難為情的話,沒有注意院門來了人。
院門口,周述宣訝異的張大了嘴,自言自語道:“我不是得了癔症,就是患了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