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AD回頭,必有緣由(1 / 2)

清末的法師 黃文才 12341 字 1個月前

“校長,臚濱府來電。”

說著,劉華強將電報內容遞給趙傳薪。

之前遲一生說趙傳薪去喝湯了,但是劉華強總覺得,趙傳薪或許上一刻在外麵喝湯,下一刻就會出現在閣樓。

他大概與橫濱正金銀行的副經理久保川有著差不多的想法——校長會分身術。

過來一看,趙傳薪果然在此。

趙傳薪拿起看了看,見竟然是紐約伊森莊園的弗萊迪·帕維特發來的。

電報先發到了港島,港島傳到臚濱府,臚濱府再傳到卷王技術學院。

通信不暢的時代是這樣的。

電報上,弗萊迪·帕維特說美國的司法部長,很可能也是下一屆的國務卿弗蘭德·諾克斯去了伊森莊園找他,向他傳達了要和趙傳薪合作,與趙傳薪談談的意思。

趙傳薪眉頭一挑:嗬嗬,有點意思。

他想了想說:“你直接給港島回信,讓李光宗給弗萊迪·帕維特去消息,告訴他下個月初我會去美國。”

劉華強“哦”了一聲剛想轉身,趙傳薪又叫住他:“對了,還有兩件事。第一,你給臚濱府去信,讓我秘書崔鳳華去進一批人參。如果沒錢,先向姚世傑借,那老小子有的是錢。第二,年前這段時間,你帶人搜集湖廣和江浙一帶的實業家資料,後期我要用到。”

劉華強大驚:“校長,你終於要對國內實業家下手了嗎?”

“放肆,這叫什麼話?”趙傳薪怫然不悅:“你怎麼能這樣想我,趙某菩薩低眉濟弱扶傾,向來不做那等惡人。”

劉華強訕笑。

他撓撓頭,嘀咕說:“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校長確是該喝些參湯補補,近來臉色很差。”

“好孩子,知道不當講還要講,你是嫌自己太高是嗎?”

劉華強狼狽告退。

他下樓,將電報傳完後,忽然想起一件事。

匆匆去了車庫,問那些搗鼓發動機的學生:“你們有沒有補全校長作的那首《沁園春·漢口?”

“補全了。”

“拿來我看看。”

有學生將一張紙遞給他。

劉華強又讀了一遍。

上次喝上頭了,聽起來非常豪邁。

如今清醒,讀起來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他直拍大腿:“好詞,好詞!”

“可不是,校長大作,能不好麼?”

“部長,咱們要發到報紙上嗎?”

劉華強猶豫:“校長明顯不喜咱們張揚,發上去怕是不好吧?”

正研究汽油的華良聞言,抬頭說:“咱們校長,向來心口不一,他說不要張揚那是謙辭,你還當真了?”

遲一生瞪大眼睛:“華良,如此背後詆毀校長伱不要命了?快收回去,讓我說。”

華良:“……”

眾人嘿嘿笑了起來。

有一說一,趙傳薪對敵人絕不心慈手軟,但他從來沒傷害過自己人,這有目共睹。

哪怕開玩笑,他也從來不生氣。

所以不管是卷王技術學院的學生,還是臚濱府的公職人員,又或者是鹿崗鎮的百姓,都敢跟趙傳薪開兩句玩笑。

什麼居移氣養移體在趙傳薪這是不成立的。

遲一生對劉華強說:“部長,恰好我要去尋那《漢口中西報主編鳳竹蓀,要不這首詞,我順便帶過去刊登在報紙上?”

劉華強想了想,搖頭說:“還是算了吧,等校長離開漢口,咱們再為他揚名不遲。”

萬一校長當真不願意出風頭呢?

雖說這個概率很小。

遲一生去了《漢口中西報總部。

這是個不大的地方。

清末民初的辦報地點通常不大,不像美國的報業,能坐擁一棟大樓,氣派的很。

鳳竹蓀見到遲一生上門很意外。

他扶了扶眼鏡:“趙先生門生登門,真是蓬蓽生輝。”

說實話,他心裡多少有些忐忑,怕不是趙傳薪事後翻舊賬?

遲一生拿出幾張紙:“還須勞煩閣下,將這個刊登了。”

鳳竹蓀心中不悅,皺眉接過,心說好大的口氣。

《漢口中西報向來嚴守中立,要是這人讓他刊登一些有的沒的,鳳竹蓀肯定不答應。

等他看完後,瞪大眼睛:“這豈非造謠生事?還有,沒發生的事情,你為何讓我刊登?”

原來,這份記錄上,不但說明了卡普裡維因為嫖娼不付嫖資和石田照之發生衝突,甚至還要引起德日戰爭。更是記錄了趙傳薪作為維和局仲裁官,是如何秉公處置矛盾,解決雙方爭端,無形中消弭了一場眼瞅著就要發生的戰爭。甚至還詳細記錄了趙傳薪在工作中是如何“救死扶傷”給人治花柳病的,極儘吹捧之能事,諛詞如潮叫人看了臉紅……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麼?

遲一生嘿嘿一笑,賤嗖嗖的說:“德國軍官卡普裡維與經營公興洋棧的石田照之,因嫖資齟齬確有其事。至於後續麼,則是我擅作主張加上的。我們校長出馬,這場戰爭自然會消弭於無形,我能有什麼壞心思?不過提前歌功頌德。隻因我知你們報紙排版印刷尚且需要時間,儘量趕在明天晚上前出現在漢口大街小巷便是。”

你個馬屁精。

你拍馬屁,憑啥讓我給你買單?

鳳竹蓀斷然拒絕:“不可。”

“朋友,來之前,我們校長說了,你拿人錢財,給日本人充當護身符一事,他老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都是浮雲,轉眼就差不多忘記了。”

“啊這……”

果然,鳳竹蓀擦擦額頭冷汗:“既然確有其事,那……依我看,發一篇也沒什麼了不起。”

遲一生豎起大拇指:“生子當如鳳竹蓀。”

“刊登歸刊登,你若是罵人,我也不是好惹的。”

遲一生奸笑起身向外走,到門口回頭說:“切記,明晚前報紙要出現漢口大街小巷,哪怕印刷量少也要及時。”

為何這般急?

隻因看《漢口中西報的不但有國人,也有洋人。

……

美國。

弗萊迪·帕維特收到回信後,也不管幾點,第一時間給弗蘭德·諾克斯打去電話。

弗蘭德·諾克斯沉聲問:“趙傳薪怎麼說?”

弗萊迪·帕維特想了想,沒有轉述趙傳薪原話。

趙傳薪原話是通知,通知他下個月初會來美國。

可大羅對他的限製令還沒結束,按道理說趙傳薪是不能來美國的。

所以,弗萊迪·帕維特委婉的說:“諾克斯先生與老爺商量的是家國大事,我認為,您與老爺麵談為好。”

與其直言,不如退一步,看看弗蘭德·諾克斯的態度。

弗蘭德·諾克斯沉默了幾秒,說:“趙傳薪可以來美國,但要低調,不能出現在公眾視野。如果發生了不可預測的事情,我不承擔任何責任。”

弗萊迪·帕維特心說:政治家為了達到政治主張,真是不擇手段。

連老爺這等禍害,都敢讓他來,美國人果然瘋狂。

他笑了笑語氣輕鬆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老爺下個月初會來美國,具體時間,他沒有通知。”

弗蘭德·諾克斯:“……”

焯,既然他早就決定要來了那你還說個嘚兒啊?

掛了電話,弗萊迪·帕維特想了想,反正還沒有睡意,乾脆給派克公司發了一通電報。

因為老爺提到過讓他聯係派克自來水筆公司,不知抽哪門子風要做自來水筆生意。

沒多久,他收到了一封來自於喬治·派克長子拉塞爾·派克的回信:硫化橡膠筆杆自來水筆,少於6美元不賣;金屬筆杆自來水筆,不帶雕刻,少於9美元不賣。不議價。

弗萊迪·帕維特氣笑了。

硫化橡膠筆杆很脆,摔地上可能就壞了,所以便宜。

金屬筆杆,因為單薄,精工,光是流水線難以生產,還需要人工參與,所以造價貴了些。

但弗萊迪·帕維特已經找人打聽過了,彆人的進貨價要比拉塞爾·派克的報價便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