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威走到祁朝後麵,對著自己的臉拍了兩下,心裡滿是懊悔。
池虞就在飯店樓下玩手機,見祁朝下來,收了手機,向他走去。
祁朝的臉色似乎比來時更差了。
池虞有點擔心他,見他跟張威結束寒暄,相互道了彆,便上前牽住他的手。
祁朝低頭看她,池虞也在望他。
祁朝握緊池虞的手,兩人一路無話,走出飯店,來到停車的地方。
提前收到祁朝消息的許荀坐著出租車趕過來,靠在車頭剛抽完第三根煙,就見祁朝和池虞相攜走來。
上次也是他開車。
因為不服祁朝,連帶著怠慢池虞,被祁朝狠狠修理了一頓,自從心服口服。
遠遠看見他倆,許荀往嘴裡塞了兩片口香糖,又聞了聞身上,確定沒煙味,才走到車旁,為倆人打開車門。
池虞還記得這個司機,印象中挺桀驁不馴。
這次好像規矩多了。
上車前,祁朝吩咐許荀,“把隔板拉上。”
許荀聞言挑了下眉,心想玩挺大啊。
車子平穩前進。
池虞拉開祁朝的手掌,用指尖描摹他的生命線和事業線,漫不經心的問:“你在山上接的那個電話,不是秘書,是你媽媽打來的對嗎?”
祁朝點頭,悶聲說:“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池虞抬頭看他。
祁朝用空著那隻手揉了揉太陽穴。
從看到莫茹的那刻起,他的腦袋就一跳一跳的疼,裂開似的難受。
“我對你撒謊了。”
撒謊不好,尤其是對池虞。
但祁朝實在不想讓池虞知道他那個糟糕的母親。
莫茹的存在對祁朝來說是恥辱,是他自卑的根源,是他想要連根拔除,卻斬不斷的肮臟血緣。
祁朝臉繃得厲害,他可能沒發覺自己在悄悄咬牙。
池虞多敏銳啊,她從祁朝的種種反應就能推測出,祁朝和他母親之間絕不是一般的彆扭,應該是積年累月的矛盾,否則祁朝對莫茹不會是那個態度。
“你想跟我說說你母親嗎?”
池虞拿開祁朝的手,幫他揉腦袋。
祁朝將身體放鬆,靠在池虞肩上,眼睛閉上,像在說什麼夢話,聲音虛無,顯得不太真實。
“我當初就是為了逃開她,才會離開祁家。”
到底是什麼樣的母親,讓兒子寧願當個孤兒,也要離她遠遠的。
池虞以為祁朝既然開了口,就會跟自己好好聊聊莫茹,沒想到他說完後,直接睡了過去。
是這趟出差特彆累麼?
池虞看著祁朝的側臉,暗暗為他擔心。
她很少在祁朝身上看到類似虛弱的東西,但他這趟回來,的確是跟平常不太一樣。
車子開回到市裡,許荀想著這一路後邊基本沒什麼動靜,應該是自己想齷齪了。
他降下中間隔板,看了眼後視鏡。
就見祁朝靠在池虞肩上,好像是睡覺了。
他有些詫異,清了清嗓子:“池小姐,到你家門口了。”
池虞正要開口,祁朝醒了過來。
不等池虞說話,祁朝親了親她的額頭,“時間很晚了,回去早點洗漱休息。”
池虞原本想問問許荀,知不知道莫茹。
被祁朝打斷了話,隻能作罷。
說好了明天中午股一起吃飯,池虞才下了車。
回去的路上,許荀見祁朝近乎凶狠的抽著煙,那眼神,讓他看了都心驚膽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