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對奴婢的心思奴婢心知肚明,不過奴婢並不希望王爺有那樣的心思。要做帝王的人是不能有兒女情長的,奴婢也不敢奢望王爺的恩寵。”
周述宣苦笑,他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但最後一句肯定是假的。
周述宣淡淡的開口,“你不是不奢望恩寵,你是不稀罕恩寵,恩寵於你來說分文不值。”
妙荔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會說的這麼直白,“王爺也可以這麼說。奴婢不需要依靠王爺的恩寵活著,奴婢也厭倦後宅的生活,討厭一群女人為一個男人爭來鬥去。”
周述宣沒有半分遲疑的說:“我的後宅可以隻有你一個!”
反正真正的就隻有她一個,其他的不過是背了一個虛名。
說得容易。
妙荔臉上沒了笑容,語氣鄭重的問:“新婚的王妃,憂成疾病的徐側妃,年紀還小的李側妃。還有侍妾院中為王爺的一點點的恩寵打的頭破血流的侍妾。王爺不覺得對她們很不公平嗎?她們的夫君,狠心的把她們拋棄了,毀了她們本來就不怎麼快樂的一生。”
周述宣厲聲問:“你是什麼意思?”兩頭都讓她堵死了。
“奴婢的意思很明確,王爺的後宅保持原樣就好了。”
周述宣明白了,誰都不會被辜負,她也不會來。
周述宣抓著輪椅扶手,咬牙說:“你彆忘了,你也是我後宅的人。”
“奴婢沒有說不是,奴婢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是王爺女人。”妙荔看著他,艱難的做了一個決定,“王爺大業未成之日,奴婢一樣可是是王爺的侍妾。隻是王爺大業若成了,希望王爺信守當日承諾。”
既然可以做夫妻做的事,為什麼要把他推的遠遠的?
“你到底有什麼毛病?放著好好的主子不做,要做低人一等的奴才。嫁給我真的讓你那麼委屈嗎?我對你不夠好?還是我配不上你?”
周述宣怒氣滔天,恨不得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麵裝的都是什麼。
妙荔頂著怒火,搖頭淡定的說:“不是,奴婢會唱小曲,王爺聽嗎?”
為了不賣身,她在勾欄院中學了不少取悅男人的才藝。不過今天要唱的小曲不是取悅男人的,而是警惕自己的。
周述宣不知道她要乾什麼,不過看她一臉正色,忍下心頭火點了點頭。
妙荔回想了下曲子。緩緩開口,“畢竟男兒多薄幸,誤人兩字是癡情,甜言蜜語真好聽,誰知都是假恩情。郎君一去無音信,不顧相思的斷腸人。可憐奴在深閨等,海棠開日想到百花敗儘。”
說言皆在曲中。
周述宣捂臉,她是之前受了什麼情傷嗎?難道在勾欄院中有什麼難以忘懷的恩客?才能唱出這種深閨怨婦的曲。
周述宣一直不太願意提她在勾欄院中的事情,這次是把他逼急了,“你一肚子都是這些東西,勾欄院果然沒有白去。”
妙荔緊緊的抿著下唇,半天才說:“確實沒有白去,那裡每日都是演的虛情假意的戲碼。奴婢看多了自然也就不相信了。對了,奴婢是勾欄院出來的,做不了王府正經的主子。”
周述宣不想和她多說,這個女人估計是吃秤砣了。所有理由都是搪塞他的借口,說白了還是她心中不願意。今日他是了解的清清楚楚,是他沒本事,連個女人都打動不了。
“我知道了,我也無話可說。我可以信守承諾,不過你也彆忘了自己剛才說的話。”
妙荔疑惑的看著他。
周述宣已經氣紅了眼,他的真心化成了灰煙,他有何必再事事都由著她,“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從勾欄院中出來的嗎?應該知道如何討男人歡心吧。”
妙荔揪著自己衣服,他字字刺耳,完美的戳在她的心口。咬著牙說出一句,“奴婢知道了。”
周述宣叫來魏海,什麼都沒有說的回去了。妙荔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起來,拔下自己的發簪對準咽喉,這一簪子下去,她就不用再受羞辱,不用以身侍他人。
可她九泉之下的父親還身背罪名,還沒有洗刷身上的冤屈。她父親做了一輩子的良臣,身後也要乾淨,要萬古流芳。
妙荔放下簪子,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以身報父,她這個做女兒的沒有什麼好委屈的。
出了錦園,周述宣心中也沒有多好受。還以為來這裡會解開心結,誰想到會讓自己更加難受。
“等許氏回門之後,讓她搬回去。”
魏海不解他說的回去是回哪裡,問:“王爺的意思是讓姑娘搬回慎德堂?”就是周述宣住的地方。
“對,”周述宣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直接把她的東西放在我的臥房中。”
“王爺這好像不合規矩……”特彆是王妃剛進府,周述宣這擺明了要寵妾滅妻。
“我說的話就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