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詭異和災難(1 / 2)

清末的法師 黃文才 12227 字 2個月前

“趙先生,酒菜已備好,請上座。”齊默特色木丕勒伸手,語氣恭謹。

趙傳薪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坐下。

齊默特色木丕勒暗中打量。

見此人果然如傳言般孔武有力,但和“戰神”這麼嚴肅的稱號不相匹配的是趙傳薪的表情,嬉皮笑臉的成何體統?

可齊默特色木丕勒也不敢說出來,隻敢腹誹。

再細看,那甲胄上還沾著血跡哩,聽聞他在長-春府將日本人殺的天昏地暗,最初的原因隻是因為理發的時候,有個日本人嘴賤罵了他一句。

罵一句就得死好幾十人,代價未免太大了些,日本人遇上他真倒黴,我齊王可不能重蹈覆轍!

這消息,是曹錕給他發的電報傳來的。

趙傳薪坐下,抄起筷子,臨下筷前抬頭問了一句:“老齊啊,沒下毒吧?”

齊默特色木丕勒訕笑:“不敢,不敢,趙先生想哪去了?”

縱觀這貨一生,其實膽子不大。

趙傳薪察言觀色,尤其他視力好,能看清人的瞳孔變化。

見了齊默特色木丕勒的反應,趙傳薪知道飯菜沒問題,就開始大快朵頤。

王府上水陸雜陳,應有儘有。

大胖頭魚的魚腹很肥,滑嫩軟香,趙傳薪專門挑這裡夾,魚尾根本不去碰。

鹿肉吃著一般,但竟然還有熊掌,算意外之喜……

齊默特色木丕勒每次想說話,趙傳薪的筷子就哢哢的飛掠過去,運箸如飛,大嘴不停。

數次,他將要說的話吞下去,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趙傳薪吃。

終於,趙傳薪似乎吃了半飽了,速度放緩了,齊默特色木丕勒才開口:“趙先生,你看,府內外的日本人,都教我趕走了……”

聽到信以後,他二話不說,將日本人全部驅逐,根本顧不上日本人是否高興。

他其實就三十多歲,養尊處優,皮膚狀態還不錯,更顯得年輕。

說話間,卻仿佛趙傳薪是他得罪不起的長輩一樣小心翼翼。

趙傳薪“唔”了一聲,沒說話。

齊默特色木丕勒頭皮一麻,繼續道:“今日有幸見了趙先生,果然當世豪傑,鶴立雞群……”

趙傳薪終於打斷他:“我離開雞群不好麼,非得立在雞當中乾啥……”

“……”

趙傳薪繼續吃。

又過了片刻,氣氛實在有些尷尬。

老趙向來如此,媽的隻要老子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可齊默特色木丕勒不同,他受不了,又斟酌著說:“趙先生,府上還為你準備了些許盤纏……”

“焯!”趙傳薪大怒,將筷子往桌子上一砸,嚇得齊默特色木丕勒一個激靈。隻聽趙傳薪說:“我他媽上你這,就為訛一頓飯,外加幾兩銀子麼?”

“啊這……”齊默特色木丕勒臉色漲紅,旋即發白,以為趙傳薪要發作:“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誰知趙傳薪怒氣一收:“額,能出多少銀子?”

“……”

齊默特色木丕勒覺得腰疼……

“這,趙先生想要多少?”他原本是定好了數的,可見趙傳薪喜怒無常,心裡又沒底了。

趙傳薪放下筷子,呷口茶漱漱口,旁邊照顧局兒的仆從剛端來痰盂,可趙傳薪卻“呸”的一口吐在了地上。

仆從臉一抽抽。

趙傳薪淡淡道:“老齊啊,銀子呢,我就不拿了。對了,你這盤鹿肉,是一口鍋燉出來的嗎?”

“啊這……是,是一口鍋。”齊默特色木丕勒完全懵了,摸不準趙傳薪的脈絡,隻覺得此人好難纏的樣子。

趙傳薪點點頭:“是了,銀子我可以不要,但我隻想告訴你,肉隻能爛在一個鍋裡。要是分到了沙俄或者日本人鍋裡,那我趙傳薪可就得上門找你說道說道了。”

和其餘大多數人一樣,齊默特色木丕勒也認為,清廷正在慢慢變好,至少是有希望的,距離王朝覆滅還遠著哩。

此時他也沒有想要分-裂疆土的打算,他對大清死忠的很。

所以他沒聽懂。

“這,趙先生多慮了。其實,就算聘請日本教習一事,也是為了自強,強國……”

“我同意。”趙傳薪知道他想歪了:“但列強多國,酸甜苦辣鹹都有,你們卻偏偏挑日本這個騷的。具體你參考一下阿王領地日本教習乾了些啥。”

日本人的操作的確騷。

他們能用數十年來做鋪墊,你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用心良苦,換做彆的國家,隻懂得急功近利,先將好處到手。

日本人卻總惦記著玩一把大的,賭一把大的。

而且他們曾屢次竊取中原文化,懂得中原文化,知道該從哪些方麵下手,而不是西洋那般總搞傳教。

國人信奉中庸那一套,逢廟必拜,管他什麼神仙,總之能保佑我升官發財就是好神仙。

即便強調自己無信仰者,也得告誡自己不信不要緊,但不能得罪褻瀆……其實這種所謂的無信仰,本質和逢廟必拜沒什麼區彆。

但這就是國人。

所以西洋人的那一套把戲不太成功。

齊默特色木丕勒若有所思:“趙先生還請放心,我必不會做出對朝廷不利之事,至少不會像烏泰那樣……”

此時烏泰拿他旗下土地物資向沙俄貸款一事,已然事發,鬨得沸沸揚揚。

“……”趙傳薪心說這齊王腦袋真是不太靈光,他嘬嘬牙花子:“朝廷?你對朝廷利不利,關我屁事?你怕不是誤會啥了?”

“……”

立場不同,看問題角度不同,齊默特色木丕勒被趙傳薪帶偏了。

他拍拍腦袋,想起趙傳薪乾的那些操蛋事兒。

話說回來,紫禁城能禁得住趙傳薪拿炮轟,他的王府可不成。

至於當初趙傳薪究竟如何將大炮拿到高聳的城牆上的,到現在也還是未解之謎。

齊默特色木丕勒尷尬的笑了笑:“趙先生說的是,說的是。那,還請趙先生明示。”

但趙傳薪對他不可能說那麼多,他隻是強調:“你隻記得今天我說的話,肉要爛在一個鍋裡,但凡有天你想要裂土,那便是與我為敵。”

齊默特色木丕勒一聽,信誓旦旦的拍胸脯說:“趙先生還請放心,此事絕不可能!”

因為他忠於大清。

趙傳薪笑了笑,掏出煙點上。

齊默特色木丕勒沒想到,數年後,他還真麵臨了這種抉擇。但那會兒事情發展到白熱化,他全然忘記了今天的警告。

趙傳薪吃飽喝足,隨便應付了兩句,就被下人帶著安排住宿。

等他一走,府上白靳達就來議事:“王爺,趙傳薪怎麼說?”

齊默特色木丕勒將剛剛的對話講了一遍。

大管家特意看了看酒杯,斟的酒絲毫未動。

他摸著胡子說:“王爺,您說句實話,您是不是謀劃著……”

齊默特色木丕勒氣的猛拍桌子,臉色發綠:“放你娘的屁,我對朝廷忠心耿耿,天日可鑒!”

“王爺息怒,是我錯了!”大管家趕忙又說:“既非如此,那定然是俄-國或日本有所異動,我等處於是非之地,還須小心行事。畢竟有烏泰的前車之鑒……”

他們隻是覺得趙傳薪的話,是針對目前的境況。

他們都沒想到,趙傳薪說的是許多年清朝覆滅以後。

兩人合計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名堂。

最後大管家問:“那還給他銀子嗎?”

“他都說不要了,為何要給?”

能省則省,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隻是他沒算明白賬,要是今天大出血一次,未來或許就不會遭罪了……

……

趙傳薪的住處,最大的特色就是床了。

這是趙傳薪睡的第一張千工床。

正確來講,應當叫——千工滿雕拔步床。

前麵有碧紗櫥和踏步,體積龐大,結構複雜,就好像把一個架子床安裝在了木質的平台上,平台的前沿長出床沿兩三尺,四角立柱鑲以木質圍欄,兩邊還安上了窗戶,使床前形成了一個回廊,腳踏兩側放著小凳小桌,小桌上麵放著燈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