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他一個城防營統領穿著夜行衣在城中晃來晃去,絕對不是在做什麼好事。齊王一醒來就要去找他,代表荊政做的也不是一件小事。到底什麼事情,值得他讓荊政去做。
長公主想著想著心中咯噔了一下子,指著齊王問:“你昨晚上荊政去做什麼了?”
“我讓他去……”齊王猛然間反應過來,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長公主知道,“我讓他去做我吩咐的事情了。”
眼神躲閃,態度可疑,還在晚上做,他讓荊政做的事情絕對不是能見光的,還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長公主站直了身子,態度嚴肅的說:“你吩咐了什麼事情?你現在最好不要跟我打啞謎。”
齊王心虛的想轉移話題,問:“你還沒有跟我說你昨天為什麼過來,我們為什麼又會那樣。”
長公主搓了幾下自己的臉,上自己清醒了些,帶著暴躁說:“我沒工夫和你瞎扯,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樣,如果是我想的那樣,你就等著我回來揍你吧。”
長公主拖著酸痛的身子往外跑,但願不是齊王對周述宣下手了,這個糊塗東西!
齊王重新坐回床上,雙手撐著頭。有些事情他不敢相信,也以為這一輩子絕對不可能發生,但是它好像確實發生了。
他們有了肌膚之親,但她對自己有沒有一點真心。說他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她分明是穿上褲子才不認人。剛醒過來就跑了,不出意外的話,現在肯定是跑去了周述宣那裡。
齊王狠狠的捶兩拳自己的頭,希望自己能再想起一點什麼東西。
秦王府中,許梅棠也剛剛醒過來。想了一晚上還是沒有放下心,魏海到底不是自己的奴才,他知道的事情肯定會告訴周述宣。好不容易快把妙荔置之死地了,不能出半點差池。
許梅棠叫來了昨晚的嬤嬤,“你去把放到錦園的東西拿回來,要小心些,不能讓彆人發現了。”
周述宣如果看見了那個手帕,肯定能猜出是那是她放過去陷害妙荔的。現在妙荔自己給自己找了一條死路,不用她陷害了。手帕放在那裡反而不好。
如果周述宣問起她嬤嬤為什麼沒有睡覺,她就說是自己要緊的首飾丟了,讓嬤嬤半夜出去找。
對,就這樣說周述宣必定不會懷疑。
長公主一路跑到秦王府,依在門口喘了好久的氣才緩過來一點點。也是因為昨天瞎鬨了一晚上,她渾身使不上力氣才會變成這樣。
門房看見她過來,趕緊過來迎接,長公主抓著人就問:“你家王爺怎麼樣了?”
周述宣被刺殺的事情沒有讓人傳出去,門房隻是稀裡糊塗的說:“王爺很好。”
很好就行,至少沒有性命危險。
長公主此時已經喘勻了氣,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邁步進去。也沒有讓人通稟,直接到了慎德堂。
周述宣現在已經醒了,他傷的不重,隻是一點點皮肉傷,睡了一覺已經好了不少。
聽魏海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手裡拿著那把據說是妙荔身上的匕首。
他問過賀廣賀遠了,刺客確實對王府的地形很熟悉。刺客應該有兩個人,不過刺殺他的時候隻有一個,還有一個不知道去哪裡。到最後快出府的時候,另一個才過來接應,兩人成功地溜出了王府。
熟悉也不一定是有內應,很有可能就是王府的熟人。
周述宣玩著手上的匕首,這個東西妙荔說不一定都不會開。這種匕首剛剛造出來的時候很容易脫鞘,工匠又改進了一番,在開口處設計了一個小機關,要用巧勁才能打開,他也是看齊王教部下才知道的。
齊王,他大哥不會對他有這麼大的恨意吧。他們倆還沒有正麵交鋒,隻是各自陣營裡的人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而已,齊王應該不至於派人來殺他。但賀廣賀遠聯手都隻能打個平手的人,恐怕也隻有齊王那裡才有。
周述宣把手中的匕首一扔,歎了一口氣。這樣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經曆,很有可能也不是最後一次經曆,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要緊的是柴房裡的那個人該如何處置她。
是不是刺客他不在乎,在乎的是到底要不要留下她。
自打她正式插足於他的生活之中後,陸陸續續的發生了很多很多他難以控製的事情。
讓她離開還是留下,這是一個值得細細琢磨的問題。是默然忍受感情的折磨,或是抽刀斷水堅決行動,他不知道哪個選擇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