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你說我多大膽(1 / 2)

清末的法師 黃文才 14927 字 2個月前

進車入口處,還貼著告示牌:文明乘車,勿辱華人,後果自負。

魂環車廂,還是有人比較忌憚的。

乘之不吉!

趙傳薪、麗貝卡·萊維和姚冰就在這節車廂上。

趙傳薪一直戴著禮帽,非常罕見之低調。

不為彆的,隻因為多了個徒弟。

姚冰正踩著真皮座椅,撅著腚在小桌上和麗貝卡·萊維認字。

“這是你的名字,姚冰的冰。”麗貝卡·萊維悉心教導。

她人不笨,但也絕非驚才絕豔之輩。

隻是人比較倔強,刻苦。

尤其最近一段時間,受刺激一樣瘋狂的學習漢語,進步神速。

姚冰點點頭,手指頭劃拉:“姚冰的,的姚。”

“是冰!”麗貝卡·萊維強調。

姚冰忽然將自己的大將軍印扣在了“冰”字上。

看著目瞪口呆的麗貝卡·萊維哈哈大笑。

麗貝卡·萊維無奈:“他不肯好好學。”

趙傳薪笑了笑:“不急,玩的年紀就該好好玩。”

這徒弟,不以文為重,要以武而顯。

姚冰一聽,更加得意忘形,取出自己一串印章,在紙上“栓”了一溜小動物。

麗貝卡·萊維就隻好自己看書學習。

隻是,每當有趙傳薪在側時,她每過段時間,就偷偷拿眼打量趙傳薪。

前幾次趙傳薪都看向彆處,可這次麗貝卡·萊維抬頭,卻發現趙傳薪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心裡一虛,趕忙裝作好像有話說的樣子,沒話找話說:“等到了臚濱府,我還在餐車上做龍蝦三明治賺錢。”

在紐約,她起初隻是在做三明治賣,後來逐漸學著招商加盟,賺的越來越多,成了區域經理。

因為有靠山,沒人找她麻煩,反而讓她倔強的性格發揮的淋漓儘致,真讓她給賺到了。

不料,趙傳薪搖頭:“我有個差事要交給你。”

“什麼?”麗貝卡·萊維好奇,雙眼發亮。

她很想自己能幫上趙傳薪的忙。

趙傳薪目光炯炯:“臚濱府增設會計所,我要你做會計所的總辦。”

“啊……”麗貝卡·萊維吃了一驚。

第一,此時在全世界範圍,女權才剛剛冒頭,女性的地位還是沒得到重視,更何況在大清了,沒聽說女人能擔任官員。

第二,她是洋人,卻要在中國當官。

第三,會計所,需要經手稅務,對臚濱府可太重要了。

“我,我不成的……”麗貝卡·萊維是想幫忙,但她不敢接這個工作。

“你必須成,我要你不能丟一個大子兒,不能有丁點誤差出入,你能做到嗎?”趙傳薪斬釘截鐵道。

麗貝卡·萊維一聽他這樣說,咬著嘴唇重重點頭:“我能做到。”

不是她想做,不是她能做,而是趙傳薪需要她做。

但是,她不無擔憂的問:“若是更大的官兒不允許呢?”

畢竟沒有先例。

“嗬嗬,我有自治權。”趙傳薪咧嘴笑。“一切都由我說了算!”

就這三個字,能被他玩出花來。

麗貝卡·萊維覺得,自治權好像不是這樣理解吧?自治權不等於恣意妄為吧?

但趙傳薪,她是曉得的。

估計誰敢說不,會被他打死。

想到這,那就乾吧。

趙傳薪不再討論這事兒,掏出了《舊神法典》。

【航行數日,船上的日子枯燥乏味。】

【今天,我來到甲板上。】

【忽然看見海麵上漂浮著灰白色的東西,密密麻麻,不計其數。】

【我好奇的打撈上來一個,這應該是某種生物褪下的皮囊,比巴掌長一些,質感像浸濕了的紙張,灰白色的。】

【我問工匠:這是什麼?】

【工匠見識廣博,為我解惑說:這是海紙,某種生物褪下的皮,是一種很有趣的東西,古人用它來書寫。你將它翻開,裡麵還有個墨囊。將海紙曬乾,裁切後,用筆蘸著墨囊書寫,字跡水泡不落。最神奇的是,用其它的墨和顏色,無法給在海紙上書寫。】

趙傳薪心裡一動,將那東西傳送過來。

海紙雖然在海裡浸泡,卻不會爛,摸起來質感果然類紙。

他先將裡麵的被半透明黏膜包裹的墨囊取出,彈了彈手指,海紙水汽蒸發。

拿刀將筒狀的海紙裁切開,將墨囊裡黑乎乎的墨倒進熔融石英玻璃試管裡,拿自來水筆蘸墨,寫字。

墨跡不洇,色黑而深,色澤亮而富有質感,轉瞬即乾涸。

趙傳薪大感驚奇,拇指肚蹭了蹭字跡,還略微帶些凸起的質感。

他想起什麼,趕忙看向試管。

果然,那墨囊取出的墨水,在試管最表麵浮層,已經微微凝固。

要不加以密封,怕是很快會變成固體。

趙傳薪趕忙清理自來水筆筆頭,不然會被這玩意兒給堵住。

趙傳薪目光閃爍,將《舊神法典》合上,定定地看著窗外。

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到奉天。

他需要在奉天,轉乘南滿鐵路,到長-春府再轉乘中東鐵路線,直達臚濱府。

趁著還有段時間,趙傳薪取出另一個本子,放桌子上打開。

麗貝卡·萊維偷偷望去,見本子上密密麻麻,除了字,還有各種圖。

在官貨局一項後麵,寫著草票、魚票、木票、礦票、鹽票、救濟票……趙傳薪在這一欄後麵,打了個“√”。

麗貝卡·萊維好奇,但不敢問。

不明覺厲。

隻是,她明白,趙傳薪雖然沒急著赴任,私下裡卻做了許多準備。

趙傳薪暗自鼓勁兒,就等著給清廷這群狗東西好看呢。

列車終於到了奉天。

趙傳薪在火車站附近,找家飯店定了一間房休息。

之所以是一間房,因為沒多久還要乘車。

麗貝卡·萊維和姚冰在床邊玩耍,趙傳薪坐在靠窗的桌前,窗戶洞開,翻開了《舊神法典》。

趙傳薪寫:

【我帶船員打撈海紙,大量海紙。】

打撈出來的海紙,他傳送過來,蒸發水分,摘取墨囊,收入空間。

桌子上,全是析出的鹽分。

墨囊的皮殼乾了不要緊,裡麵的墨不會乾。

這種墨,好像融化的塑料。

用木頭蘸了,不會滲透進木頭裡,反而會在表麵硬化。但卻能滲入海紙當中少許,剩餘在海紙表麵固化微微鼓起,形成獨特的質感。

這種質感,是此時全世界無人能夠仿造的。

趙傳薪一直忙活到退房。

三人乘坐小鬼子的南滿鐵路列車北上。

小鬼子的列車上是設有餐車的。

晚上,趙傳薪帶著兩人去餐車準備吃點東西。

進去一看,好家夥滿滿當當。

人群自動壓低聲音,倒是沒有孩子的哭鬨聲,秩序儼然。

姚冰怯怯的躲在趙傳薪後麵,探頭用一隻眼打量餐車裡西裝革履的各色人等。

有漢語,有鬼子嘰裡咕嚕的語言,也有講英語、德語和俄語的。

趙傳薪把姚冰提溜、抱了起來。

告訴他:“記住了,無論到什麼場合,彆慫。你彆看他們一個個長的鬼頭蛤蟆眼,實際上也不是人。”

麗貝卡·萊維好懸笑出來,雖說她也是洋人。

趙傳薪聲音不小,惹得餐車不少人怒目而視。

趙傳薪禮帽帽簷壓的低低的,誰也看不清他的臉。

姚冰見這些或者身材短小、或者高鼻深目、或者皮膚黝黑、或者喝了酒麵紅過耳的人盯著他們看,更加惶恐。

趙傳薪見狀,不再說教,要用言傳身教。

他喝道:“麻辣隔壁的,瞅啥瞅?都他媽讓開!”

說著往前擠過去,所過之處東倒西歪,傳來一片喝罵。

果然,姚冰見了,眼睛眨巴眨巴,好像搞明白了一些事。

這些人長得嚇人,穿的人模狗樣,罵罵咧咧,可實際上色厲內荏,都是欺軟怕硬的主,他們都害怕師父。

光打雷不下雨。

姚冰神色不再那麼畏懼。

餐車幾乎坐滿了人。

趙傳薪的橫衝直撞,致使無人給他讓座。

正想著蠻力搶座,這時忽然有個三十來歲,長臉,腦門鋥亮的斯文男人開口:“如若不嫌棄,跟我擠一擠吧。”

趙傳薪將姚冰遞給麗貝卡·萊維,讓他們坐到對麵,他坐在了男人身旁。

趙傳薪見是國人,一改蠻橫的態度,禮貌的說:“多謝老哥哈。”

男人詫異,沒想到趙傳薪也不是一味的蠻橫。

剛剛趙傳薪喝罵那些洋鬼子,他還道趙傳薪天生脾氣暴躁呢。

原來“看菜下碟”。

彆人看菜下碟,都是敬畏洋鬼子,然後窩裡橫。很少有趙傳薪這樣,反著來的。

男人自我介紹:“在下張壽增,字鶴岩。”

趙傳薪壓低聲音說:“我不便在這裡介紹,你叫我捕魚人好了。”

言明報的是假名。

卜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