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荔回到帳篷時,帳篷中已經快擠不進去人了,就連外麵也烏泱泱的圍了一大群人。
這是怎麼了?妙荔費力的擠進去。
進去才看見屋裡站了一堆的太醫,不僅是太醫,好像還有外麵的郎中,個個都拎著藥箱。
這麼看病的,難道周述宣又生病了?
妙荔躲閃著人,快步走到屏風後麵。果然看見周述宣躺在床上,臉色發白,情況看著很不好。
看了一眼周述宣,妙荔焦急的問魏海,“魏大人,王爺怎麼了?”
魏海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王爺……唉……”
十皇子也守在一邊的,小孩被嚇得不清,已經哭了好幾抱了。看見妙荔回來,衝過來抱她的腰,“母……”
一個字還沒有喊出來,就被魏海捂住了嘴。這小祖宗,喊出來就是人命了。魏海抱著十皇子出去,在外麵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小聲囑咐,“殿下不能亂喊,今天的事情也絕對不能亂給彆人說。”
十皇子還在不聽的抹眼淚,抽抽搭搭的問:“為……為……什麼?”
“問了不止是王爺,還有剛才的姑娘,甚至殿下都會有危險。”
這等事情皇上就算要做也不會公告天下的做。
十皇子還是不明白,問:“為……什麼?”
“奴才現在不能給殿下解釋,記住了,就連淑妃娘娘都不能告訴。”
魏海走了,帳中的事情妙荔自然而然的接過來。她進來的時候,那些太醫郎中在輪流給周述宣診脈,現在已經診斷的差不多了,又圍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兒。
商量好了,太醫院醫正出來對妙荔說:“王爺是急火攻心,加上體內毒發,所以才會吐血暈倒。”
急火攻心?怎麼會這樣,明明她走之前還好好的,周述宣今日的心情看著還不錯。毒發,妙荔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三個月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大浪急。
現在也不是感歎的時候,要緊的是周述宣要醒過來。妙荔著急的對醫正說:“請大人用藥吧。“
醫正麵露難色,“王爺身子不是特彆好,且情況複雜,下官等都不敢擅自用藥。”
已到了藥石無用的地步嗎?妙荔恨死自己了,為什麼不早一點回來,至少知道周述宣為什麼會成這樣。
“那就讓王爺這樣,什麼都不做嗎?”
“待會兒張太醫會幫王爺紮針,至於醒不醒得過來,一切都要看王爺自己了。”
此時妙荔心中又急又悔,也不能對著太醫發脾氣,還要好聲好語的給人家道謝,把這一堆太醫郎中送出去。
最後留下張太醫給周述宣紮針,那麼長的針紮到肉裡,周述宣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個會出氣的死人。
這個情景,妙荔終於忍不住哭了。相處了許久,她對周述宣沒動男女之情,卻也有彆的感情。好端端的一個人沒有任何征兆的變成這樣,怎讓人不傷情。
劉太醫走的時候,魏海才回來。也是垂頭喪氣的,一臉愁容。
屋裡隻剩親近的人了,妙荔擦了眼淚過去問:“魏大人,王爺到底怎麼了?”
魏海眼神複雜的看著她,感慨萬千。之前他還在開心王爺栽在女人手裡了,現在真的是栽在了女人手裡了。
如果王爺那麼在乎她,可能她這一刀就不能紮的這麼狠。
魏海心中千言萬語,想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周述宣,又想大罵她一頓,卻又開不了口。千言萬語都變成了一句話,魏海難得的冷著臉,“王爺為何如此,姑娘該有自知之明。”
這話怎麼聽著不對,她怎麼會知道。
“魏大人,此時不是打啞謎的時候。奴婢若做錯了什麼,大人說出來就是,你我都是為了王爺好。”
魏海的目光落在嘴唇沒有半分血色的周述宣臉上。到底是怎樣的心痛才會吐血,那一下恐怕心也碎了。
以前魏海對妙荔都是客客氣氣的,因為周述宣看重她,現在對她沒那麼客氣了,話中帶著刺,“姑娘是貴人,不可能做錯什麼。姑娘也莫要為了王爺好,沒有姑娘王爺好著。”
他現在倒希望周述宣是喜歡男人的,至少男人不可能做皇後。
妙荔更加糊塗了,魏海話裡話外都像是在說她做了什麼對不起周述宣的事。可她沒有,這幾天她都是全心全意的在照顧周述宣。就算拌了幾句嘴,周述宣也緩過來了,絕對不至於如此。
縱然魏海是這個態度,為了周述宣,妙荔還是要問:“魏大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如把話挑明了說。”
那種事情,她做的不丟人,他說出來還嫌丟人。魏海在心中啐了一口,低頭一言不發。
正在妙荔無計可施的時候,長公主來了。
終於擺脫了瑾妃那個難纏的女人,長公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真怕周述宣會出一點什麼事。周述宣若出了事,妙荔就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