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苗刀和狂暴甲(1 / 2)

清末的法師 黃文才 9254 字 2個月前

趙傳薪瞥了她一眼,胳膊快若閃電的動了動,沒人看清他做了什麼。

趙傳薪轉身去尋徒弟:“走,咱們買菜刀去。”

等他們離開,阿寶還在原地傻站著發呆。

曹正興的鋪子在張梅之巷,距離此處不遠。

鋪頭上方,掛著“曹正興刀店”的泥金大字招牌,一看就氣派。

進店,櫃台旁有一立牌,上書:鋼火純正,貨真價實,夾灰卷口,包掉回換!

全漢口,敢喊這種口號的,唯有曹正興一家刀店。

進店後,趙一仙照例那般好像地主老財一般吊著膀子上前:“夥計,看看菜刀。”

那語氣好像他家財萬貫一般。

夥計樂嗬嗬上前:“客官,這一排刀,都是從洪益巷的作坊剛出爐的。剛柔相濟,刃口鋒利,切薑不帶絲,切肉不帶筋,剁骨不卷口,端的是好刀……”

趙傳薪一看,黑黝黝的刀身,銀閃閃的刀刃,前窄後寬,前切後砍。

他在後世,其實見過這種刀。

不過看著就沒櫃台上這一排刀那麼渾厚,這些刀能明顯看出手工打造的些許痕跡。

這玩意兒也算是男人減速帶了,趙傳薪觀察的津津有味。

趙傳薪忽然看見角落裡立著一把長刀,用雜物掩蓋,隻露出個手柄來。

趙傳薪指著那裡說:“夥計,將那把長刀取出看看。”

夥計瞄了一眼,滿臉為難:“這……客官你看錯了,那就是一把短刀。”

如今,清廷在民間禁止平民攜帶火器,對刀劍管製就鬆了些,但利器依舊不能輕易示人。

趙傳薪似笑非笑:“你不拿給我看,我就報官,說你私藏凶器。”

“你……”夥計無語,隻得將那把刀取了出來,放在櫃台上:“趕緊看,看完了我就放回去。”

刀鞘是實木的,外麵裹著一層黑色的鯊魚皮,鞘體上鑲嵌有4道銅質橫箍,並飾以鎏金鏤空雕花卉紋鞘錮。

造的十分精致。

隻是長度很誇張,應該有一米五長。

小折沿的橢圓形刀擋,緣口橫截麵是長方形,側麵是梯形。

刀莖的尾部加一個墊片,鉚在刀手尾部。

把手很長,需要兩手持握。

夥計剛想將刀收回去,趙傳薪率先將刀提起。

“嘡啷”一聲,指扣兩寸初現刃,一縷寒芒先到。

趙傳薪看見刀身漂亮的流水紋,眼睛不由得一亮。

曾經,他一直想要嘗試打鐵來著,可惜一來打鐵設備太貴,二來缺乏合適場地,所以被耽擱了。

他對冷兵器很感興趣。

他往外用力一抽,夥計趕忙道:“哎呦呦,小心點,彆使壞了……”

“焯,這麼怕壞,這是造出來上供用的?”趙傳薪不以為然,直接將刀抽了出來。

本傑明·戈德伯格和趙一仙趕忙離的遠遠地,實在這刀太長了些。

至少有四斤的刀,趙傳薪輕鬆單手拿捏。

可不要小覷了四斤,雙手能長時間劈砍的嫻熟了,都都是牛頓的弟弟——牛逼!

要說什麼七八十斤的青龍偃月刀,那隻能嗬嗬了。趙傳薪這個體格,他也不敢說拎著七八十斤的刀子在戰場來去如風。

他彈了彈刀刃,發出清脆的錚鳴。

趙傳薪立刻說:“這刀多少錢,我要了。”

夥計先是一愣,旋即猶豫:“這……我們曹正興是不賣這等武器的。”

趙傳薪將刀鞘放在櫃台,將刀子插了回去:“那行,還給你。”

夥計又猶豫了:“雖然不賣,但這把刀特殊,有人付了定錢,但過期未取,賣也不是不行。”

又當又立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市儈。

趙傳薪掏出五個大洋:“好,那我買了。”

夥計把頭搖的好像撥浪鼓:“客官說笑了,此刀乃名家所出,彆說五塊大洋,就算五十塊也買不到。”

在康熙年間,一把腰刀要2-5兩銀子。但其實刀這種東西,沒有隨物價漲多少,因為有火器出現了。如果漲的太狠,有那個錢,不如買一把快槍來的實在。

夥計張嘴就五十塊也買不到,趙傳薪大怒,猛地一拍櫃台:“好你個刁民,一個做菜刀的鋪子,能算什麼打造苗刀的名家?不質疑你們的專業性,你反而蹬鼻子上臉?”

夥計嚇了一跳,旋即說:“客官不能這樣講,這刀是夾鋼,打造不易。且此刀並非我們曹正興的手筆,而是托人打造,造價實在不菲。”

趙傳薪一聽就不樂意了:“連出家人都騙,你道德敗壞,你晚上要做噩夢的,你這個人間渣滓,你小小年紀不學無術長大一定很糟糕,你行為卑劣天氣冷時要生惡瘡,你……”

聽趙傳薪不帶重樣的謾罵了半天,夥計腦瓜子嗡嗡地:“好了好了客官,咱們有話好商量,君子動手不動口……”

趙傳薪露胳膊挽袖子:“那好,十塊大洋,我要了。”

夥計暗自盤算,加上定金和十塊大洋,至少不會賠本。

這是個特殊的年代,冷兵器落幕,火器崛起。有錢的豪客,都收藏名人字畫,也不會多看這刀一眼;貧民百姓,或者跑江湖的,想要還沒錢;那些真正的土匪惡霸,有錢直接購買快槍。

這刀放著好久都處理不掉,地位很尷尬,勉強賣了吧,還能得十塊大洋,他們這店一天總營業額也就七八十兩銀子而已。

夥計見忽悠不了趙傳薪,一咬牙一跺腳:“賣了。”

趙傳薪又挑了幾把菜刀,讓夥計抹了個零頭,合起來付了賬,這才離開。

出門,趙一仙擦擦額頭冷汗:“趙神仙果真是殺價的好手。”

他還想充大爺來著,可惜趙傳薪根本不會多花冤枉錢,什麼一擲千金,跟他沒關係。

購物一圈,趙傳薪嬉笑怒罵,端的是省錢小能手,將有名的物件都買了一遍也沒花幾個錢。

還給乾飯買了個發卡,彆在腦袋上晃悠,乾飯對此十分討厭。

但最令他滿意的就是那把苗刀了。

男人多半是喜歡擺弄這些冷熱兵器的。

趙傳薪心滿意足的說:“好了,失去什麼就要補什麼,咱們吃個飯就去胡員外家裡等消息吧,人生真是寂寞。”

為何說缺什麼補什麼?

碼頭,阿寶發了一會兒呆,看著碼頭上大冷天揮汗如雨的工人,她歎了一口氣,減卻幾分當年的威風,消卻了幾層太湖立於船頭調侃緝私營的豪興,心裡也少了一些固執。

她幽幽歎口氣,自言自語:“或許我該重新看看這片山水。”

卻是沒有買船票,反而去成衣鋪子購了一身換洗用的縞衣練裙,打聽了個便宜的客棧住了進去。

她摸錢的時候,發現身上多了件硬物。

掏出來一看,發現竟然是趙傳薪昨夜從法國巡捕的步槍上,拆卸下來的林白刺刀。